文 / 斐什

正文 第030回:残废侯爷服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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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器仰头拽了拽芸儿的衣袖,说:“芸姐姐,大器有点饿了呢。”

    “才至后晌大器就饿了?”语一出口,芸儿已反应过来自己讲错了话。她忙地拉起隋器的小手,“走,姐姐带大器找吃的去。”

    芸儿不放心地望了眼凤染,真不知道瘫在轮椅上的侯爷能怎么照顾她?须臾,她还是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严了。

    “眼下这里用不上咱们,金哥儿还是先回地里干活吧。”

    金生缓了缓神,抱起隋器道:“大器,你还要不要去?”

    “娘亲有爹爹照顾,我去帮大家干活。”

    “瞧你这小脸哭得跟花猫似的,洗把脸再去。”

    ……

    仨人边说边走远,卧房里只剩下凤染和隋御。旁边没有别人,凤染愈发大胆起来,不顾腰身上的疼痛,嘻笑说:“侯爷,你就帮帮我嘛~你那手法配上跌打药酒,就是神医圣手。根本用不着请大夫,你少打我这金镯子的主意。”

    她摸了摸金镯子,暗叹,灵泉啊灵泉,你口口声声说咱们不能离开隋御,说靠近他灵泉效果加倍,各种植被也长得格外好。但你瞧见没有,眼前这个夯货居然要卖了你!

    “它就那么重要?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唔唔~妾身腰疼,侯爷……妾……”

    “你喊什么喊,给我把嘴闭上!”隋御再受不了她,推着轮椅取来跌打药酒,又费劲巴力地翻身到床榻上。

    “你可真能耐。”隋御的气息已杂乱无章,“我一个残了双腿的人还得伺候你!”

    “谁教我是你的娘子呀!”凤染咯咯地笑道,“你慢着点挪动,咱不着急哈。”

    隋御垂下凤眸,喉结不可遏地蠕动两下,“可能会有点疼。”

    凤染扭转粉颈瞪向他,一面捶打枕头,一面作出痛苦状:“这可是腰,不是手腕。我能吃得住你那么大的力气?你还要不要我活啦?”

    “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转过去趴好!”隋御捏住手中的药瓶,狠狠叱道。

    凤染真怕他把药瓶给捏碎了,慌得赶紧重新趴好。隋御的双腿没有力气,此刻勉强撑在床榻上实属不易。他颤抖长指撩开凤染的里衣,羊脂玉般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

    在白皙的腰窝上兀地出现一片淤青。隋御刚才离得远,瞧见了心里没啥动荡,可此刻却近在咫尺,他的脑子嗡的一下不大转动了。

    “隋御?侯爷?”凤染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应答,又道:“夫君,你干什么呢?晾着我干嘛?怪冷的。”

    “没,没甚么。”隋御哆哆嗦嗦地打开药瓶,把药酒倒在手心里。在双手里搓了半日,方才抚到凤染的腰身上。

    凤染知道隋御出手向来发狠,要不是为保住金镯子,她也不能出此下策。她扯着脖子准备叫唤两声,想以此博得隋御的同情。怎料过了半天都没等来他“下死手”,凤染觉得不对劲儿,转过头来偷偷望向隋御。

    只见他凝紧眉心,薄唇抿成一条线,耳根连带颈子红的都快溢出肌肤来。

    他这是……怎么了?!

    “喂,隋御,你没吃饭吗?”

    隋御横扫她一眼,闷声说:“闭嘴,轻了重了都是你,给老子趴好!”

    凤染赶紧堵住双耳,隋御这个王八蛋就会欺负她。

    一直拖到夜半,凤染才得空回到灵泉空间里。她一边跟灵泉控诉隋御的种种不是,一边泡在灵泉水里找安慰。

    灵泉倒是很淡定,水面上悠然地浮出一行小字:“小主,金镯子已套在您的手腕上,除非有人把你的手砍下来,不然任谁都无法将它褪下去。”

    “那就好,我还没跟谁有那么大的仇恨,谁也犯不着来砍我这个小炮灰的手吧?”凤染尴尬地笑笑,“我这回多久能痊愈?”

    “这回有些严重,得四五日呢。”灵泉也很无奈,这位主人频频受伤生病,怕不是在刻意考验它呢吧?

    凤染捻指算算,再过四五天府邸后院的地也该翻完。今岁开春算早的,气温逐渐回升,又没有遭遇倒春寒。李老头说这是仰赖新帝福泽,他们才能如此顺当。

    如今再不是元靖年间,已变成剑玺初年。

    凤染才不信那些,能做到眼前这个份上,靠得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汗珠子摔八瓣砸进土里,都强忍着不说罢了。

    “小主,稻谷种子你放心,在灵泉岸边孕育过的绝对优质。就是那些果子树,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运出去?”

