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确实需要减去公共区打猎。”百里很公允地说,“但不是因为担心黎先生受到他人伤害,而是以黎先生的战力,也许不消一个冬天,就肃清公共区里的其他野生小动,然后让动保及环保主义者集包围宅邸,向您发激烈抗议——您知道从您公开与猫结婚后,有部分极端鸟人士认为,您也走上了‘猫’的不归路,迟早会为破坏生态平衡直接或间接贡献一份力吗?”

    “……”还在关注猫重问题的崖会泉无言以对,针对百里这段的话前半部分,他还多认一,意识到己确实过于偏袒。

    但对这段话的后半部分,他冷笑一声,认为所有的极端分子都只获得一句回应——“”。

    他掌心正托着黎旦旦一只前爪,感觉与刚相遇时比,黎旦旦的爪子似乎变得更厚且结实,爪垫握在手中,如像个膨胀版的压力球,让人一摸上去就很难不多捏两。

    黎旦旦外打猎也只是本。

    当时不知怎就觉得,从外面带回来的一定是更好的,然而这两天,在己亲马清点过全家储备,又看过人的往期谱后,很奇怪,脑中的野性意识竟像也被克制。

    一经认识到哪些东西人吃更合适,脑袋里那总是互相争夺主权的两系统,便有了“人系统”略胜“猫系统”一筹的趋势。

    猫很诚恳地反思了一己给人带去的麻烦,是只比较盲目信的猫,不是想照顾人却照顾反效的猫。

    “好,我次会注意,不去了。”黎旦旦对人承诺。

    不过在人听来是一串掺着小呼噜的喵喵嗷嗷。

    崖会泉的早餐时间很有限,还有十五分钟就必须得门。

    黎旦旦等人捏完了己爪垫,拍拍崖会泉的手,顺便又把那只手往餐盘边推了推,前爪伸将人的餐具扒拉一,勉勉强强发挥了猫爪不应有的灵便,把餐叉柄进人手里。

    如崖会泉有仔细观察,他应当就会发现,不仅仅是重,他的猫近期诸多举动,仿佛也正越来越接近一个人。

    然而,茸茸即是最佳视觉欺骗利。

    更别说人看家的小动,还都带滤镜。

    家养的小动再怎聪慧,再怎思维像人,据不完全统计,有超过八成的铲屎官都仅会认为,这是“我家的崽格外聪明”或“我家宝贝十分具有灵性”。

    而不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崖上将在其他地方都英明神武,在这一点上却不免俗。

    他被猫着吃完早餐,惦记着猫的重问题了门。

    这天是开双边见面会的日子,他在检阅己方队伍和随后进行会面工作时都保持了严谨态度,把私事家事暂时从脑海中剔除。

    谁知道,等公式化的对接语言都说完,面向公众的见面会程大走得差不多,随后进入到双方人员都极其尴尬的“由友善交”环节时,光辉之翼最高负责人与特殊部队代理

    总队你来我往,把讲的客话也差不多讲完了——期间崖将军还得尽量克制,避免己业务不熟的“客”起到反效,场面以说是尴尬中还夹杂着紧绷。

    已经有一阵没跟崖会泉打过照面的乌珊莎沉数秒,想起姐妹乌珊娜给过的“拿猫当切入点,令友善指数显著增”的建议,她顿了一,决定尝试这个保险话题,和气问候:“您的伴侣近期还好吗?”

