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险如当年柳旗,而孟廷辉比当年知事成熟得多,想来必能辱国体、负君思。”

    英寡眼底怒意层叠,语气颇重道:“朕方才说了,她行!”他耐烦踱了步,又盯向古钦与方恺:“此番北赴军前儿戏,岂能让她去!”

    孟廷辉心跳得比快。

    想来他在担心她安危。

    可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却让她愈发紧张起来。

    她清清嗓,终于声:“夜已晚,诸位人、将军们都已连夜未曾好好歇过了,眼议事恐有疏误,若明日再决,陛以为如何?”

    “退殿。”他想也想便道,语气极善。

    众人无奈,只得退了去。

    她欲留与他说句话,谁知他却背过道:“你也退。”

    她听得他语气疏冷,心想怕北面些乱事儿让他过于疲累,由噤声,悄悄随人退了去。

    初夏夜风微凉,触颊面,顿时令人清醒了少。

    安北路,怎次又安北路?

    她迈步阶,可脑停滚过自她入枢府后发些事儿。

    正旦朝会、北使、寇祸、外乱、议和……

    恍然间她脚步突然停。

    心里飞快闪过念,捕捉及便已消弭无踪。

    然而脑却又浮现来个人名字,久而褪。

    正文 章 兴亡()

    孟廷辉走至宫城外北角昭文馆时,毫意外看见里间阁还亮着灯烛。

    门未落闩,她便径自推开走了进去。

    尹清在案前瞧见她刹,脸上也毫无惊讶之,好像她在等夜深之时来到里多么理所当然件事。

    孟廷辉找了自己坐了来,然后将阁打量了番。

    早先她也曾直过史馆,知道修史时夜宿馆极常见事,因而才路找到里来。

    尹清搁手笔,抬眼看向她逆光脸,“孟人来找官何事?”

    她直截了当道:“你谁?”

    他低眼,重新拿起笔,没有回答她话。

    她脸平静,又问:“你知道世,?”

    他丝苟在卷簿上标注着蝇头小字,似听见她声音。

    她注视了他会儿,忽又道:“与前朝宛孟氏,可有关系?”

    尹清时才又抬起头,双眼终于起了丝波澜,嘴角淡淡勾,“孟人果然寻常女。”

    孟廷辉脸霎然变。

    他目光有如细沙光,亮而深邃,抬手从旁史册翻本来,递向她。

    她接过,翻开放眼扫,眼底光凝。

    自然都些她从前看过东西,只何曾想过,史卷所记人事,竟会同她有关。

    良久,她抬眼,声音略微沙哑:“你谁?”

    尹清敛目,轻声慢道:“先父曾前朝宛皇,已殁郑国公孟昊府上清客。”

    原来如此。

    孟廷辉把甩手史卷,道:“人都早已死了,何以信你?”

    他轻浅笑,“无以为信,但既然如此,孟人又为何要来找?”

    笑有如利刃剜肤,令她嘴角都开始发颤。

    他逐渐泯去笑意,“原以为无论如何人也会自察此事,却料人竟么快就来找。”

    孟廷辉脸清冷,“本从没想过,但你令到疑忌已有多时。从前知你为何帮却求所报,可自从左秋容告诉你并非于安北路后,才明白,你分明就冲着来。”她淡牵唇,看他道:“你倘想蔽为人知,亦非难事,可你却有意叫觉察到你对态度与旁人同,以要吸引注意。回头忆起你些举动,皆像你早就对了如指掌般。你欲帮上位,却丝毫求所报,又岂像有寻常心思人?你使自己安,无非给自己留条后路,倘能留在朝,也能让将你迁往安北路。”

    他听得专神,目光在他脸上旋而去。

    “当时虽隐约觉察你冲来,可又实知你究竟要从里图些什么。”她继续轻声道,“直到此次北戬兵败求和。”

    尹清扬眉,眼底深。

    孟廷辉脸上微露疲,“倘北戬果真想侵掠城,何直接兵犯建康路?建康路寇祸重矣,倘遭北戬军来袭,必能像安北路样防守万全。除非北戬另有所图,才会舍建康而犯安。”她目光探向他,“纵此番北戬并未兵败,亦会于安止兵提请议和,说得可对?”

    他头,“对。”

    她忽而笑了笑,“要文臣北上安,其意在耍,而非要议和,说得可对?”

    他依旧头,“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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