    “不急,等我的腰好了再说。”她又惦记起后面那座山。

    隔了两日,凤染故意在隋御眼前来回翻身。隋御知道她的意思,愤懑说:“你老实躺好,我不请大夫便是。”

    为凤染换药时,他已看出淤青处变淡。起初担心她伤到骨头,又多按压了两下,她俱说不疼。隋御心里纳罕,到底是凤染太皮实还是那跌打药酒太好用?

    凤染得意地笑起来,不忘溜须拍马:“我这腰能好的这么快,全靠侯爷贴心伺候。”

    “你日日照顾我更辛苦。”他说完推动轮椅去往明间。

    “喂,练习走路不用去明间啊?你在这里嘛,我还可以看着你。隋御……你不要偷懒哟!”

    隋御懒得搭理她,快速推动轮椅走了出去。看到凤染又有力气叫唤,方知她确是没大碍。但他还是特别生气,那金镯子到底是哪个情郎送给她的?她为什么死都不肯说?那个人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凤染待他如此尽心尽力,不是因为喜欢他、爱慕他,而是那些“不得已”的原由。他越这么钻牛角尖就越生气。她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到底在生气什么?无论以后她跟了谁,都比守着他要强,他一个残废,说不定哪天就会死。

    休憩了整整五日,凤染终于活蹦乱跳起来。这几日她躺在床榻上故意给隋器吹风,老引导隋器去后面那座山上去玩儿。凤染提的次数多了,隋器就活起心思,没事儿就去李老头面前叨咕。

    府邸后面不到十亩地,大家齐心协力大半个多月,来回翻了两次。李老头带着大家就地取材,把在溪水里淘上来的淤泥,在山间里捡的牲畜粪便、草木灰,还有府上囤积下来的出恭之物放在一起,连同翻地时已一并下到土壤里。

    现在那片土地肥沃满满,大家终于可以歇上几天。被隋器这么一央求,众人便商量再次进山。凤染就等着他们来说与自己,顺道好把她给带上。

    “胡闹!”李老头等还没有反驳,已被忽然出现在众人身后的隋御制止下来。

    “夫人不许去。”隋御又强调一遍,“你们进山注意安全。”

    凤染本端坐在圈椅上,还保持着侯爷夫人的款儿。一听到隋御如此阻拦,登时跳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去?我的腰已经好了。”

    “才好几天?又要出去撒野?进了山让谁照顾你?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我自己可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视而不见,都想赶紧溜出这是非之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老头仨人是见识到隋御这炸毛性子了。

    他们不止一次追问金生和水生,隋御以前驰骋沙场时也是这样吗?那得有多少将士害怕他呀?两个常随笑而不语,隋御以前除了自负傲娇了些,再没啥致命缺点。如今这样,还不是让那双腿给闹的。

    不过细心的水生看出点别的东西来。侯爷以前发火是面向所有人或事,如今发火只针对夫人自己。只要不跟夫人沾边,他都挺正常的。

    大家绕出霸下楼,来至后院带上弯弓和虎枪,便准备出发。金生牵着隋器往外走,见小家伙恋恋不舍地瞅向后方,故笑问道:“大器想等夫人?”

    “娘亲很想去的。”隋器有点失落,努了努小嘴,“我可以照顾娘亲。”

    “那后山虽不陡峭,但夫人上去未必轻松。”老田憨厚地说道。

    他这话说的实在,老田、老卫还有李老头都很瘦弱,打眼一看就是长期忍饥挨饿的那种。

    以前他们做乞丐,有了上顿没下顿,身边没什么长物,更不消说栖息之地。机缘之下来到建晟侯府,确实比以前改善不少,但依旧吃不到荤腥,还得日日辛苦劳作。

    上一次去往后山,除了金生水生身手矫捷,他们三人其实很费力气。一则他们的体力跟不上,二则没有金生他们有技巧经验。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凤染这位“养尊处优”的夫人呢?

    “谁说我上不去?”

    凤染火急火燎地向他们跑来。众人见她着一身绀青色粗布裙钗,臂弯里挎着个篮子。虽未施水粉,却难掩本色。

    “娘亲!”隋器甩开金生扑到凤染怀里,“大器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那是,我是谁?大器的娘亲嘛!”凤染揉揉他的头,笑看众人,道:“我让芸儿把侯爷给拖住了,咱们赶紧走。侯爷就是那副臭德性,你们不用理他。”

    “可是……”水生还是很犹豫,毕竟大家都担心凤染再度出意外。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是想和大器去山上玩儿一圈。这叫……踏青,咱们踏青去。”她牵着隋器大步走出侯府后门。

    李老头露出没有门牙的嘴笑道:“咱家夫人真不是一般人呐!”

    其实凤染不爱去,但果树不能再等下去。即便在山里发现野果树有点扯,总好过凭空在地里冒出来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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