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薄暮就茶

正文 [十一] 喜欢,就是件难以自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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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忱再次转醒时,姜珉锡已经疲累地伏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

    他发不声来,只微微抬了抬手指,碰到一点姜珉锡的发梢。

    他到底是后悔了。

    后悔明明己知道这做就是拿刀子在姜珉锡的心剜肉,当时那股我厌恶的情绪还是超过了一切。

    那日醉酒后的沉溺欢愉做不得假。

    顾忱一个人靠着一本书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到头来才恍然惊觉那不过是种孤独的由。

    他内心里其实是眷念姜珉锡强加给他的那些温度的。

    这个认知几乎成为了压垮顾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原谅姜珉锡做的一切,却唯独无法原谅对亲生大哥动心的己。

    所以当姜珉锡颤抖地把他抱在怀里,哑声和他说己错了,再也不逼他了的时候,顾忱意识混沌地想:

    那也好,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

    两年后,首尔某个行人冷清的街道。

    书店的门被推开,牵动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发清脆的叮铃声,顾忱闻声望去,招呼的话刚到嘴边,就在看到来人时止住了。

    “不去吃饭,也不去看电影。”

    是了,不知道人家喜好铺张浪费地点了一桌的人是他,让人家选电影说己什都爱看的是他,最后在旁边睡得香甜的人也是他。

    池东旭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顿在原地,看到顾忱望向他时眼里有几分调侃的笑意,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不去不去,我就给你带了早餐,还有准备了……小礼物。”

    顾忱皱着眉看他,但到底是拗不过,跟着他去了。

    只见人烟稀的街道上大剌剌地停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池东旭将前置储物箱缓缓打开,露满箱艳丽盛放的红玫瑰,中间显眼的位置放着把用精致盒子装着的车钥匙。

    顾忱一时无语凝噎,他微微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笑容如阳光般肆意飞扬的青年:“小礼物?”

    池东旭知理亏 ,但依旧笑眯眯地抽了枝玫瑰递给他:“真的不收嘛?”

    顾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好嘛好嘛,”池东旭见他不接那支玫瑰也不恼,只凑过去,语气很怜兮兮地说:“你车不收,花也不要,我周生日总以来吧?”

    顾忱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神情认真地和他对视,已经在首尔独生活了两年,他的韩语已经愈发熟稔,一开始初见时池东旭甚至没有认他是华国人。

    “你知道即使我去了,也不会有什改变的吧?”

    池东旭瞬间露了一幅很受伤的表情,但很快又释然,小心翼翼道:“当不了男朋友当朋友总以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顾忱性格使然,也无法再开拒绝,只得点点头。

    “知道了,我会去。”

    青年一子又绽开笑容,强行把手里那枝玫瑰给他,郑重其事道:“那就这说定了!不以反悔!”

    顾忱无奈地笑了笑,只得拿着那枝玫瑰往回走,走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对,回头狐疑地看向池东旭:“你该不会是因为想要我去你的生日会,才故意闹了这一

    吧?”

    池东旭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一幅无辜极了的表情,只轻快道:“是你已经答应了,不以反悔哟。”

    顾忱简直哭笑不得,但到底是被他这份朝气洋溢沾染,回到书店里找了个空花瓶把那枝玫瑰插了进去。

    目送着书店的玻璃门打开又合上,池东旭唇边的笑意缓缓收敛,他当然知道他和顾忱不,或者说,很早就知道了。

    从之前那次海边的篝火party,顾忱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被他扶在怀里但是却用中文反反复复念着一个名字开始。

    是喜欢,就是件难以控的事情。

    即使知道他不会喜欢己,但却只要看见他,就会很开心了。

    .

    是夜。

    姜珉锡独坐在书房里,茶几上似乎照旧放着几本中文书。

    他手里握着一沓照片,显然是顾忱日的行程。

    姜珉锡不知已经坐那样了多久,目光停留在书店柜台玻璃瓶里放着的那枝玫瑰上。

    他想,顾忱既然收了那个小子的花,那他会愿意收己的花吗?

    如果当时,是循序渐进的邂逅、看电影、吃饭、一起去玩,一切会有不吗?

    是当姜珉锡闭上眼,脑海中顾忱那纵身入海的决绝仍旧清晰无比。

    他已经为他的喜欢付过代价了。

    他不敢再做任何冒险,连现在顾忱现在的生活中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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