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弄青鸾
    的营帐之中,姑且先稳定在这里,观察伤情,随后再视情况将陛下移至条件更好的围场外的御营行宫之中。

    几位尚在京中的皇子守在御榻之前,涟喻便在其中。虽然无人敢明说,但是这些皇子龙孙都心知肚明,若是这一回他们的父皇撑不过去,必定是要留下传位诏书的。

    大位最终由谁来继承,关乎着每个皇子未来的命运。即使本来对那个位置没有觊觎之心的皇子,在这种皇帝昏迷不醒的混乱时刻,也难免心生侥幸。

    毕竟,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位子。

    涟喻沉着脸,皇帝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却有种度日如年之感,实在是等不及了。

    如果父皇此番未能撑过,连传位遗诏都没有留下,那他作为父皇的第一个儿子,理应继承大统。一瞬间,涟喻竟然希望,从小便疼爱他的父皇,再也不要醒来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头脑之中,就完全不可遏止。但是现在,这么多的大臣们,皇室子女们,还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皇帝还活着,呼吸虽然微弱,脸上虽然苍白——但是,他还活着!

    涟喻不想再坐以待毙了,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父皇不醒,那就让他在这里,永远沉睡吧!

    皇帝受伤的消息,从大围座里传到外面的行宫,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还在行宫中等待的一群人,自然又受了一番惊吓。尤其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臣子还有皇室中人,当然要去守着皇帝。

    漓央身为皇子,自然更应该赶至皇帝身边伺候。

    行宫之中又是一番忙乱,而忙乱中,漓央却留心到几位与涟喻结党相好的臣子,行为异常,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着什么。

    漓央心中一惊,环顾四下,发现刚刚还见过的康郡王,现在已经没了踪影。行宫垛墙之外,隐隐有马蹄践踏整队之声。

    种种异常让漓央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将身后跟着他的韩队正叫至跟前,附耳嘱咐了他几句。韩队正匆忙离去之后,漓央也随即跟着忙乱的人群出行宫去看城。

    出了行宫城门,转过一个小偏角,躲开这行宫里的耳目,接到韩队正消息的木苏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漓央快步跑过去,拽下腰间代表着他身份的皇子玉玦,塞到木苏手中,又飞快地报出十几位朝中大臣的姓名:“一定要记着这些名字,把这玉玦交到我外公安丞相手中,让他去找这些大臣,他们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外公。”

    木苏接过他手中的玉玦,对他这半截话根本听不懂,但是漓央只要她听着:“我身份特殊,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太久,而且我若逃了,父皇的性命便危在旦夕,所以我必须留下来稳住他们……”

    他攥紧木苏的手:“我的命,便交在你手中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救我。”

    木苏见他将话说得这般决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和严重。现在这行宫之中,尤其是漓央身边的人,只怕对方都有所防备针对,而木苏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众多参猎女眷中的一员,在这混乱的时候,必然不是重点关照的对象,这就给了她极大的可趁之机,能够在将士还未将北郊围场封锁之前,趁乱逃出去。

    情形急迫,这种时候,木苏也不拖泥带水,只深深看了漓央一眼,轻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她转身刚走出两步,准备跨上韩队正给她准备的乌啼月,身后漓央突然叫了她一声:“石慕!”极压抑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痛极了的哀哭。

    木苏回过头,还未定住身形,眼前便是漓央放大的脸,他几乎是扑过来的,身体都在发抖,抱住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亲吻她。

    “你一定,一定要回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发生在一瞬间

    只能说,皇帝陛下膨胀了

    按这个走向,马上就要虐了

    但是究竟虐谁,你们可以猜一猜,或者留言给小殿下祈祈福

    祈祷我这个渣作者之神,不要虐他

    ☆、第 34 章(完结)

    皇帝陛下在秋狝大典中受了重伤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朝堂,平日里司掌实权的大人,在这等紧要敏感,整个朝堂都盯着的情形下,更是安于本分,战战兢兢做好本职,又因着朝中有位高权重,刚正不阿的安相,一时还未乱起来。

    满朝的忠义之臣在此刻,都是大兆的中流砥柱。大兆朝野上下,都盼着皇帝醒来主持大局,然而总有心术不正的奸佞之辈,不顾国家大义,眼中只有私利,妄图篡改朝纲。平静的朝堂之上,实则已经暗流涌动。

    北郊围场内,皇帝已经昏迷了两天。而在这两天之中,北郊围场无论是围场行宫,还是内围的看城,都被控制包围了起来。涟喻已经策反了皇帝身边的亲卫禁军都统,说为了护卫皇帝的安全,在围场的所有王公大臣,包括皇子王爷,全部不得离开围场一步,将对皇位有所威胁的一干人等,都变相软禁了起来。

    而后宫中,戒严更甚。宁远将军安乐郡马荀勉,因着他本就是禁军校尉出身,十六年前在各国使团蹴鞠赛中得了皇帝恩赏,提拔了宁远将军,皇城禁军都统的副职,便由他领了。

    而此刻,禁军都统已经随皇帝去了北郊围场,这后宫之中禁卫调度,自然便由荀勉这个副都统说了算。皇后所在的常昌宫,皇太后所在的常寿宫,都已经被从外面控制了起来,荀勉下了死令,只道特殊时期,宫中戒严,免得别有用心的闲杂人等进出皇宫,再生祸事。而实际上,却是怕后宫之中的这群妇人,将消息递到前庭去,引发前庭众位大臣不满,闹起事来。

    不止常昌宫和常寿宫,除了聂淑妃的景明宫,后院六宫里,都这样被围守起来,不得进出。宫闱之中,到处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起先皇后还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风度,忍了两日,第三日时,北郊围场再没有消息递进来,皇后娘娘对皇帝的忧虑已经绷到了极致。她一个后宫之主,这偌大后宫哪里去不得?此刻却被门口的禁军拦住,劝她回去,静候消息。

    “陛下此刻生死不知,本宫是陛下的结发之妻,大兆的皇后,莫非连去探看都不可了!”皇后看着门口立在她面前的枪戟,愤然甩袖,“你们敢在主子面前舞弄刀枪,要造反了不成?”

    守在常昌宫门口的禁军卫只持着枪戟,并不相让:“还请娘娘在宫中静待佳讯。”这些人油盐不进,且目无尊法,显然是已经有了谋逆之心。皇后深知,再等下去,已经和坐以待毙无异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常昌宫东殿的方向,她那还未满四岁的儿子鸿棠,还没有知晓事,正天真无邪睡的正香,不知道利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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