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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早川、树懒、波底蝶、噗嗒 的地雷

    ☆、第三章

    婚礼终于来到了,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连门口那座仙女喷泉喷出的水,都是纯洁无瑕的。

    这家上海顶级酒店的门口,俞适野与温别玉并肩而立,打叠起最精神的笑容,在摄影师与亲友的瞩目下,迎接着一位位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

    前来的宾客同样满面笑容,挨个与俞适野握手寒暄,恭祝他新婚快乐人生小登科。

    一切都很好,但很好之中也有一点不好。

    比如新人,十分热情,热情中总少点对着彼此的亲密;比如新人的父母,保持礼貌,但相互里总没有话说;还有宾客,虽然笑着,笑容中总有点古怪。

    当然,世上尽善尽美的事情总归是少的,这些细节不用太过在意。

    婚礼的迎宾有条不紊地继续着,一直到宾客入座,人流渐稀,两位新郎方才从门前离开,跟着婚庆人员往不同的休息室走去,他们将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休息准备,再在司仪的指挥下,由彼此的父亲陪伴,一同走过一条铺满鲜花的道路,并于舞台之上,牵住彼此的手,许下今生的承诺。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温别玉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思考着。

    这么简单的步骤,傻瓜也能够顺利完成。

    他想着事情,没有开口,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女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显得沉寂,好在还有鲜花气球装饰点缀,敷衍出些许热闹氛围,证明这是结婚现场。

    半晌,做母亲的开口了,她试图笑得和婉一些,但失败了,无论怎么看,这笑容里总有数不清的陌生:“怎么临到了头才给我们打电话?提早一些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坐下来和亲家聊聊天。”

    温别玉客气道:“突然决定要结婚,还麻烦你们跑这一趟。”

    温母:“总是你的人生大事。”

    温别玉:“也不算太大,说不定明天就离了。”

    温母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拿不准儿子是在说冷笑话还是认真的。

    母亲不说话,换父亲了。

    温父硬邦邦说:“上学时候你们为了在一起,就狠狠闹了一场,现在结婚了,以为得偿所愿了?别高兴得太早,以后有你后悔的日子!”

    母亲连忙拉住父亲:“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呢!”

    温父:“我有说错吗?他们上学时候我就不让他们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未来?孩子怎么办?一辈子不要孩子吗?老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也就是我爸,老了疯了,才会支持他们!你怎么会生出这种让人失望的儿子!”

    母亲也不高兴了:“我怎么了?什么叫我生出这种儿子,他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他还是和你爸一起长大的呢!”

    父母倒还惦记着这是婚礼现场,不能让外人看热闹丢脸,连吵架都憋屈的压着嗓子,嗡嗡嗡嗡,像一对恼人的蜜蜂在耳旁盘旋。

    温别玉本来也没什么心情搭理父母,他们凑对了正好。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噪音上,这些噪音也理所当然离他越来越远,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二十七年的生命里,温别玉和这对夫妇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跟随爷爷长大,爷爷在的时候,他们还会见个面,吃吃饭,有个团聚的样子,爷爷走了以后,他们就像忘了彼此,只有在这种无可避免的环境下,才能勉强相会。

    因为不在意,所以没感觉,对方抱怨指责什么都无所谓,总归几个小时而已,反正他们从来只会抱怨和指责。

    温别玉沉默不语,目光径自向前,透过微启的门扉,看见了站在走廊里的两个人。

    俞适野,和俞适野的父亲。

    做父亲的站在儿子面前,伸出手,亲密按住儿子的肩膀,同其喁喁私语。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听见俞适野谈家庭,一点点小事在对方的口中都能妙趣横生,那种美满幸福,泼水似的溢出来。

    大概也只有这样完美的家庭,才能够养出俞适野这种潇洒到底的男人吧。

    因为从没有缺过什么,所以总不会后悔回头。

    一次也不。

    ***

    这条铺着红毯的长长走廊里,俞适野正和父亲站在一只半人高的落地山水花瓶旁。他的父亲叫俞汝霖,今年实际有五十二了,但因为保养良好,看着还是四十许的人,额头的抬头纹,嘴角的法令纹,都是岁月沉淀后的记录,其轻言细语、不苟言笑的模样,如同英国的老派绅士。

    “人带回家了,喜帖发出去了,亲朋好友,公司股东,大家都知道你要安逸结婚了——到了最后,名字变了,人换了,你是在表演大变活人的魔术吗?”

    俞适野闲适地靠在墙上,笑了笑:“您知道的,别玉是我的初恋,结婚前夕再见初恋,旧情复燃,干柴烈火,多正常啊?”

    俞汝霖:“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让我想想,”俞适野单手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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