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风雪故人来(重生)
    可爱得不行,便挑了眉带笑问他。

    谢乔转了转眼珠子,放下捂着自己脑门的手,脸上带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不生气。”接着他从案上拿了那个玉碗,瞧了两眼,便笑眯眯对陆玦道:“怀瑜哥哥,你快来瞧瞧,这条次蠢一点的鱼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

    “是么?”陆玦刚刚瞧了两条鱼明明都是一样的眼睛,他知道谢乔可能想做什么,却还是带着笑凑过来瞧。

    离得近了,谢乔一笑,便偷偷朝陆玦白玉似的前额伸出那只小短手。

    “嘎嘣”一声清响。

    陆玦:“……”

    “哈哈哈哈哈哈……”谢乔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笑得捂着肚子在马车里的榻上打滚。

    ……

    陆家就在淮水岸边的一个安静的巷子里,马车停在门口,陆玦把谢乔抱下马车,便牵着谢乔的手回了家。

    陆家早就知道谢乔要来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也对下人做了叮嘱。是以他们进了家门,仆人们也未抬眼偷瞧,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老仆满脸慈祥地迎上来。

    他朝谢乔恭敬抱过一礼,便对陆玦道:“公子,小殿下的住处夫人已全安排好了,就在您的院子里。现下咱们厅里已摆好饭,就等着您和小殿下过去。”

    陆玦笑着点过头,便低头揉揉谢乔的发,介绍道:“这是齐伯,以后你有事,就找他。”

    谢乔乖巧地点点头,朝齐伯笑了笑。齐伯便笑得更加慈爱。

    陆玦牵着谢乔到饭厅用饭。陆夫人和陆大人和上一世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待他宽厚而尊敬,陆夫人怜他幼时所受之苦,待他便多了分慈爱。这是一家真正的好人,谢乔却有愧于他们。

    陆玦的父亲是先帝的丞相,现下也是谢铮的丞相。当初,便是他带了群臣为谢铮求得外面封地,现下又为谢铮撑起半个朝堂。陆家待他和他兄长都有大恩。

    上一世,陆玦为了帮谢乔稳住朝堂手握大权,陆丞相知道陆家风头太炽,便主动请辞,只在家著书养老,却没想到陆玦还是没逃过一死。

    是他对不起陆家。

    ……

    用罢饭,谢乔便被陆玦牵到他的院子,这院子谢乔熟悉得很,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他人生最快活的那几年。

    这院子建得宽阔,院内有棵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海‌‍‎棠‍‍树,现下是冬季,已经落完了叶子,等到了来年春天,这棵‎‌海‌‍‎棠‍‍便会开得热热闹闹,花枝繁密玉白的花朵似乎要直上云霄。这树下有块空地,便是陆玦练剑的地方。‎‌海‌‍‎棠‍‍花开的时候,陆玦在这花树下练剑,那花朵便像爱着他似的赠他满身花朵恨不得赠他满身花香——谢乔那时候便想,可惜‎‌海‌‍‎棠‍‍无香。

    院内其他地方夹种着修竹和各色花木,布置得雅致,有的现下还青青翠翠。陆玦房间的窗边立着枝清挺的腊梅,现下开了满树清透嫩黄的花朵,院子里便飘满了清冽的梅香。陆玦惯爱腊梅的。

    这枝梅树另一边,便是上一世谢乔的房间,它和陆玦的房间挨着,并且中间相通,为了方便陆玦照顾谢乔,陆夫人才将他安置在这里。

    陆玦将谢乔牵进为他准备的房间,房间里已经置备齐全他要用到的东西。谢乔带来的小包袱被管家放在床上,那两条蠢鱼也已经安置好。陆玦指着一扇门道:“这门不锁,门那边就是我房间,你以后有了什么事,直接推了门找我便是。”

    谢乔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管家进来,朝谢乔慈爱笑笑,便对陆玦道:“公子,凌家的那位来寻您了。就在您院外。”

    陆玦眉头皱起来:“他来寻我做甚?”

    “陆怀瑜!你给我出来!”管家话音刚落,一个凌人的少年音便在屋外响起来——显然那人已等不及管家回禀,直接闯进院子里来了。

    陆玦眉头皱得更厉害,便牵着谢乔出了屋子。

    那人一见有人出来,便立刻接着道:“陆怀瑜!别以为你现在在陛下面前得脸我便服了你——他是谁?!”

    看着那少年指过来的手,谢乔意味深长朝他一笑。

    凌道远,字逢云,金陵凌家的独子,谢乔在一段时间里对这人感情复杂得不得了。

    因为这人是他的前车之鉴。

    这人明明喜欢陆玦,却偏偏幼稚愚蠢得很,总是找陆玦的麻烦。他骄傲,少年的陆玦比他更骄傲,他家世好,陆玦偏偏比他家世还好,是以两人谁也不让谁,他一找麻烦便被陆玦狠狠修理教训,可他偏偏次次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下一次还要继续撞上来。

    物是人非之后,这人有一天终于向陆玦表了心意,谢乔便看到,把狠压着的感情终于朝心里全是他兄长的那人倾诉挑明之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因为冷眼瞧了他的下场,谢乔才会狠之又狠地压着自己的心意,绝不让陆玦看出半分,因为一旦半分泄露,他便完全失去陆玦了。完完全全失去那个,他绝对接受不了失去的陆怀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自以为压得好.对方不知道.乔

    陆玦:(微笑.jpg)

    第13章

    那少年看起来和陆玦年纪相当,着一身浅黄锦衣,一双眼睛瞪着谢乔睁得浑圆,仿佛要把谢乔盯出个洞来,他颤着声道:“这……这…陆怀瑜,你…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大的孩子来?!”

    陆玦:“……”

    陆玦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道:“关你甚事?”

    凌道远被陆玦噎得半天没话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都快憋红了。陆玦便道:“你今日来又有什么事?”

    凌道远怔了下,便拔出腰间佩戴的宝剑,指着陆玦道:“自…自然还是比剑。我就不信比不过你!”

    “大晚上你专门跑到我家,就为了与我比剑?”陆玦一脸不可理喻,又道:“我们虽有些过节,但你也不必厌我到如此地步吧?大晚上都要来我家找茬,你是闲得没事做了么?”

    谢乔差点笑出来。他兄长性情疏放,在男女之情上一向鲁钝,陆玦爱着他兄长,也不算不通人情,怎地也钝到这种地步呢?瞧瞧这位姓凌的仁兄,听了这话那脸上都快能开染坊了。

    “我……我…”凌道远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只憋出一句:“怎么,你不敢比么?你不比就是竖子!”

    “比,”陆玦把谢乔推得远一些,闲闲散散拔出腰间的剑,指着对方的剑锋,一脸正色道:“我说不比了么?”

    少年的陆玦骄傲而磊落,受不得激,不管哪方面,跟人家比试的时候都是使出全力,从不知手下留情,对主动挑衅自己的人,嘴下也不知留情。

    是以,当凌道远的剑被打落,陆玦白玉似的手握着剑架上对方脖颈的时候,他挑了眉,面上是少年意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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