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暂的犹豫之后,白荷终于说:“好。”

    他们在范熙颜的自行车上贴了张便条,告诉她他们提前回家了,然后,宋翌辰骑车载着白荷回家。还没到晚自习放学的时间,路上的人很少,道路两旁,两排橘‍‌‌‍‎黄‎‌色‎‎‌的路灯绵延向远方。

    第一次,她离他那么近,坐在他单车的后面,伸手就能触到他的背,却没有勇气去触碰。他缓缓地骑着车,那么小心翼翼,想象着她的发丝和裙裾飞扬,一定美若天使。

    多年之后,白荷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夏夜,难得凉爽的微风,偶尔响起的蛙鸣,昏暗温暖的灯光,以及男孩子身上独有的汗水混合着洗衣粉清香的味道。这是她和他十七岁的美丽剪影,收藏在他们的青春纪念册。

    ☆、一眼是万年

    第二天一早,白荷又烧了起来,还咳得厉害,不得不请了假,无奈错过了最后一轮模考。白荷缺考,宋翌辰稳稳拿到了实验班第一名,可喜的是,范熙颜也不负众望,取得了班级前十的好成绩。

    白荷在家养病的这几天,每天放学宋翌辰都会把自己的课堂笔记送到范熙颜那儿,让她拿给白荷看。等白荷病愈回去上课的时候,距离高考已经没几日了。有的同学依然劲头十足地背书刷题,有的则信奉张弛有度开始有所放松,大多数学生还是处于一种麻木和机械做题的状态。老师大概以为他们这些早被驯的服服帖帖的小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对他们的管制也有所放松,在学校的多数时候都是自习。

    北方的夏日大约会比南方来的晚一些,白荷在自习的间隙望向窗外那棵看过千百次的白杨树冠,绿意渐浓,微风没有带来沙沙叶声,没有蝉鸣。不知她目光所至的这片天这片叶会不会也承载过另一个人的目光,应该会有的吧,因为这最普通不过的景却是这座囚笼之中唯一的一片清明。

    高考的每一个步骤都要进行事前演练来保证万无一失,其中如何去考场是比较关键的环节,学校会有大巴专车接送考生,班长正在统计需要坐专车去考场的同学,表格传到白荷手中,她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填上“是”。而后鬼使神差地像是一种惯性一般她开始寻找另一个名字,很熟练地像是做过许多次了的那样在s开头的那一栏的第一排找到,扫了一眼那个名字后面的“否”字,没有任何目的的下意识的动作,然后将表格继续向后传。

    放学后白荷正在收拾书本,宋翌辰走过来,说:“考试那天我爸开车送我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吧。”

    “不用了,我已经报过名了。”宋翌辰已经很久没有在教室里主动与白荷说过话了,当然她也没有。不知为何今天会有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况且母亲如若知道也不会允许的。

    “坐专车的话要先到学校来,会比较麻烦。”宋翌辰说。

    “没关系,早起一点就好了。”白荷依然拒绝。

    “那好吧。”宋翌辰没有坚持。

    宋翌辰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走了回来,说:“考完后我们有一场篮球赛,就在我们学校体育馆,要不要去看?”

    “嗯……到时候再说。”

    “真希望你和范熙颜都能去。”

    “好,我们尽量。”白荷温婉一笑,不忍再拂他的好意。

    宋翌辰走了,白荷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出去。虽然他们每天都在差不多时间走同一条路,但已经很久没有在回家路上碰过面了。

    白荷差点忘了,宋翌辰是与她境遇如此不同的人。他来自一个和睦完整又富足的家庭,这样的家庭给予他的是印刻在骨子里的自信乐观和良好修养,这种阳光开朗的个性她自小羡慕不来,将来也不会有的东西。原来他与她并不相配。

    高考,一切都还算顺利。最后一天只有一门考试,半天就结束了。高考结束本应是一场狂欢,可在白荷一向平静无澜的世界里,更多的是一种空落落的孤寂感。似乎从此刻开始,学习已经没有用处了,而她除了学习好实在找不出还有哪里好,除了考试也没有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可做。此刻校园里的每个人都是疯狂而兴奋的,范熙颜更是一下抱住她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圈,每个人好像都有许多计划迫不及待地要去完成,而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阿姐,下午我们学校有篮球赛,要不要去看?”范熙颜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白荷才想起之前宋翌辰邀请她和范熙颜去看篮球赛,下午反正也无事可做,便说:“去吧。”

    至于宋翌辰的球技如何,范熙颜滔滔不绝讲了足足十分钟,真是难为语文成绩平平的她竟说了那么多夸人的词儿,这下可吊足了白荷的胃口。

    “不知你家陆允昊听你这么夸别人会作何感想?”

    “嘿嘿,他不是没在吗。”

    “你下午去看球赛不去找你的小情人了?”

    “不急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呢,精彩的球赛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她们俩午睡睡过了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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