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玫瑰软刺
    林素拿出了手机。现在是下午一点,她九点离开,已经和陶牧之分开四个小时了。而她告诉陶牧之,她开车回家只需要三个小时。林素想到这里,就想起了她离开时陶牧之望着她离开的身影……

    她是不是该给陶牧之说一下,她已经到家了?

    脑子想到这里时,她的手早就点开了通讯录,甚至点开了陶牧之的那一页。看到陶牧之的名字,她的手没有意识,直接按在了拨打电话的触屏上。

    拨完之后,电话里传来了打通电话时那声长长的声音,像是她拉长的神经线。在她的神经线被拉长了两次之后,电话接通,陶牧之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把小锤,敲在了她平滑的神经线上。神经线被敲得震了那么一下,林素心跳随即轻盈地跳了两下。

    林素挂断了电话。

    她干什么给陶牧之打电话?她干什么要告诉陶牧之她已经回家了?她干什么要给陶牧之报平安?

    搞得就像是两人是‎‌男‍‌‌女‍‎‎朋友是的。

    在听到陶牧之的声音的那一刻,林素像是被扔在路面上曝晒了很久的鱼,一场大雨倾盆落下,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林素的眼睛甚至都变得灵动了。

    她没必要给陶牧之打电话的。那陶牧之也没说让她给他报平安啊!林素皱着眉头想着,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在她撇嘴的时候,陶牧之的短信发了过来。

    【陶牧之:怎么了?】

    陶牧之自然是不会在她挂断电话后就把她给他打电话这页揭过去的。而他不揭过去也没事儿,林素理由充足。她觉得他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跟在辩论赛一样,面对陶牧之的重重问题,她总能找到合适的角度诡辩回去。

    看到陶牧之的短信,林素敲了一条短信给他发了回去。

    【林素:我忘了你说有事的时候才能给你打电话了。】

    看看,林素的小脑袋是多么的聪明啊啧啧。当时她走的时候,陶牧之抱着她跟她说,让她有事儿给他打电话。但是她刚才打过去了,在他接通后,她就挂断了,像是想起了他的交代。

    这一下,林素就把锅甩到了陶牧之的头上,并且塑造了她楚楚可怜的形象。

    反正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怪陶牧之!

    林素发完短信,没过多久,陶牧之的短信也回复了过来。

    【陶牧之:没事也可以打。】

    林素:“……”

    那你当时可没说没事也可以打啊,现在才说的。

    想到这里,林素敲了几个字又发了过去。

    【林素:那你不早说。】

    她埋怨陶牧之的短信一下发送了出去,林素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心情一下就轻盈了起来。甩完锅,林素准备去床上睡一觉,她还没走到床前,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林素拿出手机一看,陶牧之打电话过来了。

    手机一下一下地震动着,在这一次次的震动中,林素的心像是被做了电击,重新跳动了起来。她再也不是个死气沉沉的娃娃,她是个被宠爱有自我意识的小公主。

    她看着陶牧之的名字在她的屏幕上跳动,她的眼睛倒映着他的光,让她的眼神都重新变得光亮了起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震动中,林素的唇角和眼角轻轻地扬起,她皱了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接了电话。

    “干嘛?”凶巴巴。

    第41章 (你好粘人哦...)

    林素凶巴巴地问完, 电话那端,陶牧之声线平静。

    “没事。随便打个电话。”

    林素:“……”

    这可是你打的啊!

    电话是陶牧之打过来的,而他们也不过才分开四个小时而已, 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联想一下陶牧之的所作所为,林素评价了一句。

    “你好粘人哦。”

    电话那端,陶牧之轻轻笑了一声。这声笑隔着电流,从听筒里传出来。而林素的手机听筒就在耳边,他的笑声毛毛的,像是就在他耳边笑的, 笑得她心里也有些痒毛毛的。

    林素咬了咬唇。

    “到家了?”

    在林素咬唇的时候,陶牧之已经转变了他“粘人”的话题。而林素也给了他一个面子,没有笑话他“粘人”。他说完后,她也适时地随着一同转变了话题。

    “嗯,刚吃完饭。”林素简单交代了一下她回家做的事情,说完后, 她想了想,问道:“你呢, 在干嘛?”

