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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千世千景

    文案

    繁华享乐中,

    人说高门大户的富家公子,号称京中魁首的锦园乐伎,

    之间那金雕玉砌,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

    套路人却反被套路的霸总×不会套路却套路成功的诱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进,玉山 ┃ 配角:盈珠,永禄,小雀 ┃ 其它:

    第1章 引子

    玉堂歌

    林花玉树雨中开,

    珠箔曾遮翡翠台。

    画殿蒙尘蛛结网,

    雕梁朽蠹燕徘徊。

    炎凉尽似朱颜改,

    世事都如两鬓衰。

    万紫千红终是客,

    王孙赫赫俱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写成二十四句的乐府的,然后……写惯了律诗,乐府好难啊!

    最后还是改成了律诗。

    以及新作可能会变成不定时更新,所以大家点个收藏,然后不要抱什么希望。

    不过我用我良好的坑品担保:我会写完的。

    第2章 第一回

    荣成十二年夏末,

    太学博士林芹献十三琵琶伎于太玄宫,上大喜,赐黄金百两,加从五品上著作郎,一时京中无不艳羡神往。

    而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趋之。”

    城东安邑坊中有一歌舞场曰“锦园”,锦园中有一琵琶伎名“玉山”,号京中魁首,引公子王孙,门庭若市,销金销魂。时人赋诗咏喻,言琼楼,言玉虚,浓墨重笔,难绘其繁华靡丽之千一。

    锦园,七月初五,夜

    话说那安邑坊因紧挨着东市,多得是贩夫走卒人家,此时戌时方至,天色渐暗下来,坊中灯火却已稀稀落落。唯有那东南角上的一处,烛火通明,灯影浩瀚,恍恍忽忽照得宛如白昼。

    锦园的门房小厮,二十上下年纪,匀称身量,眉目宽和,穿着半新的青灰麻布袍子,雪白褶裤,墨黑短靴,头发梳的干净利落。他正迎了三五来客进门,转身见四下里既无车马也无人影,端的是一片寂静,便忖好歹得了空闲,要与那烧水的阿二,引路的张四,赌几盅骰子去。却不料,正当他扭头举步,就听一阵马蹄细细碎碎,挟着夜风而来。

    他暗道一声多事,却只得背了手,转过身,复又站在门前。

    只听那马蹄声由远及近,似雨点,似羯鼓,似嘈嘈切切珠玉满地。那匹马,起步时四蹄轻捷若举无物,奔跑时步履协调如奏宫商,此时踏夜而来,真好比电掣风驰,流星赶月。

    “好神骏!”

    饶是那门房见惯了宝马良驹,也不禁喟叹出声。

    再离得近了,就能听见马鞍上清脆摇动的銮铃,嵌玉缰绳与黄金辔头击打的乐音。尔后便是一声嘹亮长嘶,响彻空旷街巷,回荡在初秋天里。

    那门房回过神来,忙循声向东看去。只见一匹漆黑色大宛骏马立在灯下,灯影浮动,照得那雕花嵌宝的马鞍灿烂如烟霞。鞍上跨着位英武青年,刀削似的眉眼,春风似的唇线。他穿一袭暗红刻花罗袍,犀角带銙,紫金发冠,马蹬上露出一截贴金褶裤,一双挖云皮靴。

    那小厮见他腰上挂着的御赐千牛刀,狭长刀身,鎏金刀镡,忽然福至心灵,

    “这位爷莫不是斥国公府的王大公子?”

    那人正翻身下马,听得这话,一愣,

    “你倒见过我了?”

