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身伤也是白受了。”

    他哑然,峻色缓。

    忽而,忽而有些想。

    他知道她小心思,更知她这是要耍小手段,可此时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竟再也驳。

    更何况,伤她之人罪可恕。

    他虽会背她彻查,却也知她会甘。

    既如此,也罢。

    他斜眉侧眸,低声道:“允你。”

    她抿唇,看着他推门去,心底蓦然颤。

    是谁说过,久见太子,殊知太子亦慑人……

    确是虚。

    章十九 意凶(上)

    屋外月影清斜,狄念倚在树干上,把玩着手中把剑,时时地看眼沈知礼,却也无言,直待英寡从屋来,才站直了身子,“殿。”

    英寡扫眼沈知礼,又看了看狄念,边往外走边道:“你怎会这般巧地遇上此事,手救了她?”

    狄念跟上去,轻哼道:“殿也细想想,此事怎会是恰巧?臣离未行多远,便碰上了门省左正言曹京,是曹京说孟大人许是有难,才让臣返身向回女官公舍路上去看——”

    英寡足僵了僵,皱眉打断道:“曹京人在何处?”

    狄念把剑交还给他,“臣之前顾上多问,可又觉得此事必简单,便让皇城司人把曹京拘了。”

    英寡陡然扬眉,神色惊:“你大胆子,竟能随随便便地让皇城司把门省命官给拘了!”

    狄念低头,“殿未见孟大人当时情形,臣实在是压心头火气,想曹京之所以知情,必与此事脱了干系,便干脆先把他拘了,待通禀殿之后再细问。”

    英寡攥剑,冷冷道:“既是能拘曹京,怎么见你拘几个行凶之人?”

    狄念踢了脚地上石子,恼道:“臣赶到之时些人还未得手,见有人来了便作鸟兽散,动作利落得得了,显是事先谋划。臣当时见孟大人在地醒,时慌了神,只急着与曹京找人将孟大人送过来,本顾上去追些人。”

    路上有几个沈府人走过,皆是低了头敢乱看。

    英寡抑了抑怒气,待过了前堂才又道:“你夜也算是给太傅府上惹事儿了——太傅近几年来甚少过问政事,领了中书令衔就等着致仕了,你将孟廷辉送来沈府,倒会叫朝臣们以为孟廷辉与你、与沈家皆是交游甚密,且太傅在东党老车们眼中又成了什么?”

    狄念抬眼看向夜空,嘀咕道:“臣介武将,搞懂朝中这些弯弯绕绕事情,可臣便是再济也知太子心里是偏袒孟大人,否则东班些人也会闹这么大动静。”

    英寡在沈府门前站定,声音愈寒:“我从未偏袒过她。”然后侧头,戒道:“此事是谁所谋尚未查明,你切可胡言乱语说是东党干。”

    狄念挥手,遣人去将人马儿牵来,才接道:“此事还需查明?若非古相如权势滔天,些东班朝臣安敢如此肆无忌惮……”中之言忽然顿,脸色变得自然起来,目光微闪,冲身后小声道:“你、你怎么也跟来了?”

    门槛几步,沈知礼正站得笔直,定定地望着他人。

    狄念才说完,立时便撇开眼,目光飘忽定地望着远处。

    沈知礼提裙,慢慢地走到人身旁,轻声道:“殿,古相断会指使人去这滥事情。”

    她未搭理狄念,可这话却让狄念满面讪色,由又看向她,飞快道:“我方才是个意思。”

    沈知礼慢慢地低了头,“殿,古相心中会忠殿,而殿也会明白,为何还要……”她哽,竟有些说去。

    英寡翻掌,挂剑上腰,未答沈知礼话,见沈府小厮牵马来了,便上前跃而上马背,握缰鞭,拢辔转了半圈,方低眸视,对她道:“我亦非昏庸之辈,此言必由你提醒。”

    沈知礼依旧垂着眼,搁在身前手微微动了:“殿英明。”

    英寡看向狄念,见狄念略有无措地望着沈知礼,由牵唇,终是没再说什么,扬臂狠了鞭,纵马驰去。

    ·

    皇城司官吏将曹京带入门厅时,夜已过半,天边微露曦光,寒意浓冽,刹然便让他浑身激,清醒了少。

    “殿,人带来了。”官吏在前垂首低禀,然后便退了去,反手落了门闩。

    屋甚黯,曹京抬眼时只能看清人负手立在前方,还来及细辨就赶紧撩袍向前跪,伏身道:“殿恕罪。”

    英寡解剑,搁在旁案上,剑鞘触石铮叮作响,这声音登时又令曹京颤,埋头敢说话。

    “尚未有人说你有罪,你又何来恕罪之说?”他道,声音凉。

    曹京战战兢兢地开:“殿明察,臣与孟大人事绝无关系,臣与孟大人同省为僚,无论如何也会加害孟大人,倘是臣想害孟大人,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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