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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她明明可以载着自己满山游玩,从日初御马到日落。

    第15山雨欲来风满楼

    辽山在皇城之外,行了三个时辰,按现代人的算法,他们足足走了六个小时。正午到了辽山山顶,山下就是百姓居住的地方,他们路过之时街上并没有人烟,想必是为了女皇的安全,早已提前做好准备清场。

    到了狩猎场,稍作休息,众人总算看到了波斯国女将军的庐山真面目。鹰钩鼻,性感的嘴唇,以及锋利的眼神,身上的肃杀之气,确实有将军的风范。

    与坐在席上的九个草包皇女不同,人家几年前就在波斯国闯出了护国大将军的称号。

    李袖春看了眼她的身板,再比比自己的,哭笑不得的承认,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别人又有巨|乳,还有一米七以上的大高个。自己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女孩,风一吹就跑了。

    春狩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老虎只有女皇可以射杀,其余的随意。这大概是为了凸显女皇的高高在上,把最完美的猎物留给女皇。

    而这一次,女皇相约女将军去打老虎。两个人用完膳,撇开众人就去了,算是变相正式宣告狩猎开始。剩下的八个皇女也各爬各的马,挑好武器,各带了一个婢女用来收集猎物,随之而去。

    跟在女皇旁边的冯封尽职尽责地保卫女皇,顺便看了一眼身后的九个皇女,发现九皇女慢悠悠爬上了马,掉在了最后。

    也罢,反正她对九皇女也没别的要求,不惹事就行。

    李袖春马下奔跑的恨春,也有点迷之从容。别的婢女忙碌在猎物和自家皇女之间,她完全不用。因为自家的皇女的弓就是个摆设!就没拉开过。

    另一边附近的四皇女,六皇女,正聚在一起围猎一只梅花鹿,打算带回宫给自家父后。但是梅花鹿灵巧,屡射不中,她们两的婢女只好跑过去把插在地上还完好的弓箭,再拔回来送回给两位皇女。

    恨春满意的点头,第一次觉得伺候九皇女真是太好了。

    也许是李袖春实在太惹人注意了,四皇女和六皇女一扭头就看到了她,正弓着腰盯着一只小兔子吃草呢。

    两人相视一笑,想到九皇女那三日的马术之滑稽,突然有个恶劣的想法冒了头。想想九皇女名义上的父后是凤君,抢了自家父后的位置,她们想要捉弄一下九皇女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李袖春本来发呆看着小兔子吃草好好的,那兔子忽然屁股上就插了一把箭,箭的尾部赫然写着肆。

    李袖春眨眨眼,知道这就是四皇女把这兔子猎到手了。正为这兔子惋惜,吃个草就突降横祸。

    没想下一秒,这兔子屁股后面又插了一把箭。那箭尾轻轻晃动,一个大大的陆写在上面。

    李袖春:“……”

    恩…………人家兔子吃个饭也不容易,你们两姐妹何必呢?

    后来,她同情的对象就变成了自己。因为不管自己走到哪,这两个人都像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出现在自己周围,一路射过去。只要自己看什么动物,什么动物就要遭殃。

    李袖春当然察觉出了不对,随即又有点心塞。她觉得自己的两个小姐姐应该是故意抢自己的猎物,这应该是合起伙激怒自己什么的。

    但是……两位小姐姐,她……其实不会射箭的,你们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什么抢猎物,就算你们不抢,她也啥都打不到。

    恨春更是忍俊不禁,大家都知道射中的猎物最多的人能得到女皇的奖赏和看中。如果一个都没有,自然是有所惩罚的。这两个皇女恐怕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想让九皇女空手而归。

    缠了李袖春一路,两个皇女终于没箭了。再一看打回来的猎物,什么兔子,麻雀,刺猬……就是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两人一愣,顿觉上了九皇女的当!这九皇女果然和她爹凤君一样狡猾!哼!

    李袖春莫名其妙又背了个锅,还不自知,看两人咬牙切齿瞪着自己,吩咐各自的婢女回程取新的箭筒,心里好笑。

    总算摆脱了两个缠人精,李袖春把枣红马赶到一块阴凉地,就着树荫下了马,静静坐在地上看着落日。

    恨春拿了水囊去给她接水,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正在思考怎么才能应付一下捡个猎物回去交差。

    要不去河里捞条鱼?恩,不好,她也不能让恨春抱着个鱼跟自己回去。

    等带回去,那就真的跟一条咸鱼没区别了。

    揉揉眉间,李袖春闭眼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忽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她下意识半睁开眼,看到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正御马而来,带起一片烟尘。

    李袖春立马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滴溜溜的看去,与那个女子对视一眼,便错开了身形。

    看着她远去,李袖春赞叹,不愧是女将军,这速度简直就是自己的三倍速。

    不过她不是陪女皇打老虎去了吗?居然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在追什么猎物。

    然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婢女抱着一堆箭,跑着在追,正好路过九皇女这里。停下来道:“敢问皇女可曾见到有人路过这里?”

