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彦一直抱着她,男人没答话,眉头紧锁,眼神幽若深海,是她从未见过的冷。

    温舒宜眼眶一红,只觉自己委屈。

    慕容燕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又屡次利用她。

    她名义上是皇上龙妃,可皇上这哪里是对待龙妃的样子?

    温舒宜努努嘴不再讲话。

    外面形势严峻,出城的关卡尽数被关,褚彦抱着怀中人,思绪繁多。有些话,此刻已无暇问出口。

    “娇娇……”他轻唤了一声,像是想要得到某种回应。

    但温舒宜没有搭理他。

    据说皇上后宫还有其他美人,温舒宜心头有股难言的酸涩。

    倒不是她对眼前的男人有多深情,她只是出于本能,一想到正抱着她的男人,还同样抱过旁人,温舒宜身子僵住。

    褚彦察觉到了,忙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说着,大掌轻覆在温舒宜纤细的腰肢上,动作轻柔。

    他大约只是在关心龙嗣。

    温舒宜撇过脸去,独自一个人委屈。

    褚彦:“……”

    ****

    这一边,晋王一掌推在了傅生背后,将她推给了温泽,这家伙惯会逞强,都怀着孩子了,还不知消停。

    晋王大喊:“阿泽,快带阿生走!”

    傅生不依,她手持带血的长剑,一路厮杀,眼看着就要走出太子府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了队友。

    温泽接住了傅生,将人一把抱住,从见面直至此刻,他才真正亲近到了她,此刻怎么都不可能再放开。

    温泽动情:“阿生!”

    他喊了一声,又与晋王点头示意。

    这厢,温泽便要带着傅生离开,然而傅生却没有路出久别重逢的欢喜,奋力想要挣脱束缚:“王爷,要走一起走!”

    晋王望向她,厮打中,他的脸映着火把光,沾染了血渍,忽的冲着她一笑:“阿生,好好生下孩子,别忘了我这个干爹就行了。”

    言罢,晋王又对温泽大声高喝:“阿泽,你还不快点带她走!”

    温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眼下情况紧急,他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晋王的身份特殊,即便留在了北燕,一时半会也无恙。

    傅生虽是怀中孩子,但也有一身蛮力,温泽无法,只能强行将她带走。

    太子府里里外外一片大乱,到处都是夺目的红,分不清是炮竹屑,还是热乎的血肉。

    隔着数丈,傅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晋王被团团包围,她在数丈开外大喊,但无济于事,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那种无措,与生生诀别的后怕,令得傅生失声了。

    这是温泽第一次见到傅生落泪,他心中涌上古怪,但眼下逃离要紧,温泽勒紧缰绳,带着傅生扬长而去。

    ****

    不多时,太子府内的打斗胜负已分。

    晋王却是一身轻松,傅生与温泽也脱困之后,他便没有尽力打斗,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觉得自己留下来,要比离开好。

    慕容燕身上染了血,大红色锦袍颜色渐深,他握剑的手在颤。

    没有什么能比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带走,还要令人狂暴。

    “王爷,你在笑什么?!”慕容燕的宝剑抵在了晋王脖颈上。

    晋王儒雅的面容如旧,笑的舒心肆意:“本王在意的人都安全了,本王当然高兴。”

    其实,倘若晋王方才不是全力护着那几人,他自己完全可以脱身,慕容燕又问:“王爷你就不怕死?”

    晋王弃了手中长剑,做投降状,浑身心放松了下来,唇角扬了又扬:“呵呵……死?死算不得什么。”

    大概没人知道,他死了,会比活着更加舒坦。只是这次,是为了他在意的人去死,如此,值得。

    慕容燕啐了一口,唇齿间血腥味漫延,闭了闭眼,有种挫败的苍凉:“来人!给孤全城搜捕!一处都不要放过!”

    蓟城城门大关,慕容燕设下的天罗地网,可不止一座太子府,整个蓟城皆是他撒下的网,褚彦等人插翅难飞。

    慕容燕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太子府,目光最终落在了青石地面上的大红喜字上,他走了过去,俯身拾起,逐渐笼于掌中。

    娇娇,今日本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褚彦,他该死!

    ****

    月影浮动,温舒宜前脚被带入一处农庄,温泽与傅生也来了。

    温泽来不及和傅生叙旧,先是将一切回禀了褚彦,道:“皇上,咱们的人已经撤离太子府,但晋王被困。”

    按着计划,只要温舒宜和傅生脱困,他们一行人离开北燕境地,那么就能立刻下令攻打北燕。

    晋王并不在褚彦的营救目标之中。

    此时,褚彦神色阴郁,眉头紧锁。因着眼下依旧危险,他没有路出真容,如此一看,犹如山野猎户粗汉子。

    他眼神示意了温泽。

    温泽这才察觉,不仅是傅生情绪低落,温舒宜亦是如此。

    褚彦碍于男人与帝王的尊严,有些话,他无法问出口。

    农庄外面暗藏着帝王贴身禁军,四野安静的落针可闻,唯有远处的鸮鸟啼鸣声传来,声声凄凉,无比落寞。

    温泽接收了帝王的眼神暗示,只能硬着头皮问:“娇娇,你这是这么了?”

    温舒宜坐在堂屋内的圈椅上,歪着身边,恨不能背对着褚彦,她时不时拧着帕子,似是情绪十分复杂。

    是兄长问话,温舒宜礼貌性的望了他一眼,道:“兄长,怎的不将小叔救出来?”

    未及温泽答话,傅生冷哼了一声:“有些人寻常时候义气冲天,真到了关键之时,比谁溜的都快。”

    温泽、褚彦:“……”

    皆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四人相继沉默。

    褚彦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可他终究是服软了,在温舒宜身侧的圈椅上落座,道:“今日先歇下,明日一早即刻出城。”

    温泽也附和:“慕容燕势必会全城搜查,咱们不可走主城道了。”

    君臣二人一心以大局为重。

    温舒宜和傅生却一心惦记着共患难的晋王。

    但局势紧迫,她二人皆不是胡搅难缠的庸女子,自然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但一想到一起共患难的伙伴还在慕容燕手里,她二人即便此刻面对自己的郎君,也是无法欢喜。

    夜已深,温舒宜无心和褚彦吐路衷肠,她拉着傅生的手,娇滴滴道:“嫂嫂,你今晚陪我睡吧。”

    傅生正有此意,正好借此机会,避开温泽,她也不知该与自己的夫君说些什么,遂道:“好,嫂嫂陪你。”

    姑嫂二人结伴去了后院。

    褚彦和温泽备受冷落,但这个节骨眼下实在不易处理夫妻间的“小事”。

    温泽喉结滚动,强行忍住相思之苦,询问道:“皇上,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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