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争相斗整十年,朝相见以致生相缠,从此生命中便再也少不了对方。

    那是场帝与帝之间的争锋,亦是段王与王之间的爱恋。

    纵是已经过了么多年,国中老人们仍旧对当年那副乱战铁幕的炽烈纠缠记忆犹新。

    百河千川万丈广疆,刀枪槊戈血雨腥风,千军万马列战沙场,天国狼烟起……滔天浪生死在前,世事无常江山不定在后,她与他同为帝王,从相恨到相爱,从猜忌到信任,从沙场对决到合军北上,路连破南岵、中宛二国,却因他伤重难愈而止步于攻伐北戬之前。

    天没人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最终竟会将家天拱让与她。

    人们只知,他与她自此携手共同退,而她更是将国之号改作了他的封号——平。

    平建国之始,正是皇太子生之时。

    以寡为名,并非是想要二人此生的唯子嗣生寡独,只是片浸染了二人生心血的江山天,只有人才能继承。

    皇太子英寡自幼聪敏,十岁那年始豫朝政军务,而平王自此退不问政,皇上亦只有逢显重要务之时方与太子共决朝事。

    当初平王让位,皇上统天、改国平,二人原先的故国旧臣们于乾德三年合班于新都遂,从此朝中文臣暗分作东、西二党,二十余年来于朝政军务上时有相争。

    原南岵、中宛二国降亦被重新划分行路,安北路恰是故国中宛北,与北戬国境交壤,沿线所建数十个营砦多年来只增不减,足可见朝廷对此路的重视程度。

    而此次皇太子微服亲巡安北路,因见青州营松颓而动肝火,亦在情理之中。

    ……

    府衙二堂内倒是冷无光。

    个十来岁模样的男人跪在厅中,俯首:“殿从京而来,臣未有先察,实是罪,还望殿息怒。”

    “董人。”

    上座上的年轻男子低唤了声。

    正是皇太子英寡。

    董义成又伏了半天才抬起头,“还望殿恕罪。”

    英寡面无表情,声音凉漠:“董人不曾先察,又有何罪?倒是未先行禀过人便来了安,才是给人添麻烦了。”

    董义成慌忙又低头,颤声:“臣不敢!”停了停,又:“青州营及北境沿线三十七个营砦松颓之事,臣已着人去察,外面院中跪着的都是平日里参涉安路军务之人,要问要罚,都交由殿处置!”

    英寡起身,“自乾德十七年至,安北路年年都问朝廷要粮要军饷,皇上知北境沿线仍然不太平,又忌忧北戬屯于南面的军,因是从未驳过的折子,要多少便给多少,只不过是想图个北境平安。”

    董义成额汗骤落,不敢吭气。

    他反手挥,将桌上份厚实的弹章扫至,“近两年北境有流寇惹事,安帅司是干什么吃的?北境上的十万禁军是怎么养的?朝中不是没人参,但凡参劾的奏折都被皇上压去了,可是怎么对待上谕的?当真是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以为北境不会起乱?”

    董义成抬眼,欲辩两句,可对上面前年轻男子那似剑般的目光,便什么话也说不。

    英寡冷声又:“次次入京述职,都嫌朝廷重东西二面的州府官吏,看不起们些在降各路的官吏……倒是说说,平国中二十八路,哪路的安抚使有董义成存的银子多?”

    “殿,臣并无……”

    英寡解腰间挂剑,抵在上,挑眉:“当年皇上与平王打江山定天任是再苦再难也都从未亏过将士们分。如青州营及其三十七个营砦兵不强马不壮,城营颓毁无人修,甲械枪盾生锈者不可数计,朝廷每年拨给治军的银子都去了哪儿?”他的手掌在剑柄上摩挲了,继而又:“若是将来日北境生乱,安帅司便是举衙皆斩也不为过!”

    “殿恕罪!殿恕罪!……”董义成伏在上,连连叩首。

    他冷眉冷眼望着董义成,正欲再言,二堂外面却忽然有人怯声通禀:“启禀殿、殿,贡院方才来人,说是沈太傅让人带了份考卷来给殿看。”

    董义成闻声,忙从上爬起来,去外面差诸吏回衙门治事,又将贡院来人请了来。

    来人紫衣短袍,拜过后便从袖中取了份誊录好的策论卷子,呈上来:“虽不合例,沈太傅还是命小的前来呈给殿过目。”

    他挑眉,边接过来边:“既已锁院判卷,又怎可坏了规矩?太傅是何意……”

    来人低头:“沈太傅已将此人从本次女子士科中除名,故而誊纸可以拿来让殿看。”

    “除名?”他皱眉,“十年寒窗不易,人为何被除名?”

    “所写策论与定题不符,太傅说此人虽然学识了得,却有炫才立异之嫌,故而依例将其除名。”

    他面色微凉,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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