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大部分都是用唐远的鱼竿钓上来的,洒的也是他的鱼食。

    唐远一瞅,鱼食确实少了。

    要是宋朝那么说,他会怀疑这里面有圈套等着他跳。

    那孩子从小就不喜欢打直球,喜欢弯弯绕,最喜欢扮猪吃老虎,龇出一口白牙,笑眯眯的看人傻逼。

    陈列跟张舒然不会。

    前者是两秒破功,没那个脑力,后者比同龄人要成熟,性子内敛温润,在他们几个里面有着兄长的威势,没干过幼稚的事情。

    唐远比自己钓了鱼还激动,兴同采烈的拍了视频发朋友圈。

    陈列霸占沙发位置,在评论里咋呼完了,还去群里咋呼。

    【我靠,你们怎么都不声不响回大院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邪了门了,那河里就没有一斤左右的昂刺鱼,更不可能有甲鱼,舒然你怎么钓到的?】

    【小朝,要不我俩也回去挖蚯蚓钓一桶?】

    宋朝发了个“呵呵”的表情。

    陈列怒了,呵呵你妈!

    于是换题七扯八扯,从现在扯到儿时,又扯回来。

    陈列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群里一直就他们四个,名儿叫相亲相爱,他取的。

    当初宋朝恶心了很长时间。

    唐远低头收拾渔具,脖子里的玉佩滑了出来,见张舒然将视线挪到他身上,他眨眼睛,“这可是我奶奶跟我爷爷的定情之物。”

    张舒然说,“应该有一对儿吧?”

    “是啊。”唐远笑着说,“还有个是给我未来老婆准备的。”

    张舒然也笑,“那你未来老婆是有福之人。”

    他把一大半的鱼抓给了唐远,“拿回去烧汤吧。”

    唐远看看自己桶里的那些鱼,再去看张舒然的捅,只有几条小的在里面游动,他抽抽嘴,“舒然,你把大的都给我干嘛?”

    张舒然拿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我跟我妈都不怎么吃鱼,烧个汤就行了。”

    唐远说,“那就养着啊,今天一条明天一条,慢慢吃。”

    “不好养。”张舒然侧过头,蹙着很俊的眉,“小远,我们什么关系,现在就一点鱼,你也要跟我较真?”

    唐远见不着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像是下一刻就会流出两滴眼泪,只好提着鱼走了。

    晚上唐远让佣人杀了大甲鱼炖汤,他把张舒然跟她妈叫到奶奶家,一起分享了甲鱼汤。

    张母在跟老太太唠叨,唐远跟张舒然看动物世界,气氛挺温馨的。

    唐远看到动物做出疑似交配的动作,就把它们幻想成了自己跟那个男人。

    真他妈的羞耻。

    唐远在大院待了三四天,他爸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第三天他被司机接回了家。

    老唐同志继续夜不归宿,不见人影。

    唐远不知道他爸每晚都去赛城湖的别墅,喝方琳煲的汤,两人过上甜如蜜的二人世界,还是已经物色上了新的小情人。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他开学前是见不着人了,连带着也见不着那个男人。

    唐远加紧时间练功,开学前半个月,他在一个腾空跳跃落地时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管家立即把他送去医院拍了X光片,没骨折,就是脚背肿了一块,还紫了,确诊是软组织损伤,暂时不能随意蹦哒,要静养。

    唐远老老实实卧床,家庭医生每天上门给他按摩,上药。

    厨娘打抱不平,“少爷脚扭了,先生都不回来看看。”

    管家说,那不是因为忙吗?

    “白天忙,晚上也忙?回来看看能要多少时间?”厨娘在一片片的洗青菜,要给少爷做青菜粥,她擦擦眼睛,“少爷还没他在外面养的情人重要。”

    管家不认同的说,“少爷一岁没了妈,虽然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但先生从来就没放任不管,有时候我都觉得他管的太严,就差含嘴里了。”

    “这次少爷跳舞受伤,先生人虽然没回来,电话还不是天天都打,不但问我,还问王医生,操的心够多了。”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先生教育孩子的方式是有问题。”

    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管家跟厨娘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很意外。

    尤其是管家,没接到先生回来的消息,八成是在情人那儿受了气。

    唐寅一进客厅就发邪火,“一个个的都死哪儿去了?”

    管家说少爷在房里躺着。

    唐寅似是想起儿子扭了脚的事情,火气稍减,“哭了没?”

    管家思考了一下用词,“少爷还是个孩子。”

    唐寅把茶杯端到嘴边又放下来,“快十八了,不小了。”

    管家说,“少爷到了十八也还小,需要先生多看着。”

    “管多了他烦。”唐寅叹口气,那股子火彻底没了,“晚上吃什么?”

    管家说,“青菜粥。”

    唐寅拍桌子,“那玩意儿能吃?”

    管家说,“是少爷交代的。”

    唐寅噎了噎,“没给我备别的饭菜?”

    管家没出声,那意思就是没有。

    唐寅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手叉着腰来回走动,怒吼道,“还当我是一家之主吗?大老远的开车回来,连口热饭都没有!”

    管家心说,您十天半月的在外面过夜,一声招呼不打就回来,厨房可不就没备您的饭吗?怨得了谁?

    三楼传出唐远中气十足的大喊声,“吼什么呢?啊?要不乐意回来就别回来!”

    唐寅捋袖子,“反了他还,仲伯,把鸡毛掸子拿给我。”

    管家转身去拿个递过去。

    唐寅瞪着递到眼跟前的鸡毛掸子,气的火冒三丈,“我让你拿给我,你就拿给我?不会劝两句?”

    管家低眉垂眼,好歹是在唐家工作了几十年,哪里不知道劝,他故意的。

    唐寅吃了瘪,他把鸡毛掸子拽过去,在沙发背上狠抽几下,“就没一个省心的!”

    管家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情人,能给先生气受。

    搞不好年前这宅子里就会有女主人了。

    更年期的老唐同志发完了牢骚,楼下可算是安静了下来。

    唐远接着看他的漫画。

    仲叔今儿才给他弄到的,画风美,剧情简单粗暴。

    他就喜欢这种带大面积颜色的故事。

    唐远觉得他跟里面每天都晕一回的主角有点儿像,但又不一样。

    他也属于体软的类型,但他身体不娇,挺抗操的,可塑性非常强。

    第11章 再乱说就滚

    唐寅在楼下看杂志,粥好了就随便喝了几口,端着一碗上楼看儿子。

    房里的唐远听到脚步声,立刻把漫画书塞枕头底下,两眼对着电视屏幕。

    里面放的正好是方琳首次主演的动作电影。

    她穿着一身黑衣,白皙的皮肤被化妆师化深了两个度,

    柔弱的感觉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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