    崖会泉:“……很好,感谢关心。”

    本应用来联络感情的“由友善交”环节就此跑偏,在两边代表队伍各百来双眼睛的注视,突然被两位指挥官给聊成了养猫主题。

    确实友善,也确实由。

    第43章 嚏 黎旦旦连打两个摇头晃脑的大嚏……

    想让隔阂很的两支队伍忽然就放芥, 即刻挥起友谊旗帜好好增进情谊,是件双方都心知肚明不的事,崖会泉和乌珊莎都是于职务所在, 被迫凑时。

    “养猫”这个话题乍听不不类,但仔细一想,崖将军偶的的确确就是只猫,他的未来期合作伙伴友善问候他的猫, 往官方了说,就是在问候一位星盟上将的高贵伴侣,这种以对方另一半为切入点的“单向伴侣外交”,竟也贴合常规社交辞令,不算太跳框架。

    ……就是听着非常像两位负责人在郑重其事地瞎聊。

    乌珊莎和妹妹乌珊娜不太一样,作为特殊部队现任代理队, 总负责人, 又是姐妹里的老大, 她性格要更稳重一点, 行事风格没妹妹那跳脱。

    “狮妹”乌珊娜上次见崖会泉,显然没把崖会泉和猫结婚的事当真,她的态度也基本代表九成九的人对待结婚这事的态度——无论敌友双方, 人都觉得“结婚”的事崖会泉肯定有考量,背后有一缜密的计算。

    人起初会为崖会泉竟和猫结婚感到震惊, 转头想到这是一场谋划, 黎旦旦便又会动被划归到物行列,而不会有人去正经对待猫头顶的“偶标签”,最多是关心一崖会泉对猫真实态度如何,他对猫好不好。

    从崖会泉结婚以来,会正经对待黎旦旦偶身份的, 他只见过百里这一个AI。

    万万没想到,上回恭喜过他结婚的“狮姐”乌珊莎,她对待黎旦旦的偶身份竟也是认真的。

    乌珊莎并不仅是在和崖会泉聊养猫,她还是在“这是你的另一半”的基础观点上聊养猫。

    这就导致崖将军有一种割裂感——

    他一边被强调结婚,乌珊莎会很诚心地说:“看来阁近期婚姻生活顺利,祝福你和偶未来也一切都好。”

    一边,他又被强调了己的伴侣还是只小猫,乌珊莎前脚说完“婚姻生活”,后脚无切换:“现在还是按着一天顿,定时定点投喂的方法照顾吗?幼崽期总会吃的更多一些……噢,学会己定时一日餐了?真是聪明的小猫。”

    “……”崖会泉全靠惊人定力维持面不改色。

    他内心做了好大一个深呼吸,感觉己久违的又特别像一个变态——还是非常目无法纪,会公开跟人议论己结婚对象还是个小崽的那种。

    明面上,崖将军若无其事,语气淡淡回:“嗯,是很聪明。”

    他话说完后心里一,又从“好一个变态”串戏到了探讨幼崽成长的家长。

    而“家长”、“幼崽”、“养成”再跟“结婚对象”结合在一起,简直效群,差点让崖将军的闷骚隐藏资料库就地炸了!感觉这几个词随便组合一,但凡黎旦旦不是一只猫,他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开什见面会,他该主动去首了。

    有些将军,面上看着泰山崩于前也无动于衷,与人往来畅,内心里就想法多得很,还个个很惊人,谁知道他是怎练成的这项技。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是怎做到的,最规矩正经的样子……第一时间用最冷淡的语气把话题歪成俗段子。”——崖会泉兀消化杂念,试图把己头脑清空,让这些弥足惊悚的想法都从脑子里去时,他忽然想起了这番话。

    不久前才来过他的梦境,来沃修。

    梦帮着他复习了一遍说话者的神情及语气,让现的然又熟悉。

    这令崖会泉一顿。

    也不知算不算歪打正着,他的注意力就此被记忆里缓缓浮上来的人给拽走,倒是让他挣脱了己的“隐藏资料库”,还让他近乎是意识的,视线从对面阵营里的清一黑制服上的划了过去。