    “哦,她去那边了。”李袖春指了指自己右侧。“你是说波斯国女将军吧,她刚过去没一会儿,应该是在追什么猎物吧,跑得很快。你再不追,恐怕女将军就要跑远了。”

    “哎。”婢女抹了一把汗,“肯定是找到白狐了,本来白狐被我家将军射中了,没想它还能跑了。”

    李袖春笑笑,看她追上去,才揉了揉鼻子。嘿!白狐!她还没见识过呢,听说白狐通灵,做宠物养最好不过。也不知那女将军追白狐是干什么,不会是做成皮裘吧?

    等恨春打完水回来,拿着水囊打算叫李袖春时,发现李袖春居然靠着树打起盹儿了。

    她无奈只好回过身去,把水囊挂在一旁吃草的枣红马身上。顺手要从马旁挂着的包袱里拿出外衫给李袖春披上,春日有时风急还是会着凉的。

    没想这一准备衣衫的功夫,嗅到了一丝血腥气,立刻横眉冲九皇女那边看去。

    一只活灵活现的白狐,瘫在九皇女的旁边,留了一滩血。看到恨春扭头,哀哀一叫,发出低鸣。

    恨春大惊,早听说这狩猎场只有一只白狐,实属奇迹。因为白狐喜欢在冰寒之地待着,所以虽然听说有这么一个灵物出没,却也没人真的在这个狩猎场抓到过。

    李袖春就是这样被吵醒的,她蹙眉刚想叫恨春给自己拿水来,就对上自己旁边一身白色的白狐。

    卧槽。她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正确。

    闭眼接着睡!

    *

    等李袖春彻底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已经开始着手替白狐拔箭了。

    恨春阻拦:“皇女,这个白狐既然中箭就应该是别人看中的猎物。这般直接拔掉,恐怕不妥。”

    李袖春这才想起,之前跑过去的女将军。她犹豫了一下,看到白狐瑟瑟发抖,血迹斑斑。又不说话了,抿着唇伸手抓住那只箭羽。

    “皇女?!”恨春不知为何她要执意如此。

    “皇家没有规定说别人射中的猎物不能抢吧?”李袖春垂眸。

    “……这倒是没有。一般如果两人看中同一猎物,谁的箭更为致命,就被判为是谁的。”

    李袖春莞尔,“那我便抢了这猎物又如何!”

    恨春瞪大双眼,看九皇女手起箭落,然后立刻捂住那白狐的伤口处。诱哄道:“小东西,你可别太大声,别人来了我就保不住你了。”

    李袖春让恨春取来水囊,替它清洗完伤口,起身拍拍手,把它藏在袖子处,翻身上马。

    恨春发问:“殿下您要去哪?”

    “找药给它包扎。”

    看李袖春东跑西顾的给白狐找药草,顺手恨春就替她把药草装进了包袱里。没想到,九皇女还有这个本事。她对九皇女是刮目相看了,不学无术的九皇女原来还是有所本事的。

    随后,直到李袖春用束发的布条绑好伤口,恨春便看到她把白狐轻轻放下了。

    恨春不解:“为何九皇女不带它回去?”做个猎物,也好逃过惩罚。

    李袖春白了恨春一眼,“这猎物是女将军看中的,如果我带它回去恐怕不妙。”其次,她也没想要白狐变成猎物。她就是想看看白狐长什么样,不过这句话就没必要跟恨春解释了。

    恨春还是一步三回头,不舍得她放掉这么好的猎物。“殿下,你看!那狐狸真没良心,真的就这么跑了!”

    李袖春一看,草丛里哪里还有白狐的踪迹。她没当回事,本来嘛,受伤的野生小动物能让你医治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逃才是傻瓜。

    她看了看天色,总感觉要下雨。便趁着天光还有一丝微亮,对恨春道:“我们快回去吧。”

    和恨春一前一后回了今天正午到的宫殿,却发现有来来去去的士兵忙碌不已。她暗想奇怪,推开殿门进去了,却见到本该与凤君呆在一处的毓柳,一脸恍然的坐在正殿上。

    “毓公子?”李袖春叫了叫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九皇女……”毓柳沙哑的声音响起,李袖春大惊。欢喜地上前几步,不由握住他的肩膀。

    “你能说话了?”李袖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让毓柳也是一怔。

    他呆呆看着李袖春,点了点头。后又忍不住皱眉颤声道:“出事了,九皇女。”

    “何事?”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慌乱?

