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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都很少有人在面对一个全心全意交付给自己的笑容时,还会反感。傅乘风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很冷很硬,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可是他也不是反社会反人类的变态,无法对这样一个真的关怀自己的人心生恶意。

    十月份下旬,天气骤冷,又是接连好多天的雨水,到这两天才放晴。但虽然太阳高照,走在外头的时候,风依旧仿佛要钻进骨头里。

    早晨起床铃响起,姜行感觉到自己上铺开始有动静,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拉着被子往上拽了拽,把头蒙在里头。然后翻了个身,整个人面朝着墙壁蜷缩了起来。

    不一会儿,梯子那边傅乘风下来了,随后四周的动静大了起来。阳台面池那边一阵平平砰砰的声响。

    叶子宣过来推了推他,“再不起要迟到了!”

    姜行含糊地应了一声,又把被子裹紧了些。

    迷迷糊糊像是又睡了一觉,寝室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姜行神智这才清醒了一些,他猛地一惊,连忙坐起来。

    头昏沉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看到一片阴影,转过头不禁愕然,傅乘风就站在不远处,“你,你还没去教室啊?”

    傅乘风点了点头,走到一个空了的上铺取了些什么东西,然后走了。

    姜行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嘿嘿笑起来,没想到一向严谨到令人发指的傅乘风也会有忘带东西的时候。

    他匆匆穿衣洗漱,带了点吃的到了教室。

    这是半期考试最后半天,考完下午就开展运动会。姜行咬牙把最后两门小学科给考完了。收拾了文具回到教室,看见傅乘风还坐在位置上,他有些奇怪。

    他看过座位表,傅乘风就在隔壁考试,应该早可以去吃饭了。

    嘿嘿,莫非是在等着我……

    他赶紧回到座位,声音有些嘶哑,“别等我了,今天就不陪你了……”

    现在嗓子疼得难受,浑身的肌肉都有些酸软,心里埋怨着自己这几天只顾着凉快,好了吧,少了次同男神共进午餐的机会,太亏了!

    他目送着傅乘风出去之后,脑门直接磕在桌子上不想动。

    他老妈好像给他备了点药,咬咬牙想爬回宿舍,但想想远在六楼的寝室,那双又酸又软的腿压根站不起来。

    下午还有铅球比赛呢……陆添为什么会让他这个废物上场啊,姜行简直要哭。

    ☆、7

    7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终于有人回了教室,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姜行那侧的过道里穿行,最终停在他旁边,他趴在自己臂弯里闷声道:“陆添,给我倒杯热水吧……”

    忽地有什么东西丢在了他桌上,紧接着他就听见自己桌上的杯子被拿走了。姜行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道:“添哥你是我的大恩人,下午铅球我肝脑涂地都会……”

    抬头时,看到那清瘦的背影,姜行的声音一下子卡在嗓子里。

    桌上正摆着一盒感冒药。很快傅乘风接了热水递给了他。

    姜行讷讷地接过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傅乘风,心里暗道你别这么温柔啊,我受不住了……

    他咧了咧嘴,一阵撕裂感出来,一舔是一阵淡淡的铁锈味。嘴巴太干了,笑都不容易。

    不过他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谢谢。”

    中午不再有自习,午休结束大家就要搬着自己的椅子去操场,没有比赛项目的需要写稿子给广播站。他们班喜欢打篮球的不少,但其他的没几个在行,只有赶鸭子上架,每个班委必须报两个项目。

    午休的铃声没响,陆添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皱眉道:“你生病了怎么还不回寝室休息,你的项目傅乘风给你接了,你先去医务室,该打针的打针,该输液的输液,然后回寝室好好睡一觉。”

    “啊?”姜行忍不住看向傅乘风,他什么时候和陆添说的?

    姜行自己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四周又是嬉笑打闹声,自然没发现傅乘风已经找了陆添。

    他心里感动得要命,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被陆添赶到了医务室。

    回寝室睡了一觉后,才四点半,下午的运动项目还没有结束。他自觉已经比中午舒服多了,当即穿了衣服,跑到了操场他们班的位置,没看见傅乘风。

    “跳高结束了没?”

    “没,还有5分钟开始。你穿成这样是准备过冬啊?”

    姜行松了口气,问了跳高的场地就过去了。

    到了那边的时候,比赛刚巧开始,有很多人在那边围观,那一排挂着号码牌的运动员,除了中间有个矮子,其他清一水儿的大长腿,颜值还有好几个出挑的,难怪周围站了好几圈妹子,一个个挤破脑袋想靠近点。

    姜行个子高,在一群女生当中是鹤立鸡群,也不必挤进去。

    那矮子人不可貌相,弹跳力惊人,竟然一直冲到了前三强。傅乘风个高腿长身轻如燕,自然也在其中,不过最终于冠军无缘,那矮子第二,第一长什么样姜行没记住。

    结束后,姜行混在一堆女生中把矿泉水递了过去,心中有些不满地瞅瞅了前面那几个妹子,心道,你们又不是我们班的瞎凑什么热闹。

    傅乘风一瓶水都没接,自己跑了,姜行屁颠屁颠追过去,把瓶盖拧了送到他嘴边。傅乘风眉头微皱地看了眼他的穿着,没说话,喝了一口。

    第二天上午的短跑和铅球结束之后就没傅乘风什么事儿,运动员有特权,不必呆在操场,姜行这个病患也借口跟他回了教室。

    他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时不时鼻塞,这时候正哑着嗓子,瓮声瓮气地问傅乘风题目。这次期中考试的感觉比过去要好太多,再也不至于“屁都不会做”。

    教室的垃圾桶在开水间,姜行就拿了个塑料袋挂在两人桌子中间,傅乘风眉眼平静地把解题思路写在纸上,他歪着头看着,不时地把鼻涕纸往塑料袋里塞,这时候袋子已经快满了。

    姜行几乎是紧挨着傅乘风,两人长腿间就隔着一个塑料袋,目前塑料袋仿佛有爆掉的趋势。

    傅乘风笔顿了顿说:“你先看着。”然后站起把垃圾袋给扔了。

    “……”姜行嘿嘿地偷笑,毫不觉得羞愧,看着傅乘风写的接戏把那道题的解答大致弄明白了,心里又悄悄地骄傲了一下,这题上次周考数学的最后一道填空题,班上可是百分之九十的人没做起来呢。

    “诶,放假出来玩啊?”姜行把题目和解题思路摘抄到错题集上之后,假装无意提起,眼睛偷偷斜了过去观察傅乘风的表情。

    傅乘风没有表情。

    “我知道有家小龙虾特别好吃,你帮了我这么久,我想请你吃个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诶,那你家住哪儿,我去找你玩儿吧。”

    傅乘风终于有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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