    域外联合军的军装制服颜与星盟军正相反,星盟军装是白,迎合着星盟官方一贯喜欢挂在嘴边的“光辉”、“璀璨”等词汇,高阶将领制服上的金窄条即是荣光象征。

    域外联合军制服则是黑,高阶将领的军装上镶低调内敛的银窄条。

    他两方军职人员阵营分明地站在一区域时,从上方俯瞰,就像是对立又共存的光与影,彩搭配竟还显得十分和谐。

    特殊部队另有一专属作战服,也是深,合并域外联合军高级指挥官的制服一起,这两装扮,崖会泉恰好都曾在一人身上看见过。

    如不是有个人没回来,天这个场合,应该就是对方站在对面的代表团主位上。

    随性惯了的人,在天这种场合应当多也会讲究一点,至把己收拾齐整,难得很人模狗样的亮相,再代表团队,说一些样难得正经……不,也有还是不正经的话。

    “沃修”这个名字在崖会泉看来带一点毒性,他以很长时间内不想起,把连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堆在一起,像他大脑中还特别开设一个“杂处”似的,他把一脑放进去,日常不想不记,不轻易挂念一名宿敌。

    但一旦有契机——大到像天这样的官方正式会见场合,小到就是一句无心之言,一件很小的指向过去的事,或者一个脑电波不太平稳,大脑层过分活跃的夜晚带来的梦。

    沃修立马

    就己把“杂”的门给掀了。

    都不用谁请,这个死了还天天住在别人记忆里活蹦的人己就很闹,会很鲜活地蹿进人脑袋吵吵嚷嚷,想叫人把他淡忘,把关于他的印象模糊一点都不行。

    乌珊莎还在说话,崖会泉的思维却不觉跑远了,他一面留着两分心给面前的女士,确保己在官方社场合至不错,及时回应乌珊莎的话。

    一面,狮子女士的前长官正在他脑子里蹦跶,需要他很费上几分功夫,才把被对方行推开的“杂”的门又关上。

    乌珊莎还在崖会泉聊猫,黎旦旦的猫影和沃修的身影在崖会泉脑中有短暂的重叠,在他意识到以前,他已莫名其妙把他的猫和回忆里的人做了个快速对比,仿佛是想要找一找这一人一猫间的相似。

    ……我为什要找?

    崖会泉反应过来后对己感到不理解。

    然而很快,他想起小猫黎旦旦蓝色的眼睛,又想到那人也有一双蓝眼睛。

    黎旦旦是只比较活力充沛,喜上蹿的猫,总的来说,沃修也算是个活蹦的人类。

    然后黎旦旦还有个比较诡异的音乐鉴赏品味。

    作为“唢呐”这在星盟资料库里曾一度断层,当代星盟人过去对其闻所未闻的乐的提供者,沃修给崖会泉的指挥舰放过唢呐,把崖会泉吵得快要升天,想来音乐品味也很是惊人。

    就“小众民俗音乐爱好者”这点来说,这一人一猫居然算是跨越的知音,疑似有着一品味。

    崖会泉:“……”

    不盘点不知道,一盘点后发觉重合的地方真有几条。

    但盘点过后,他也只把这当做是一巧合。

    毕竟黎旦旦是多贴爱的一只猫,沃修是一个会让人很难忘记,无论如何已经变成尘埃粒子的人。

    “人比猫要闹多了。”崖会泉想,“也不如猫贴心。”

    只是拿“贴心”作为衡量标准,摆在衡量两端的却是己养的猫昔日敌人,想要从敌人身上找贴心,这事怎想也不对劲。

    崖会泉轻微摇了一头,把那张也才在梦里复习过的“橄榄枝床”从脑海中清走,却又在极短一个瞬间,想起来伤员床刚被沃修折腾好的那天,他被沃修行拖着测试气垫压力点的事。

    沃修那天是怎行让他躺上去测试的过程暂且不提——一提就令人即刻感受到跨越时空的别扭糟心。

    崖会泉在一个近乎“全身不遂”的状态,浑身上理应只剩一张嘴战斗力最,他被沃修按去的瞬间,却是迎着对方难掩惊诧的眼神,以根本看不重伤的速度,反手从后腰摸了一把微缩激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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