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兆妖族来后便飞快的往人界赶,时间没有她想象的快,她以为人界过了好几年,实际却只有半年而已,甚至她在妖界受的伤都没有好完全。

    在长枫山上呼气,一个闪身,娴兆便不见了身影。

    再次现时已经是皇宫中,沈媛休息的寝殿前了。

    更鼓打过了好几阵,沈媛不动如山,依旧在认真的批折子,哪怕将枫国的历史倒过来也很有沈媛这般勤奋的帝王,像是要将己的生命全部献给这片土地一般的日夜不休。

    烛火熙熙,映照得她侧脸略微柔和几分,眉心紧蹙的模样显然正为什事烦心。

    娴兆以前从来没有这仔细的打量过一个人,也没有这仔细的记住过一个人。

    她觉得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沈媛瘦了许多,尖尖,眼的暗影夺目,看着便不像将己照顾好了的模样。

    大抵是看的有些入迷,不小心发来些声响,里面的人立刻凌厉喊道:“什人?”

    有太监侍卫跑来,见到是她都有些惊讶,娴兆扫过他,推开了寝殿的门。

    沈媛正紧盯着门,见进来的是她也呆住了,连目光都有一瞬间的迷茫。

    娴兆扬起笑,一如既往的妖媚,她调笑道:“怎?才半年不见,陛便不认识我了?”

    沈媛的神情收得很快,她如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情绪的掌控越发炉火纯青,只是内心在想什只有她己知晓。

    “是认得的”,沈媛再次低头看折子,却又被娴兆轻捏住被迫仰起头来。

    “陛怎还是不会正眼看我呢?”娴兆慢悠悠说道:“每回视线在我身上落那一刻,便立马收回,就这般厌弃我?”

    沈媛想说不是,一想到娴兆的不告而别和突然现,心底又难得的升起一缕火气。

    “这是人界的皇宫,不是秦楼楚馆”,沈媛低声讽刺:“娴兆殿,我也不是你说想来逗弄便来逗弄说想抛弃便抛弃的玩意。”

    说着,她保持体面的笑一笑,“这些时日,不知您又是去了何处见了哪位美人?是对那美人生厌了便想起我来了?”

    这话刚沈媛便后悔了。

    明明是想刺娴兆两句,听上去她却像个深宫怨妇,等着娴兆在外头玩腻了回来临幸。

    娴兆凝视了她半晌,突然笑了,半坐在矮几上,低垂着眼,红唇轻启,“陛这是醋了?”

    沈媛恹恹地甩开她地手,没有答话。

    娴兆看着她抵触的模样,到嘴边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不喜欢沈媛这样疏远她的模样,却又觉得这样的沈媛有些爱。

    “陛不问问我这段时日去了何处吗?”她轻声问。

    沈媛手一顿,随即淡声道:“问了你就会告知我吗?”

    娴兆却笑了,“只要你问,我就会告知你啊。”

    沈媛愣了愣,随即如回答道:“我没兴趣知晓。”

    透过明灭烛光,娴兆看到了沈媛越发冷漠的侧脸,再没有一开始进来时的那点柔和。

    她也只看看,沈媛再次低头去看起了折子,娴兆便如半年前一般,百无聊赖的等着她处理完。

    一直到深夜,沈媛桌子上如山的折子才被外头的太监收去。

    沈媛喝了茶,缓解了一疲劳,目光落在娴兆身上。

    “你走之前救过我一回,一直没机会报答”,她顿了顿才淡淡说道:“日倒正好是个好时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娴兆有些困惑,那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实在想不到沈媛记了这久,是沈媛难得主动靠近,她便顺着她问道:“陛想如何报答我?”

    “与你相识这般久,你只向我讨要过一件事,然也只有这一件事报答你。”

    沈媛越过桌子,突然俯身吻住了娴兆的唇。

    娴兆被唇上温软的触感吓了一跳,握住她的肩膀将人拉开些距离。

    “你什意思?”

    “不是你己说的,想要及时行乐?我满足你。”沈媛淡声说道。

    说罢,又再次低头吻住了娴兆的唇。

    这回换了娴兆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面对沈媛突如其来的吻有些手足无措,却又本的扶住了她的腰,告诉她到底亲吻是怎一回事。

    一直到沈媛软在她怀中这个吻才停来,轻喘一气,沈媛说:“去床上。”

    娴兆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抱去床上。

    低睨着沈媛着水雾的眸子,娴兆强忍住再吻上去的想法,低声问:“陛,你想好了?”

    “就这一次”,沈媛哑声说:“娴兆,还你恩情的机会我就只给这一次。”

    “你也说过我虚伪不是个好人,次你再让我报恩我不会承认了。”

    “这次过后,我便算两清。”

    两清这个词直直刺到了娴兆心底。

    她沉默良久,扬眉轻笑一声,只再次低头吻上沈媛的唇。

    娴兆不想两清,也不愿意两清。

    “陛”,娴兆缓缓说,“我不需要你报恩,但你若是想让我伺候你,晚我倒是乐意效劳。”

    沈媛没说话,只半握住娴兆的前襟。

    娴兆便也俯身。

    喘息间,沈媛流露了娴兆梦中的模样。

    不甘示弱的咬紧牙根,眼睛里满是倔强。

    实在太凶难以忍受时便一咬在娴兆肩膀上。

    直到最后脱力才哑声问:“我是第几个?”

    娴兆被她问的一愣。

    “我是你手的第几个?”

    娴兆这才明白她在问什,轻叹气,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沈媛笑了一声,看不信没信,过于疲惫让她就这样在娴兆怀里昏昏睡过去。

    10

    第二日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

    娴兆有些奇怪沈媛为何没有赶着去上早朝。

    这话还没问,外头鱼贯而入的宫女便开始给沈媛伺候穿衣。

    娴兆坐在床上看沈媛穿上极其华丽的朝服,腰肢被腰封抹得纤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眉目如画,难掩英气。

    外头又有太监端了午膳进来,沈媛吃的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偷着优雅,丝毫没有喊娴兆一用膳的想法。

    娴兆也不恼,汲了鞋子一屁股过去坐

    ,捻了块糕点吃去。

    沈媛瞟她一眼,没说话。

    总管太监这时捧了几份折子进来,很是谦恭,不敢抬头看年轻的帝王,更不敢看神鬼没脖子上还有几道鲜红抓痕的国师。

    “陛,选秀的秀女已经进宫了,此刻已经在秀台侯着了。”

    娴兆目光骤然一沉。

    沈媛接过太监总管手上的画册,上头每一页都画着一位秀女或秀男的小象,个个都是貌美异常。

    娴兆却觉得刺眼,她握住了沈媛的手腕,难得失态,咬牙问:“你要扩充后宫了?”

    沈媛甩开了她的手,只淡声道:“人间帝王,选个妃很奇怪吗?”

    娴兆被这反问问倒,缩回手,问道:“何时决定的,你不是一直不想……”

    沈媛直视这她,没有再躲避,“一个月前决定的。”

    说罢,她站起身不再看娴兆。

    一直走到门,她才似想起什般回过头,缓缓说道:“娴兆,我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这句话很轻很轻,沈媛逆着光令人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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