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余温未了
    续散步吗?”

    温别玉:“遇见意外,不想散了。”

    没话好说了,俞适野明智地闭上嘴巴。

    气氛再度凝固,胶水也进化成了坚冰。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此时两人间的窘迫,这一回,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温别玉大发慈悲地开口:“我现在有点想喝酒,既然都撞见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俞适野猛地松了一口气:“没问题。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吧,我带你去。”

    说话间,他已经迫不及待走向目的地。可才走两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再回头一看,温别玉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俞适野疑惑道:“怎么?”

    温别玉答非所问:“原来你对酒吧还有研究?”

    俞适野:“有时会去喝两杯。”

    温别玉低下了头,夜色适时罩上他的脸,从俞适野所站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见这人在原地静默一会后,随意将手插入兜里,再抬起脸时,已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那正好,走吧。”

    ***

    俞适野选择的酒吧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中,只隔着几丛围墙,一条弯弯缠缠的羊肠小路,再进入一扇闭合了的金属门,世界焕然改变,温柔月色下的教堂消失了,漆黑的底色,旋转的射灯,成熟男女散发出的荷尔蒙与酒精相互结合,迷幻出一曲醉人的旋律。

    这个酒吧看起来挺火的,夜色还早,这里已经坐了六七成的人。

    两人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各自挑了一杯酒,开始闲聊。

    温别玉:“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大学里看见你,听说你退学了?”

    俞适野:“是。”

    温别玉下颌收紧了一点:“为什么?”

    俞适野耸耸肩:“突然想换个环境,觉得出国挺好的,于是就出国了。”

    温别玉收紧的下颔又缓缓放松,垂下眼,无聊似的摆弄了下桌面的酒杯:“原来如此。”他转移话题,“还差三天就结婚了,怎么突然闹崩了?”

    阔别九年,碰面的第一回就一起喝酒,除了想要聊八卦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俞适野刚才就猜到了,他毫不意外,沉稳回应:“你听到多少了?”

    “基本都听见了。”温别玉又插一刀,“你们说得这么大声,不止我,草坪上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俞适野嘴角一抽,直接总结:“我和他的矛盾基本就这些。冷静下来想一想,或许是我没有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他在结婚的问题上反反复复……唉,你说,我哪里不能给人安全感了?我这次是很认真的想结婚的,能包容的我都尽量去包容了。”

    温别玉凝神看了俞适野的脸一眼:“以前可能有,现在肯定没有了。”

    俞适野发现了,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才刚杀掉了安逸,又冲温别玉下手了,看这一句一根刺,还有当初和自己交往时候的温柔多情吗?

    但看在对方拐着弯称赞他越长越好的份上,俞适野礼尚往来,回以称赞:“如果要以容貌为安全感衡量标尺的话,我们有不相上下的不安全感。”

    一句带过,他继续倾述:“婚礼不重要。另一件事才难办。你知道我家有一个习惯,会给子女储存一笔结婚基金,供子女结婚以后使用,对吧?”

    这事儿俞适野没和安逸聊过,但早在九年前,也就是当初和温别玉交往的时候,俞适野就同温别玉说过了。那时候年轻,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想要分享,他曾很认真的与温别玉一起合计着结婚基金够干些什么要怎么分配,是不是足够他们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回想,还有些好笑。

    “因为已经有对象打算结婚了,所以我直接扯了块地皮,准备做点新项目。现在,地皮有了,结婚对象飞了,我的结婚资金……”俞适野两手一摊,“也飞了。但婚礼能窗,项目不能停,马上就要交二期款项了,交不上问题很大。”

    温别玉明白了:“你之前说过,你的结婚资金是八十万,这笔钱一时半会确实不好凑。”

    俞适野:“不是八十万。”

    温别玉:“?”

    俞适野:“这些年我家族的生意在我爸和其余叔伯的努力下扩大了很多倍,结婚基金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这个数目是八千万。”

    温别玉:“……”

    两人碰了个杯。

    温别玉:“爱莫能助。”

    俞适野惆怅道:“冲动是魔鬼。”

    温别玉笑起来,有点幸灾乐祸:“身上扛着这么个大窟窿还敢和结婚对象分,现在回头跪键盘求原谅还来得及吗?”

    俞适野摇头:“你可以批评我的行为,但不能误解我的操守——好马不吃回头草。”

    温别玉嘴角似乎噙着一点笑:“不愿意?那这个窟窿怎么办?”

    俞适野深思熟虑:“三天之内再钓一个结婚对象。”

    他话才说完,就收到温别玉一个看荒诞喜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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