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暗恋太宰先生二三事
    总是哭得悄无声息,因为我学会了忍耐。

    直至今日,我再次痛哭出声。

    太宰凝固在床边。

    我想拥抱他,特别想。

    可我不能。

    甚至,如果他要拥抱我,我都必须推开他。

    因为我在得到答案之前,不能再践踏自己的尊严。

    *

    最后,太宰还是抱住了我。

    太宰治用纤瘦却有力的双臂把我揽入怀中,下巴压在我的发顶。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跳——太宰治的心跳声,也是规律的,也是心脏在随着动脉血管在有力地搏动。

    我靠近过他很多次,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心跳声。

    真挚的,诚恳的,不加掩饰的。

    我总算理解了世上所谓情语,如“心动”“心上人”“一见倾心”等词为什么都和心脏有关。

    因为当你被他吸引时,你的心跳会和他变成同样的频率。

    你会从他的心跳里,听到乌云后的星星,听到雨后的虫鸣,听到豪壮的呐喊,听到一整个幸福美好的世界。

    胸腔震动时,我听见太宰说。

    “你是我未来的恋人。”

    “你很好。”

    “秋,再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

    厌倦生存、追寻死亡的青年在我头顶沉声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再给我一点时间。在我死去之前,我试着爱上你。”

    “而你深爱着我,我一直都知道。”

    第47章 蜜糖

    在太宰的怀里, 我几乎忘了呼吸。

    太宰说出了我以为在梦中才能听到的言语。

    我以为我会不敢置信到跳起来,会有苦尽甘来的幸福感, 会心满意足到想哭。

    但实际上,当从太宰口中听到“再给我一点时间,在我死去之前试着爱上你”时,我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等他这句话。

    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等到了。

    心头反而涌起更多委屈。

    我们都沉默着。

    “秋?”

    太宰轻声叫我。

    我抱着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说:“只要不是一条狗就好了——对您来说可以随意撵走的一条狗。”

    “……嘴硬又小气。”太宰嘟囔道,“你原来这么会记仇啊?”

    我从他怀里挣出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流泪。

    太宰苦笑:“……败给你了啊秋。别哭啦好不好?我帅气的小狗?”

    狗?

    “好啦, 主人、是主人, 不是狗, 我帅气的主人秋先生,我是你的狗, 好不好?”

    不, 你才不是我的狗。我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嗯嗯嗯,都怪我。秋~我错了啦~~我以前对你说的话全部不算数,你全都反着听,行不行?”

    这都是哪跟哪呀。

    太宰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

    我被他气笑了,毫不客气地用他的手给自己擦眼泪。

    太宰被我糊了一手的泪水,我还嫌他的手湿了擦不干净,干脆用他手背上的绷带来擦。

    太宰满头黑线:“喂喂喂!哭包主人,洗浴室在那边, 洗手洗脸请便——”

    他话是这么说,但没有抽出手去。

    我想,要是太宰这时候拒绝我,我就马上把他的手甩开躲进虚无里,任他喊破喉咙都不现身,也不信他说什么“试着爱上你”的鬼话了。

    而太宰没有这样做,于是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给他从喜欢我到爱上我,然后成为我的恋人的机会。

    面前的青年不再是我的神灵。

    他是我的准恋人,太宰治。

    我习惯称呼他为“太宰先生”。

    而太宰先生平时称呼我为“秋”——常叫得语调一波三折;想让我从虚无中现身时叫我“竹下秋”;偶尔会叫我“爱哭鬼”“主人”“哭包主人”以及“秋先生”;以前还叫过我“炮弹转世的少年”。

    我很爱他。

    *

    大哭了一场后,胸口有什么长久郁结于心的东西终于散去,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我洗过脸,心情平静了下来,脑袋却更昏沉了。刚才的劳累和过大的情绪起伏让身体病得更重,我几乎陷入了半昏迷,意识时有时无。

    太宰忙前忙后,半夜出门给我买药,回来后脱下了我的衣服,用酒精帮我擦拭额头、颈部、腋窝、手心和脚心降温,还让我倚靠在他身上喂我吃退烧药。

    他喂我喝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喂我喝酒。

    我扭过头拒绝:“太宰先生,我不喜欢喝酒。”

    太宰:“不是酒。”

    我:“酒味那么大。”

    太宰:“假的,那是牛奶味。”

    我:“我闻到了。”

    太宰:“你烧得嗅觉失灵了。”

    我:“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太宰沉默了几秒,斩钉截铁道:“我预言我说完这句话你就会乖乖喝下。好,我说完了,你快喝。”

    我当时还思考了一下。

    “预言”两个字一出,尤其是太宰先生作出的预言,确实非常有说服力。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就着他的手把那杯水喝了。

    喝完发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我清醒过来后,回忆起这一段,简直想对当时的自己发送三个迷惑的问号:

    “???”

    *

    意识朦朦胧胧中听见太宰问我:“不用回Mafia工作吗?”

    我说:“不用……我请了一周的假。”

    太宰摸了摸我的额头,没继续问了。

    我一觉睡醒,饿得前胸贴后背,看时间竟然是下午了,太宰已经不在这里。

    床边放有整套衣服和崭新的绷带,我就在太宰家的客房里冲了个澡,换上太宰给我准备的干净衣物——一套西式的黑白翻领衬衣,和太宰平时穿的款式很相似。

    等等,尺码也很相似。

    这该不会就是太宰的衣服吧?

    我看着明显大了一码、长过手腕的衣袖,沉默下来。

    算了,也不是穿不得。

    我慢条斯理地把袖口翻折起来,折到最适宜的长度。然后举起手臂,嗅了嗅衣服的味道。

    一抬头,镜子里少年的嘴角窃喜地上扬,好像吃了几斤蜜糖。

    *

    镜子里,少年藏青色的发蓬松乱翘。

    在太宰家睡得太好了,一晚上头发就被我睡得乱糟糟的,在太宰家里逛了一圈也没见什么打理头发的东西。

    接着想起太宰的头发平时也都乱蓬蓬的,想来他没在这方面花心思。

    我拆封了新的洗漱用具,边刷牙边漫无边际地想和那个人有关的事。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然后乐极生悲,漱口时被呛到了。

    我:“……”

    淦,好蠢。

    但是,也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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