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风雪故人来(重生)
    花将金陵的秦楼楚馆逛了个遍,明明就是个虚伪的滥情之人,却偏偏觉得自己深情,对着这个也海誓山盟对着那个也发誓赌咒,本以为自己聪明得很,能够片叶不沾身,到底还是死在一位姑娘手上。”

    那姑娘本是金陵城有名的雅妓,却到底栽在了情之一字上,被那人骗了身骗了心,心里存了恨,到底不甘心,妓馆里头什么人都有,弄几样技巧的毒药对她来说并不难,喂一个得意又自大的男人吃下毒药更不难。

    那药最开始并不会毒发,再过几个时辰,药效发了,对方便会生不如死七窍流血而死。姑娘算好了时间,偏偏要他回军营才毒发,这样大理寺便会彻查。

    “那姑娘自己亦服毒自尽,大理寺的案子再撞上这桩事,金陵城便会人人皆知,金陵文人最多,那人若被文人写下来,负心的名声便会遗臭万年。”厉鸣悲道。

    言瑛刚从户部回来,此时刚进披霞苑,听到这摇摇头,道:“那姑娘傻。何必为这般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谢乔垂了眉眼,他并不知这世陈岭会在何时入军营,是以一直在军营留着心,却没想到还是漏过了他。是,就算那姑娘不动手,他也会动手。陈岭该死,却又平白无故又搭上一条命。

    厉鸣悲瞧着二人的样子,到底笑笑没说话。

    ……

    北凉。王宫。

    沮渠金阙大步走进卧房,面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那双野兽般的眸子里满是明亮的狠意。

    青年站在一旁,瞧着他的样子,眯了眯眸子。

    沮渠金阙在青年面前站定,他用那双野兽般的眸子将青年上上下下扫过一眼,接着,便伸手摘了青年的面具。

    他朝青年猛然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道:“那群老顽固,同意出兵了。”毕竟,他们的王爷死在大盛人手里的消息已在北凉上下传遍了,哪怕是为了国家的尊严,那些老臣也不得不答应。

    “恭喜大王。”青年面上表情未变,这样道。

    沮渠金阙一笑,他伸手一件一件解了青年的衣衫,上衫一褪,那狰狞的还渗着血的伤痕便露出来。沮渠金阙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欣赏着青年身上的伤痕。

    接着,便轻笑一声将手按在裂开的血肉上,沿着那伤痕的纹理重重摩挲着。

    青年面上还是无甚表情,只是额上渗了冷汗,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垂在身下的手已然紧紧握在一起。

    沮渠金阙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青年现在的这副样子,眼里满是兴味盎然。

    终于,他将手抬起,随便拿块巾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将一块兵符举在青年面前,凑近青年的颈子,意味深长道:“你这次成功了。今晚过后,它就是你的。”

    青年终于眯了眯眸子,他毫不畏惧地对上沮渠金阙野兽般的眸子,唇色苍白,漆黑的双眼却亮得惊人,他面上浮了个惊心动魄的笑,一字一顿道:“大王最好说话算话。”

    第77章

    大盛。金陵。明王府。

    中秋已过了几日,便又下过一场秋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凉到骨子里的寒意。

    谢乔负手站在院中闲闲散散赏着院里的枫树,青砖微湿,经了场雨,那满树的枫叶已然红透了,明艳如火。谢乔看着便觉得,这般好看这般热闹的树,陆玦一定会喜欢。

    这样想着,谢乔便垂了眼眸:可惜陆玦现在在军营里,看不到这些。就连他自己,前几日也都在宫里,今日凌晨才冒着小雨回来。

    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大盛和北凉这一战,一触即发。

    近来,天子的诏书一封封快马加鞭发往各地,陆玦在军营里做最后的整顿,那里头最近亦氛围肃杀;言瑛在的户部已经将今秋刚上的新粮全部统筹好,厉鸣悲和那些大员最近也同他一样,都整日整夜呆在宫里,天子御书房的灯火这几夜几乎没灭过……

    “咳……”大抵是因为凌晨淋了那场小雨,此时谢乔便觉得喉头微微有些发痒,忍不住咳了一声。

    “殿下……”徐来连忙拿了披风为他披上,谢乔披好披风,又看向他,道:“你去帮本王收拾行装罢,要轻便些。”若他料得不错,陆玦出征也不过是几日后的事情,毕竟北凉的人马已经在调动了。

    徐来睁大了眼睛:“您…您…”要上战场……顿了下,又问道:“陛下可知道?陆大人可知道?”

    谢乔一挑眉:“他们大概知道,但不会同意。”顿了下,他认认真真道:“但是,徐来,我必须去,你明白么?”

    徐来看着谢乔的眼神,眼眶便有些发红:“殿下,那是战场……”

    “徐来,收拾行装。”谢乔转过身,吩咐道。

    徐来看着他殿下这般样子,便知道劝不动了,只好答了声“哎”,答罢又道:“奴让人备了祛寒的姜汤,殿下等下用了罢。”

    谢乔点点头:“好。”

    谢乔做好了打算那日无论如何都要跟着陆玦走,哪怕陆玦不同意,混进去的法子也多得是。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那日,谢乔便染了风寒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不轻不重,却还是将他困在了床上。

    天子来过,厉鸣悲和言瑛来过,陆夫人陆大人来过,就连顾望,也正正经经来探过病,只不过现下是要紧的时候,是以除陆夫人能时常来探视,其他人到府里也是呆不到一刻便匆匆走了。

    陆玦来这府里是一个深夜。那日天上的月亮已经由半圆完完全全化作了细长的弯月。

    徐来为谢乔掖了掖被角,看着谢乔浮着红、显然睡得极不安生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咔嗒”一声轻响。

    徐来连忙转过身,接着便睁大了眼睛:只见卧房的门开了半扇,陆玦披着一身夜色,就静静站在门边。

    “陆…陆大人…”徐来不禁道。

    谢乔眉头微微皱了皱,陆玦晃见了,便连忙将指比在唇间。徐来连忙点点头,又站起来。

    门外。

    徐来看着陆玦,压低声音道:“大人何时走?”

    陆玦低垂了眉眼,道:“明日一早陛下会在点将台点兵。”

    徐来愣了愣,便不由得看向门的方向,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殿下还不知道吧?”

    陆玦面上浮出一个柔软又无奈的笑,道:“所以,我来了啊。”来同他告别,来…最后看看他。

    徐来道:“奴祝大人早日得胜归来,我们殿下定然亦如此。大人便快进去吧。”

    “好。”说罢陆玦便放轻脚步进了那屋子,又将门合上。

    徐来瞧着那紧闭的门叹了口气:陛下眼里也好陆大人眼里也好,他殿下这场病其实来得甚好,这样,他们便不必担心殿下会想方设法跟着陆大人去战场,等殿下病好了,陛下那处也不会同现在这般忙,便能分出手来看住殿下,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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