    “打牌。”陶牧之道。

    林素:“……”

    而在陶牧之回答说打牌的时候, 麻将桌上, 四位家长手里攥着纸牌, 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国庆都放假, 陶牧之的父母也回了家。到了家里吃过午饭后,就陪着家里的二老打牌了。

    林素的短信发来时,一家五口正在抓牌,牌没有抓完, 他就起来给林素打电话了,所以四位家长正攥着抓好的牌等他。

    五个人是打保皇的。如果陶牧之自己回来, 会陪着爷爷奶奶打斗地主,若是爸妈回来,会陪着他们打掼蛋。三人斗地主,四人掼蛋,五人保皇……要是六个人的话,应该打够级。

    “会打够级么?”在林素无语于他们家庭的娱乐项目时,陶牧之问了一句。

    他问完,林素也没多想,道:“不会。”

    这是最基本的扑克玩儿法,林素竟然不会玩儿。陶牧之问道:“不会打牌?”

    “谁说的!”林素厉声否认,后她声音小了小,道:“我会打拖拉机。”

    两个人的牌。

    这下换陶牧之沉默了。

    不过陶牧之的沉默和林素的沉默不一样,林素是无语,而陶牧之想的则是林素从小在单亲家庭中长大,陪伴她的只有母亲,那她和妈妈的共同娱乐,也就是两个人的牌。

    家庭的组成,光看娱乐方式也看得出来。

    在林素说完拖拉机后,陶牧之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可以教你。”

    “教我也没人陪我打。”林素说。

    她说完,陶牧之道:“会有的。”

    林素的心轻轻往上一掠,像是燕尾划过湖面。她不知道未来陪着她打牌的人是谁,可是光想想,也能提前憧憬一下。

    没人不喜欢热闹,尤其是被关系好的人群环绕,这种美好的感觉是能聚集并且放大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哦。”林素应了一声。

    林素简短地应完,两人的对话也简短地停止,电话两端又陷入了沉默。话题是在林素这里终止的,她也该负责想出一个新话题来。

    想到这里,林素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陶牧之道。

    “吃的什么?”林素问。

    两人之间的对话模式很无聊,林素像是在做着机械性的社交,她在和陶牧之寒暄。因为陶牧之一开始也跟她寒暄了,问过她在干嘛。

    林素问完,陶牧之道:“吃得很简单,一些家常菜。”

    他说完后,和林素道:“还有红烧鱼。”

    提到红烧鱼,林素眼睫往上动了动,她撇了撇嘴,问道:“你做的?”

    “嗯,试了试。”陶牧之道。

    林素:“……”

    你不都做过两次红烧鱼了吗,还试了试。

    想到这里,林素问陶牧之:“你经常做饭啊?”

    他在她家就是厨师,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包的,虽然色香味俱全,但其实林素能看得出陶牧之并不太常做饭。只是他做什么就算刚开始做,也能做的很好,做饭也是。

    “不经常。”陶牧之回答了她的问题,也是她想的答案。但是在他回答完后,他又加了一句。

    “只给家人做。”

    林素:“……”

    只给家人做?那他明明也给她做了啊。那代表什么?在陶牧之的心里,她也属于家人吗?

    这么一想完,林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轻轻地飘了一下。一下飘起来后,却并没有飘得没有方向,它是有根的,还在她的肚子里。

    这种飘飘的感觉,让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随着上扬,她心情开心愉悦,却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管陶牧之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把她当成了他的家人,她都不会去问。问了的话,陶牧之说是也尴尬,说不是也尴尬。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深入追问的必要,只是她不知道答案罢了。

    但也不影响她的满足和开心。

    因为如果她是陶牧之的家人,四舍五入,她也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这么一想,还挺幸福的。

    林素歪了歪小脑袋,扬了扬眼角。

    在他回答完林素的问题后,因为他的回答,电话那端又没了声音。虽然没有说话的声音,却有窸窸窣窣歪头时,头发擦过什么的声音。

    林素在开心和害羞的时候,往往喜欢做这个动作。陶牧之听出来,他低眸也轻扬了扬唇角。

    在林素情绪放开的时候,陶牧之也才敢询问她在家里的状况。

    “在家里怎么样?开心么?”

    果然,陶牧之一问完,电话那端摩擦头发的声音顿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陶牧之抿紧了双唇。

    林素拿着电话,动作停在了那里。她不知道陶牧之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在正常来说是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因为谁会在家不开心?

    陶牧之问出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他像是知道她回家不开心也很莫名其妙,而她真如他所问的那般好像开心,又好像没有真正的开心,更是莫名其妙。

    不过这些事情,林素不想和陶牧之聊太多。每次这样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像是个透明的机器,她的外壳是亚克力的透明塑料,她里面的装置陶牧之一目了然,甚至连她心脏下面埋着颗螺丝钉他都知道。

    她不想让陶牧之知道。

    “我在家当然开心。”林素说,像是为了佐证她的开心,林素道:“我妈妈也给我做了红烧鱼,非常好吃。而且她只给我吃鱼肉,她自己吃边角料。我妈妈对我非常好,我回家什么都不用做。买菜她怕伤到我的手不让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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