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我在里约等你
    了,杨扬转身又抱住朴信中,这次他没有动,安静的靠在杨扬肩上,仿佛他一直在等着他,也等着他的这个拥抱。杨扬的双臂越收越紧,将朴信中紧紧勒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涩然开口,说道:“哥,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朴信中沉默片刻,这才说道:“告诉你也没有用,还不如让你专心训练。”其实,他一直不肯把这件事告诉杨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跟杨扬那时的心思一样,也是生怕会看到对方不信任的目光,因此才一直拖着不敢说。

    “哥,我真是无能,什么都帮不了你。”杨扬说。

    “怎么帮不了?你这不是专门从北京过来安慰我了吗?”

    “那…… 管用吗?”

    朴信中在他怀里点点头,然后说道:“上次不是说不让你再来了吗,怎么这次又跑过来?不会耽误训练吗?”

    “哥,你放心吧,我这两天刚好休息,而且教练也是同意了的。”

    朴信中不说话了,其实他觉得平时训练那么累还是休息两天的好,但一会儿又觉得他能过来自己真的很开心,就这样默默的在心里纠结了几个来回。过了一会儿,朴信中抬起头来看着杨扬,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在飞机上吃的。”

    “饱了吗?”

    “饱了。”

    “那去洗澡吧,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哥,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先问我吃没吃饭,然后让我洗个澡去休息。”

    “是吗?”

    “是啊。”

    朴信中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那就快去吧,都这么晚了,我也困了。”他说。

    杨扬听他说困了,赶紧乖乖去洗澡。出来时他身上穿的还是上次穿过的那件浴袍,他一边系着腰上的带子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就见朴信中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杨扬心想睡在这里可怎么办?会不会着凉?有心想要拿条被子给他盖上,可又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都睡不好,怕再弄醒了他。

    就在杨扬进退两难的时候,朴信中睁开了眼睛。其实刚才他并没有睡着,但是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知道杨扬在里面,突然心里就很安定。这水声好像是他的催眠药,朴信中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渐渐的意识模糊了,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哥,去床‖上睡吧。”杨扬说。

    “嗯。”朴信中打了个呵欠,很困的样子,然后坐起来穿鞋。

    “哥,我跟你一起睡吧?”杨扬说。

    “不用了,跟别人一起的话我会睡不着。你想睡大床就去睡,我睡小床。”

    “不不不,不了……”

    说得跟我想强占你的床似的,杨扬想。而且什么跟别人一起的话会睡不着,在伦敦的时候那天夜里我抱着你,你睡得不知道有多好呢。杨扬一边腹诽一边跟着朴信中进了卧室,看着他脱掉家居服的上衣,只留里面的白色背心和下‖身一条睡裤。杨扬又看着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地说:“哥,你要好好睡一觉,睡足了觉才能有精神。”

    “嗯,晚安。”朴信中说。

    杨扬还是目不转睛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来覆在他的面颊上,大拇指在他颊边那颗美人痣上蹭了蹭,说道:“晚安,my park。”然后杨扬站起来转身走出去,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万籁俱静,可杨扬却是睡不着,他担心朴信中的听证会,也担心他的身体。关于听证会的裁决,杨扬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他最怕的情况是朴信中赶不上里约奥运会。杨扬和朴信中是同行同项目,又是这么多年的对手和朋友,他可以说是最能理解他的人,所以两年前的伦敦奥运会在朴信中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遗憾,以及里约奥约会对于他的意义,杨扬比谁都明白。而如果这次朴信中被禁赛两年或以上,那么一切的梦想就都破碎了,这对一个职业选手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杨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个运动员,连自己出事的时候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朴信中?杨扬就这样被深深的无力感折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杨扬满心杂乱,难以入眠。他又想到最近park也总是失眠,不知道现在睡着了没有?于是杨扬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来到朴信中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月光下只见朴信中背对着门侧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吧?杨扬想。就在他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床‖上的人呼吸有点不对,好像是抽泣了一下的感觉。杨扬赶紧绕过床走到朴信中对面,只见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明净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过来,杨扬看到他的眼睛里泛着点点莹光。

    “park?”杨扬轻轻叫了一声。

    “嗯。”朴信中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杨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向他脸上摸去,朴信中偏过头去躲了一下,可还是被杨扬摸到了,触手一片潮湿。Park他哭了…… 在这刹那间杨扬的一颗心都要疼碎了,这是他第一次当面见到朴信中的眼泪,他的park可是真正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杨扬觉得自己都站不住了,他跪在床前,伸出双手捧着朴信中的脸,用他有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宝贝,不要哭了。”

    这次朴信中没有再说杨扬肉麻,只是静静的看他,杨扬也看着朴信中,见又有两滴泪水从他眼睛里滚落下来。杨扬擦掉他的眼泪,展开双臂,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在怀里,感觉心疼得要命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遍遍重复说着:“宝贝,别哭。”

    朴信中在推开他与抱住他两者之间作斗争,最终抱住他占了上风,但内心激烈的矛盾让他的手都在颤抖,朴信中就是用这双颤抖的手抱住了杨扬,他说:“我可能没有机会再游泳了,”他的声音很飘渺,尾音颤抖着,带着一股悲怆的味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去里约,很想再参加一次奥运会。”

    “park,不要担心,如果这次你退役了,我就陪着你一起退,没什么好怕的。”杨扬坚定地说。

    在有的时候,杨扬是非常固执而狂热的,比如现在,他脑子里确实有这样疯狂的想法,因为这么多年来朴信中就是他的信仰,激励着他一路向前。当他终于有资格跟他一起比赛,总是他旁边的泳道就是朴信中,他能感受到他带起的水流拂过皮肤,他每次转头换气都能看到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而如果朴信中被迫退役了,自己在那一方泳池里该是多么的孤独寂寞啊,还不如跟他一起退役算了,也算实现了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和他一起游泳、一起退役的心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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