    “哪里的话,王大公子丰神俊朗,放眼京城再寻不出第二人的。”

    那人闻言,笑了,眉眼间充斥起英俊而惑人的风采。他摇头道一句多舌,又转身抛出颗碎银,在一迭声千恩万谢中,隐入珠帘,没入灯海,随那领路人渐渐走远。

    只见那领路的下人手提一只洒金灯笼,热络而殷勤,脚下生风,不见一点声响。他转过一方清雅庭院,绕过庭中苍翠茂盛的参天榕树,往北穿玲珑院门,又至一间敞亮大院。院中桌椅依着东西两道抄手游廊摆设,零零总总不过百数,竟也算不上恢宏。但那座中宾客,无不锦衣玉带,富贵风流。放眼望去,竟将满京城的王公子弟,占去了大半。而那院子北面,起一座五尺高台,楠木栋梁,柏木栏杆,用点金彩绘细细描着各色花鸟鱼虫。朱红梁枋上,贴着镂了牡丹花的洁白砗磲,明月如银,灯火似金下,散出一片幻惑的荧光。

    秋蛩似在鸣唱,那声音衬着满目金碧辉煌,竟有种奇妙的妥帖。仿佛静谧至极处的喧哗,繁盛至极处的伶仃,交错纵横,如缓缓醉倒在珠玉堆里,任金银的光芒遮盖眼睑,东风拂面之柔荑,春水满怀之凝脂,红尘浊世,滔滔兴废,皆可一一抛开。

    正顾盼间,引路小厮将王进领至西南边角,安排他落座,那雕花嵌蚌的方桌面上,摆着青盐热茶,精巧茶食,皆盛在翠玉刻葵花纹的碗碟中,桃红杏黄,葱白豆绿,煞是好看。

    此时,只听一声弦响,人群中便碎碎谈论起“盈珠”二字。而众人说的,便是那远处高台上正端坐着的娇俏女子。她二八年岁,着藤紫上襦,青蓝间色破裙,烟罗大袖,头上金簪步摇,鬓边斜压一枝艳粉海棠。那女子怀抱一把牙色月琴,琴声清越,顾盼间婉转风流。她十指弄弦,轻启朱唇,将万千海誓山盟,如梭才子佳人都唱得栩栩如生。

    “妾为蒲柳哀无主,愿与东风一处生。”

    一曲罢,满座皆赞叹起来,振臂纷纭,将那红罗纱如漫天云霞般掷上台去。又有小厮鱼贯而出,持赏银缠头,奇珍异宝,在那高台前一一展过。那女子见状,伸手揽下一段罗纱,覆在乌云发髻上,施施然香尘如飞,在众人面前转过一圈,又低眉行礼称谢,巧笑如花。

    喝彩声未绝,又忽有三五素衣侍女自后台步出,将那台上红罗尽数收拾,又将高台三面,六片虾须竹帘放下。自此那台上如隔云雾青烟,再看不真切。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轻捷脚步,走到那台前高悬的百花灯下,赭色布衣上的昏黄灯光如浸如染。他将手中一卷帛纱,替了灯上悬的,写着“盈盈珠玉”的素锦。

    那帛纱上五个浓墨大字,龙走蛇行:

    “不识金貂重。”

    满座见此,倏然得了号令般,纷纷凝神屏息,正襟危坐,噤若三秋寒蝉,不再多言一句。王进抬眼细细打量,便见帘内飘飘渺渺,现出一道清瘦人影,似着玉色锦袍,松绾了发髻。那人行动庄重,步履轻缓,身上罗裳滑过竹簟,沙沙簌簌,梧桐叶落地般零星。他用一双长睫的桃花眼,将满座理过一番,方盘腿坐于台上。那人横抱起一面华贵琵琶,低首理弦,拨出三两声空灵乐音。

    “不识金貂重,偏惜玉山颓。”

    这等风姿,这等孤傲,这等凛凛然谪仙意气,也唯有那号称京中魁首的乐伎玉山如是。只是这王大公子别有算盘在胸,全然不为他沉醉倾倒,只是如品鉴行货般,淡淡然觑着。他那一双眸子,桀骜飞扬,仿佛要淬出火来,却又似乎是冷的,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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