    “凤君他……他出事了。”毓柳抓住李袖春的衣袖,一双大眼睛扑簌簌往下掉泪珠子。

    “什么?”李袖春内心一揪,“你慢点说,什么事?通知了女皇没有?”

    “女皇正在议事厅处理这件事。”

    李袖春心想,怪不得士兵们倾巢而出。她为了了解情况,也叫上了恨春,前往议事厅。不忘回头安慰:“凤君会没事的,你先去找清水给你看看嗓子,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别又毁了。”

    毓柳揉了揉手上的手帕,乖觉的点头。李袖春才大步流星的离去,不知凤君出了什么大事,能让毓柳这么慌张就跑过来找自己了。

    按理说,毓柳最不愿依靠的就是自己才是。

    第16冲冠一怒为男颜

    李袖春进入女皇的议事厅,顿觉气氛沉重。女皇的左边站着冯封,她正半拔出剑锋,模样是李袖春从未见过的肃杀。而下首是脸色僵硬的女将军,但是她并不是坐着,而是跪在地上。除此以外,就是跟自己一样赶回来的皇女们了。

    最惹李袖春注意的是,凤君身边的缘春正跪在女将军旁抹着眼泪,而在场的人里,凤君却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李袖春拉住一位侍卫悄悄询问,那侍卫只是摇头不敢说话。李袖春没法,便也走到皇女那堆里面,静待事情发展。

    “缘春,你说的可句句属实?”女皇坐于上首,脸上毫无笑意,一双眼睛里尽是暴虐。“有些话可不能当是戏言,胡说八道。”

    缘春一头磕在地板上,发出怦咚怦咚的声响,没几下就已经是磕出血来,足以看出她下得狠劲儿。“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话,陛下也可以找毓家公子作证!今日之事,他也在场!”

    李袖春本是皱眉看着这一幕,没想缘春这话一落,女皇的视线就冲自己压了过来。她额头上渗出汗意,赶忙叫住旁边的恨春:“去,把毓公子叫来。”

    在恨春小跑出去的同时,一直没开口的女将军终于说话了,她压低了头,语气却是傲然的,“女皇明鉴,这事怎可只听这个小奴婢一面之词?”

    缘春似乎是气坏了,连礼仪都顾不上了。连连磕头抢话道:“奴婢是亲眼看到的!她压迫凤君欲行那不轨之事!若不是正好被奴婢和毓公子撞见了,她恐怕还要对凤君下狠手!”

    她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言。李袖春倒吸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她赶紧抬头去看女皇的脸色,果然又差了一分。

    只见女皇蓦然站起来,几步走到缘春面前,一脚把她踹翻,又狠狠瞪向李袖春,“你的奴婢还没把毓柳给孤带来吗!!”

    李袖春下意识跪在地上,暗暗祈祷恨春快点到,不然女皇的怒火可真是谁都承受不住。

    好在,没过片刻,毓柳在众人千呼万唤中咳嗽了几声进了殿,也跪在了旁边。“陛下,民子可以作证,一切事由确实如缘春所说。”

    女皇顿时大怒,几步冲到冯封那里,就要拔出冯封手里的剑,吓得冯封立刻挡住女皇的手,“陛下,不可!”即使这女将军真的做了那般丑事,也不能在这里就把别国的护国大将军斩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则两国关系破裂,重则两国交战啊!

    “你给孤说!你到底今日为何突然早早离开狩猎老虎之地,又在之后做了什么!”女皇显然还没有平息怒火,她转头直直盯着地上的女将军。脑内把事情串了一遍,忽然想起女将军狩猎时,突然说发现了什么就先行离开了。莫非就是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凤君做了那等事吗?!

    女将军从毓柳跪下说那句话时,早已面色全无,现在听女皇这么说,才勉强镇定下来,“女皇!怎能偏信黄口小儿信口胡言?他两人的一面之词,随意捏造都可。没有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至于,臣先离开,是为了狩猎白狐!并非他们口中那般!”

    女皇看她振振有词,也不由冷静下来,露出狐疑之色。“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你先离开是去射杀白狐?”

    “......”女将军眼睛一亮,指着李袖春面熟的一个小宫女,“她今日一直跟随在臣后面,为臣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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