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黄钟公手扶木琴,施展“七弦无形剑”,手掌拨动琴弦,灌注内力,琴音时急时缓,扰人内力,杀人无形。丹青生长剑狂舞,袭杀而至,剑招繁复,变化无数。两人毕竟都是一流高手,可不会坐以待毙,各自施展绝技,合击洛辰。任盈盈见状,冷哼一声,抽出长剑,拦截而上。洛辰不急不慌,往两只手掌上各吐了一口唾沫,两片薄薄的圆形冰片瞬间凝成,而后齐齐射出。“啊!”“啊!”两声惊叫齐齐响起,黄钟公无法再拨动琴弦,丹青生长剑落地,皆步了黑白子与秃笔翁的后尘。“啊!C痛C痒!受不了!!快快杀了我!!”最先中招的黑白子发现从一开始只有胸口痛痒,到现在连五脏六腑也变得奇痒无比,而且还伴随着密密麻麻宛如针扎的刺痛,直如万蚁咬啮,让他生不如死。他刚想搬运内力缓解,可却反而加剧了痒痛的蔓延。不多时,他已将身上脱得光光,在地上胡乱打滚,皮肤用力的摩擦着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而其他三人同样亦如此,即便是黄钟公这种可比肩魔教长老的高手,此时也毫无高手尊严可言。任盈盈瞧着他们的惨状,顿时毛骨悚然,看向洛辰惊疑道:“你对他们下了毒?这是什么暗器?”若自己也中了此物,她…她不敢想象。洛辰看着在地上打滚惨叫,伸出双手将身上皮肤撕扯的血肉模糊的梅庄四友。这‘生死符’他从不轻易动用,此前最多也就‘惩恶行善’之时,抓一些恶人用来练习。对于任盈盈的问题,他担言道:“此暗器乃‘生死符’,打入他人穴道,中者会觉伤处奇痒,且奇痒渐渐深入,不久便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勿论功力多高,也绝受不了这煎熬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小小的薄冰大有学问,同时附着阴阳之力,如何附着阴、阳内力,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换做普通的剧毒,功力高深者或许能解。这生死符上的阴阳内力却破不了,即便能先解开至阳内力,另一边的阴寒内力便会顷刻失控,落得个瘫痪,甚至痴傻的下场。“世间除亲自种下‘生死符’者,便是其余会此术者也无以能解。任施主可有兴趣亲身体会一下?”任盈盈吓得本能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洛辰,又看着地面上打滚的几人,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了魔救之中用于控制他人的‘三尸脑神丹’,此毒物的配方比例也可随人而变,每一人制作出来的三尸脑神丹都不同,解药自然也各不相同。她冷声道:“若让我中得此物,我宁愿自刎而死。”其实相比三尸脑神丹,这生死符制作,除了对内功要求甚高,成本比三尸脑神丹要简单无数倍。三尸脑神丹之中的蛊虫太过稀少,无法大量制作。“大师!大师Z白子知错!不该冒犯大师!求大师解了小人身上这奇痒之毒!!大师想让小人干什么都行!”黑白子直接跪在洛辰身前,一边抓着身上的皮肉,一边狠命的磕头,毫无骨气,让人觉得不耻。洛辰笑道:“贫僧只想让任施主见其父一面。”黑白子也不再否认,连连点头:“好好好!只有大师替我解了毒,我马上就去带任老前辈出来!!”“老二!你怎能如此没骨气!”黄钟公一旁气极大骂道。黑白子一脸痛苦:“大哥别怪我!我真的受不了!”洛辰轻声道:“施主可要考虑清楚,不必勉强。贫僧不喜欢强迫别人,最喜欢跟人讲道理,一向以理服人!”任盈盈在一旁听得俏脸抽搐,某人的底线一再刷新她的认知。她本来脸皮挺薄的,这段时间受到污染,感觉脸皮薄那点小毛病似乎好了不少。黑白子哭了:“大师!小的绝无欺骗,你就饶了我吧!”洛辰一脸慈悲:“施主你终于醒悟了!可喜可贺!”他拿出一颗丹丸,射入黑白子口中。“此镇痛止痒之药,可保生死符三天之内不发作,若你不骗我,贫僧再给你能保一月不发作之药,若是你觉悟了,皈依我佛,贫僧再给你保一年不发作之药。”黑白子将药丸吞下,药效一起,立马发现身体内的奇痒开始逐渐减弱,可还来不及惊喜,听得洛辰的话,脸色顿时跟死了老母一样,一脸的衰相。那一旁的秃笔翁与丹青生也终于不堪忍受如此痛苦,爬过来跪到洛辰面前磕头:“求大师也饶了我等!我等不该冒犯大师,从今往后,大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能及时醒悟,甚好!甚好!”洛辰笑呵呵的又拿出两枚药丸,射入他们口中。然后他目光看向黄钟公,见其已经将浑身皮肤撕扯得血淋淋,却依旧不肯开口服软,顿时佩服起来。黄钟公大喝道:“妖僧!老夫一生忠于神教,休想让老夫背叛教主!”话落,他突然弹身而起,撞向一石景。砰!只听得一声震响,黄钟公头破血流,眼中神彩凝固。“大哥!”黑白子三人齐齐痛呼。洛辰摇了摇头:“何必呢?贫僧是讲道理的,唉……”接着像是自语一般道:“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听得此话,那黑白子三人顿时浑身发寒。若他们不想每过一段时间生死符发作,生不如死,那便只能一直以洛辰唯命是从,不可背叛。‘生死符’想要永久解开,必须学会天山六阳掌,可洛辰抽奖只抽到生死符,没抽到天山六阳掌,最多只能制作相应的镇痛止痒之药,保证生死符一定时间之内不发作。至于这些中了生死符的人等他离开此世之后会怎样,他才不管哩。他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任盈盈对洛辰道:“你若身在神教,必定前途无量。”“容任施主看得起,可惜贫僧已皈依我佛。”