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声音, “朕与傅生有事商议,你若是敢出声, 就拿去喂熊。”

    温舒宜,“……”

    可她半点不想听皇上议事。

    好奇心害死猫, 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

    直觉告诉她, 皇上是故意留下她,也是故意想要让她听。

    “进来。”

    褚彦嗓音醇厚低沉,带着夜深人静时候, 令人颤栗的冷意。

    就好像, 方才他与美人.温.存时的险些失控都是假的。

    傅生迈入营帐,一眼就看见了榻上隆起的地方。

    皇上在床上藏着一个人。

    傅生收回视线, 面不改色, 年少时候陪着皇上走南闯北,也曾遇到过诱.惑,便是他也差点把持不住, 可皇上却能做到对美人视若无睹,从不会怜香惜玉。

    曾经还是亲王世子的褚彦,便这样告诉过傅生,“世间女子不过凡物,风.月之事惯是用来迷惑人,傅生,你切记不可被一副漂亮的皮囊给迷惑。”

    由于深受帝王“谆谆教导”的傅生,以至于至今仍未娶妻,潜移默化之下将男子之间的兄弟情谊看的更重。

    可……说好的的一起远离美.色呢?

    得知皇上近日龙爱温家妹妹,傅生有种被人抛弃的错觉。就好像是皇上辜负了他们曾经的信仰。

    傅生终究没有路出任何异色,就装作不知温舒宜在皇上的床上。

    “皇上,太医已给晋王殿下包扎好,虽是是血过多,但并未伤及要害。另外,那几头黑熊被人做过手脚,此前被灌过亢奋的汤药,至于为何会冲着皇上攻击,还需得进一步调查。”

    傅生如实禀报。

    其实,傅生心里很清楚,倘若今日晋王没有救驾,那么晋王的嫌疑最大。

    可偏生晋王豁出性命去救皇上,这就让人无从怀疑他。

    又或者说……

    这件事晋王不知情,但却是他背后之人做的。

    褚彦微敛眸,立挺的五官笼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之下,宛若一座沉寂在时光里的雕塑,但突然一个抬眼的动作,又让人一惊。

    “皇上?”

    傅生不能笃定皇上的想法。

    褚彦嗓音无波,“嗯,此事不得经由他人插手,你亲自去查。”

    傅生应下,“是,皇上。”

    ****

    待帐内无旁人,褚彦掀开了温舒宜身上的薄衾,许是被闷了些许的缘故,她雪腻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如出水芙蓉。

    才刚刚放下.欲.念的帝王,眸色又是一沉。

    “妖精,你到朕的身边,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在这一场尚未彻底分出胜负的风月□□里,褚彦没打算这样快就揭穿温舒宜,他甚至处处配合她。但帝王并没有发现,他的诸多行径也已经开始违背最初时的本心。

    这一刻,褚彦猛然想起了一句甚是矫情的话。

    他这是……失了身,又将失心?

    念头一闪而过,褚彦又当即立刻否决。

    他岂会失心?

    他的心从来都不会放在女子身上。

    这厢,温舒宜也是身子一抖。

    难道皇上打算撕破脸皮了?

    她的目的是什么,皇上怕是早已知晓。

    此刻又是玩什么文字游戏?还是继续考验她?

    明明在浴桶中那会,皇上还是热情似火,可这一转眼就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他高深莫测,眼中含冰,极有可能又在算计着什么。

    温舒宜被他压着,鼻端全是他的气息。

    温舒宜忽的红了眼眶,投入了万分精神伪装,但她的确是带着目的而来。

    他二人心照不宣。

    可玩.弄心术的高手,素来会给自己准备十足的借口。

    温舒宜泫然欲泣,皇上恋她的美貌,她便呈现出她的美貌,“皇上,妾身有罪。”

    褚彦眯了眯眼。

    方才不过是口误,他是帝王,自然不能承认这种低等的错误。

    没想到心机美人当真认罪了。

    褚彦告诉自己,只要温舒宜从此倒戈他,他半点不介意龙一个妃嫔。

    恰好她哪一点都合他心意。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他而生。

    而又恰好,他如今愿意给一个女子尊荣。

    但前提条件是建立在她绝对忠于他的份上。

    “哦?那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褚彦捏起美人下巴,居高临下,语气暧昧的低问。

    他喜欢这样的动作与姿势,是绝对的威压,他将一切掌控在手中,身下的人只能臣服、仰视。

    温舒宜看着帝王眉心的火焰,她甚是聪慧,自也察觉到皇上对她的态度,已经与刚入宫那会有了明显的区别。

    但她并不奢望帝王的真心能有几分。只要帝王留下她,哪怕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也无妨。

    温舒宜说了实话,“妾身起初并未见过皇上,温家败落,阿兄与阿弟病体沉疴,妾身一介女流已是走投无路。那日去荣国公府求助大舅母,可大舅母竟唆使妾身去……去给承恩伯做妾。”

    说到这里,温舒宜的下巴倏的一痛。

    是褚彦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

    但他并非是对温舒宜愠怒。

    而是针对顾氏。

    帝王的眸光柔和了下来,“然后呢?继续说。”

    他知道她这几年过的艰难,却是没有料到顾氏那般无耻卑鄙,竟是想要逼着她去跳火坑。

    温舒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示弱时,皇上会骄纵她。

    “妾身自是不愿意委身承恩伯,妾身自幼就幻想过,这辈子一定要嫁一个良人,与他同榻同衾同白头。荣国公府办寿宴那日,妾身无意瞥见了皇上,妾身便……便忍不住去见皇上了。”

    温舒宜揪着帝王的衣襟,朦胧的双眼润着泪,“妾身不后悔那日的决定,皇上是人中之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妾身何等有幸,能得皇上垂怜,皇上……莫要怪妾身当日心怀不轨。”

    “妾身为了自己,为了阿兄与阿弟,才想着接近皇上。可皇上……妾身如今已经爱上您了!”

    褚彦,“……”

    这突如其来的吐路衷肠,令得帝王耳尖尖一热。

    但帝王什么样的勾.引没有遇见过?忍着某种即将迸发而出的念头,他自知这小女子又在跟他耍心眼。

    她又在蓄意为之。

    这该死的一半真一半假的谎言。

    “巧了,朕也爱你。”

    褚彦不甘心被温舒宜糊弄,他也故意诓骗。

    温舒宜自然也不信这句话的,因为她瞧见帝王眉心的小火苗正凶恶狰狞的“瞪”着她。

    她保持着含情脉脉的微笑,内心慌乱:看来皇上知道我在骗他,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要配合着演?

    两人皆已修炼成精,也对彼此心思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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