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上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睡在同一张床上——谁能反驳上铺和下铺不是同一张床呢?

    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同床共枕,已经完成了前两个字。

    然而,既然同床已经来了,共枕还远吗?

    白饶冷静地坐在男人的床上,像是新婚之夜盖着红盖头的小媳妇,看上去平静而淡定,可细白的手指揪着被单的一角,把被单都弄皱了。

    他们说好下铺归贺屿天,因为他睡觉不老实。男人的被子和枕头是他经常用的,他说如果在新的床上睡新被窝,很有可能会睡不着。

    浴室里的水声仍在不间断地响,白饶抬眼看过去,那眼神亮地惊人,仿佛能穿透墙壁,看见男人下巴上滴落的水珠。

    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样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刚洗完澡的样子,有多性感迷人。

    白饶脸颊烧地烫人,再也克制不住,索性由着自己的性子,秉着呼吸俯身抱住男人的被子,在他的床榻上打了个滚。

    一时间男人独有的温暖而霸道的味道包裹着他,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音量,整个人钻进男人被窝里,就连脑袋也埋进去,闭了眼睛,深深吸一口气。

    整个人像个变态一样。

    没有人知道,衣冠楚楚的白总,在大家面前永远是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是多少人心里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在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饶钻在男人被窝里,咬着手指无声地尖叫。他的指尖都在颤抖,身后的湿意已经控制不住,他努力和男人的被子缠在一起,紧密地不留一丝空隙。

    朦胧中,他好像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 27 章

    贺屿天在浴室里洗澡。

    他平常洗澡的时候特别迅速,五分钟就能结束战斗,从不拖沓。贺屿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娘们唧唧地一次洗半个小时。

    仔细认真地让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他打了两遍香皂,又挑了自己认为最好闻的沐浴露抹在身上,甚至还在浴室的抽屉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小瓶身体乳,挖了一大块用掉了。

    以至于他终于收拾好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香喷喷的。

    这种类似于公孔雀开屏求偶一般的动作,让他有点羞愧。

    但是今天是他和白总头一次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他总要给人留一个好印象不是?

    不对,贺屿天一边擦头发一边反驳自己,他想起来了,他们头一次一起睡觉是在病房里!

    那时候他的腿还被吊着,穿着丑不拉几的病号服,头发被压出可笑的发型——就那样搂着白总睡了一个晚上!

    那晚上白总胃痛,自己整个晚上都在照顾他,是不是喂些温水,又要给他轻轻揉胃部,还要拍他哄他睡觉,根本没心思打理!

    贺屿天瞪大眼,嘴巴张成O型。

    特么的他的形象啊!

    老天爷对他也太残酷了吧!

    贺屿天抿着嘴巴裹上浴衣,将自己的头发全都扒拉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对着镜子左右照照,露出满意的微笑。

    完美无瑕,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看见自家床上裹成蚕蛹的不明物体。

    贺屿天:……???

    这是谁?

    难道是……白总?

    贺屿天想了想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斯文总裁,他精致的眉眼和紧抿的薄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总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他怕惊扰了这个不明生物,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他被子里面裹着的除了白饶还有谁?

    但是清冷高贵的白总怎么可能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钻进自己的被子里?

    这种事儿的不合理性堪比天空下红雨。

    不可能不可能。

    贺屿天想不通,悄悄地伸脖子探脑袋,看到了不明生物黑色的脑袋尖。

    ……不会是外星人吧?

    难道是白总把他家养的大狗狗带来了,大狗狗拱开自己的被窝钻了进去?

    贺屿天笃定地点了点头,他觉得第三个猜想的可能性比被窝里面是外星人要高很多。

    这时候他发现,被子里面的生物小幅度地拱了拱,用力扯了扯被窝,贺屿天的被子被紧紧地裹在不明生物身上,显现出一个明显的人形。

    居然真的是——

    外星人!

    快快显露你的原型吧,让爷看看你是啥子模样!

    他轻轻揪住被子尖儿,手腕用力,猛地掀开!

    清清冷冷的白总蜷缩在里面,素来白净的脸透着一片水润的粉,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透过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仍旧可以窥见他眸中浅浅的一层的水雾。

    白饶平日里淡色的薄唇红的艳丽,泛着盈盈水光,细看还有浅浅的两颗牙印儿,成为他整张本就不俗的脸上最撩人最吸睛的地段。

    他愣愣地和贺屿天对视着,整个人都呆住了,僵硬地像一个木头人。白饶看了看围着浴袍的男人,又看了看他手中拎着的被子,眼中闪过慌张与不可置信。

    他翻车了。

    相当彻底。

    在他以为目标就要触手可及的时候,功亏一篑。

    白饶有点崩溃,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贺屿天解释,才能把这个事情圆回去。作死被逮,痴汉石锤,他找不到借口。

    都怪他自从第一次见到贺屿天时就在心里放飞自我,仗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地完美,就肆意寻求刺激,这些天下来,胆子越来越大。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回是真·刺激了。

    刺激地白饶头脑一片空白。

    他指尖冰凉一片,冷意从心底窜道四肢百骸,嘴唇发木,脸颊发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饶底下头敛着眼眸,像是犯人等待最终审判结果一样,等着贺屿天开口。

    他心里忐忐忑忑的,像是揣了兔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沉下去,却还是跟溺水之人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贺二少真的喜欢上了他,他今晚非但不会被赶出去,还可能会直接一步到位,得到一个和他烛光晚餐最后一步计划一样的结果,日后的每一个早上,都能幸福地在男人的臂弯里醒来。

    但如果没有……白饶简直不敢想象。

    贺屿天也许不会直接冷着脸把自己赶出去,但是日后想要再见他一面,怕是难了,更别提和心上人在一起。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都不要想。

    每一秒仿佛被延长了无数倍,白饶的心也渐渐沉到了底,他垂着头,感觉脖子僵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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