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瑚发现,在孩子们和她这个庶妹心中,她好像成了坏人。家宴刚开始,大家落座,但之前的风波显然并没有平息。萧紫琳紧紧挨着萧非鱼落座,低着头不看敢她,萧非鱼则是用愤怒戒备的眼神瞪着她。

    老太太知道了他们的官司,笑着对身后不能落座,但也被消灭抱来躺在躺椅上的老爷子道:“看看咱们家这几个宝贝,小的就不说了,这大的怎么见面了反而不如以前近乎了呢?你们姐妹以前小时候也是在一起玩的,这么多年没见面,生疏一点可以理解,但姐妹之间还是要相互体谅的。”

    “来来来,今天是难得的家宴,瑚儿经历了种种磨难,今天终于回来了,咱们一见人团聚了。一定要喝一杯。”老太太举杯,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举杯。

    一饮而倔落座,秦柔桑看着萧紫瑚道:“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很多事情,我来给你郑重介绍一下,萧紫琳,萧非鱼的义母,是正儿八经拜认过的,以后不论琳儿是不是再成婚有孩子,萧非鱼都是要给琳儿养老送终的。”

    言外之意就是明确的告诉萧紫瑚,她口中说的那套什么嫡庶亲疏的关系,在萧紫琳这不好使,萧非鱼和萧紫琳的关系可比你这个嫡亲姑姑近多了。

    萧紫瑚挑眉,这就护短上了?看来萧紫琳还挺得他们母子心的。萧紫瑚也不理会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不叫我大姐?”这个问题她问过,秦柔桑也回答过,可她依然执着这个问题。甚至当着二老的面问出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仿佛她真的是个恶人。

    专门在二老面前挑拨离间。

    秦柔桑也没有半点打憷的,这次回答的更猛:“因为我不喜欢有人比我大,我就是个大姐大了。你要是不习惯我不称呼你,那以后咱们见面可以不说话,当看不见彼此好了。”

    这就是心中对萧紫瑚有意见了,并且秦柔桑明确的表示出来她不会委曲求全的,没有人能再让她受委屈,就算当着二老的面,她也不惧压力。

    老太太惊讶极了,之前他们的关系可没有这么的紧张的,不过是出了萧非鱼的事情,难不成桑丫头这就生气了?不能啊,老太太狐疑的看看秦柔桑,她这孙媳妇可是个相当大气的人,断不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生气下人脸面的。

    老太太没有开口为谁说话,更没有护着谁,而是指着自己面前的一块糕点道:“你们看这糕点,闻着香甜,但吃起来却费劲,做出来更费劲,因为要调和它里面的味道和口感,那要经过各种调配和制作,要想糕点达到最完美的味道,里面的调料缺一不可。缺了谁少了谁,那都不再是这个糕点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完又看向众人:“咱们家也是一样,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重要的,哪怕平日里看上去不重要,可是这个人既然和我们成为了家人亲人,那就证明这里家里就应该有她,她就是不可或缺的。哪怕她一生也不会对家里有什么贡献和帮助,但家里就是不能没有她。”

    “瑚儿,你在军营那种地方,长年累月的思想都难免男人化,可祖母从来不是个重嫡庶的祖母,你太祖母在世的时候,就曾告诉过祖母一句话,做人啊得凭良心。在你们看来嫡庶很重,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本身就站在道德的天平之上,你们先天占据优势,轻视庶出已经是骨子里的东西了。可在祖母看来,庶出的不也是我的孙儿吗?不也有我的血脉吗?我哪个不疼?庶出的子女没有我的血脉,却有着和我儿女相同的血脉,哪个又是可以轻贱的呢?”

    “你思想成熟,但思维却也潜移默化的男人了。这点不能说不好,但祖母希望你记得,一个家抱团了,团结了,这个家就稳固了,这个家才能好。你也要永远记得,不论你有多成功,可你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啊,心里还是要有一些柔软,这样才能让家里面稳固,记住了吗?”

    萧紫瑚正色的点头:“祖母放心,瑚儿记住了。”

    其实萧紫瑚并没有看不起萧紫琳这个庶出,不过她确实思想里重嫡庶之分,之前萧紫琳的态度让她觉得被冒犯了,她才会冷脸,但现在看来萧紫琳显然更得祖母的心,萧紫瑚心中有难言的难过,但她豁达朗阔,也不会觉得被祖母教育丢面子。

    萧紫瑚很坦荡的站起来给萧紫琳拱手致歉:“妹子,之前是大姐不对,但大姐确实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不过是你态度说话忤逆我,而我不喜欢被人忤逆,说句实话,你刚才的态度,放在军营里,我早就拿着鞭子开抽了,不抽的皮开肉绽,我都不是胡子萧。我这句话也没有吓唬你的意思,不过是告诉你和大家,我这性子不是那阴着来的人,也让大家知道,以后我在有什么地方让你们觉得不舒服了,只管告诉我,能改的我就改改,改不了的,也请大家多包容我。刚才对不住了啊妹子。”

    白羽裳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忽然冒出来的大姐呢,见大姐竟然是这么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爽朗性子,当即一拍桌子大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姐啊。早说啊,我刚才还一直在装,生怕你不喜欢我,来来来大姐,咱们俩喝一杯,你这性子我太喜欢了,可比秦柔桑好多了,我和你说秦柔桑看着爽朗,其实坏着呢,谁要是得罪她,她能收拾的那人哭都找不到调门。”

    “哦?我这弟妹竟然是这样的人吗?看来白兄很了解我弟妹啊,那以后可就要有劳白兄为我多讲讲弟妹的事情了,来,咱们兄弟俩喝一杯。”萧紫瑚端起酒杯打趣道,说完一饮而尽,那豪爽劲儿,真似个汉子。

    秦柔桑简直目瞪口呆,半晌她阴测测的看着白羽裳笑了:“我现在就发现一个得罪我的人,我要怎么将这个人收拾的找不到调门啊?小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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