……地底通道,黑白子手持黄灯,洛辰与任盈盈跟在他身后,已经行过百丈,怕是深入到西湖之下。眼见又一道铁门挡在前方,黑白子取下身上钥匙,辨认了一下,插入钥匙孔,将之打开。后边却是两道铁门之间夹着两扇钉绵木门,纵是内功高强之辈,若想破之,掌力都会被吸入化解,逃脱不得。任盈盈心中不可抑制的有些忐忑,十二载未见,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十二年来都困在这种地方,顿时心酸。又是行过数十丈,又见一铁门。黑白子抬起油灯,透过门上方孔看向内里,出声道:“任前辈?……任前辈?…在下黑白子……”不料里面那人听到动静后,口中大骂:“去你娘的,又玩什么把戏,有屁就放,没屁快滚!”听着这声音,任盈盈脸上恍惚了下,接着激动起来。“真是我爹!”洛辰拦住她,看向黑白子:“打开门。”黑白子连忙点头,不敢违背,拿出钥匙,打开铁锁。咔咔!!沉重涩滞的铁门被拉开,声音很刺耳,很难听。一股混合着阴潮的发霉味,还有变质的屎尿味的气味,随着门开扑面而出,让人眩晕作呕。这时候,几人看见内部情形。只见其内空间狭小,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睁开的眼睛,亮得吓人,如同野兽。“爹爹!”任盈盈当先进入囚室,眼中泪光盈盈。任我行身躯一颤,霍然抬头盯着任盈盈,接着身体向前一窜,身上的玄铁锁链镪镪作响。“盈…盈盈?”任我行瞪着眼睛,语气带着激荡。洛辰走入囚室,将火把伸向里面,让任我行更好辨认,毕竟已经十二年没见,纵使相认也会觉得陌生。或许因为长久不料理,任我行的毛发很长,垂落到榻上,满脸都是胡须,看不清面容。任盈盈颤抖着双手,拨开任我行一脸的毛发。“我真是盈盈!”似乎怕任我行不相信,任盈盈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洛辰听到一些,似乎是一些外人不为所知的秘密,然后明显可以看到任我行的戒备逐渐放低。任我行眼睛死死盯着任盈盈,好一会儿后,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C好!难得东方不败那混账让我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我恨他一辈子,这事算我领情!”他明显以为东方不败要将他处死,才会发这仁慈心。洛辰冲黑白吩咐道:“把任老施主身上的锁镣打开。”黑白子连忙掏出钥匙上前去,任我行却诧异起来。任盈盈连忙解释:“爹,我们是来救你的。”任我行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畅声大笑。“好C!难为你了!”他这时候才注意到洛辰,道:“型尚,你是何人!”洛辰单手行礼,道:“任老施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外面我们再细谈。”黑白子已将任我行双手双脚的玄铁锁镣都打开,却不想,任我行一松开束缚,竟然抓宗白子的手。“哈!你们这几个混蛋关了老子这么久!是该算账!”“啊!”黑白子突然间动弹不得,而且感觉体内功力在流失,顿时惊恐尖叫:“吸星大法!不要!任前辈饶命!!”这任我行简直就像野兽,刚一脱困就想噬人性命。洛辰冷哼一声,不动真气,一拳劈向任我行。“型尚找死!”任我行另一只手抬起,接住洛辰这一拳。紧接着,任我行吸星大法向着洛辰手上的筋脉吸力迸发,却突然面色一惊,他发现吸不了一丝内力。与此同时,他身体直接被洛辰劈开,松开了黑白子。“哈!型尚有门道!”任盈盈连忙挡在两人之间:“爹,你冷静点!”黑白子惊魂未定立马连滚带爬跑出囚室,满脸惊恐。洛辰收回手,笑道:“阿弥陀佛,任老施主,黑白子现在是我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洛辰笑吟吟,看着人畜无害,但任我行却不敢轻视。任我行在这狭小的囚室中被囚禁了十二年,精气神都得到了巨大的损伤,十二年吸星大法未吸到任何真气,一旦吸星大法不起作用,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洛辰如今光是肉体力量就有两千多斤,一旦爆发之下更能达到七八千斤的爆发力。如果任我行出去之后,不先找几个人吸一下,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到巅峰状态。洛辰只要不运行内力,吸星大法就奈何他不得。若非任我行有利用价值,他现在就能生生把其打死。任我行重见天日后心情难免激荡,洛辰这一拳反倒让他冷静下来,明白自身现在的困境。“好,先出去再说,盈盈,咱们出去!”看着任盈盈扶着任我行离开,洛辰上前一步,掀开任我行之前坐着的草席。草席掀开,只见其下的铁板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字体。洛辰一笑,冲等候在外面的黑白子喊道:“进来。”“大师?”洛辰指着那铁板:“把这吸星大法给我拆下来。”“吸星大法!”黑白子惊叫一声。看向那铁板,顿时目光火热,就像色狼见到荡妇。洛辰以惊人的记忆力将上面所有字体全部记在脑中,看见黑白子的神色,轻笑一声。“不要动歪心思,你以为任我行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将这东西毁掉?真以为他将这功法刻在上面有那么好心?这上面的功法你要敢随便修炼,必走火入魔而亡。”黑白子并非蠢货,被洛辰这么一提醒,立马惊觉过来,浑身吓出冷汗:“大师提点的是,是小的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