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月台旁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没散去。转瞬之间火车的影子越开越远,沿着逐渐深入的盘山火车道开进了眼前那座若隐若现的大山里。

    等着王带着行踪队员到达时,车站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除了几个车站的巡警,一个火车检修师傅之外几乎没剩下什么人。

    王望着眼前这空荡荡的车站,在一瞬间陷入了绝望。他愤怒的敲击着火车站台上的站牌儿。眼神中蓟县愤怒与懊恼!

    “组长,又让这子跑了,他咋动作这么快?这样我带几个人开车一定把他们追回来。”王转过身来看着手,下另一只手已经指着空空如也的车站怒骂道:“饭桶,一帮饭桶!你们用后脑勺想想汽车能追上火车吗?再,这子既然决定要跑那它就一定是做足了准备。”

    “那组长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吧?”王沉思一会儿:“山,你马上去处里通知处长嫌犯已经逃跑。另外,你查一下刚刚开走的那火车是通往哪儿的?查出来之后你先带人过去,我跟处长一声随后就到!”完他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直奔复兴社分站办事处。

    结果刚进大门儿,办事处第二行动组组长张博兴匆匆的走过来:“怎么样兄弟,那货抓住了吗?”

    王有些懊悔的骂到:“他娘的慢了一步,这子鬼精鬼精的他压根儿就没买票。据我分析他应该会爬火车的本事。”

    张博打趣:“不会吧,在这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你的大名?你也能失手,反正我是不太信的。”

    “行啦我现在烦着呢,你就别挖苦我了。处长在办公室吗,我去告诉他一声!”

    “你先别去听我一句劝,上峰好像已经得到消息你任务失败了。现在处长估计正给你扛雷呢,你这时候进去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随后两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各忙各的事情了。

    刚一进办事处,王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现在气氛属实是低到了极点。王一句话也不敢,他走到处长办公室门前停下却迟迟不敢敲门。

    里边儿的气氛也是一样的,此时钱嘉兴正握着电话听筒承受着来自南京方面的训斥。虽此次的案件比起那些大案子来很不起眼。但是原本的在普通不过的案子传到南京就会变成大案子。

    “是,请你转告上峰我一把犯人抓住,以正视听!”钱家兴这时候也一改平时比较强硬的脾气。他认为这时候要能屈能伸,不过他心里此时正窝着一把火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边儿,滚进来!”钱嘉兴朝门外喊道。王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只能学荆轲负荆请罪了。

    “处长是我的错,如果我再考虑的周全一些也不至于会是这个样子。”现在王像一只绵羊一样站在那里,大气儿不敢喘!

    钱家兴此时正拿着钢笔在一份文件夹的空白处签上了名字。随后抬眼问道:“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处长,我觉得咱们这个案子太蹊跷了,凶手为了区区500块现大洋就敢打劫保险柜并且杀人。您不觉得这件事太没有服力了吗?”

    钱嘉兴变得严肃起来:“你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驴唇不对马嘴!我让你直接凶手到底是怎么逃跑的。”

    “我们正在审讯梁青山的时候,这个家伙嘴还挺硬。我们就对他用了刑,后来凌青山莫名其妙的就吐血了,然后他吞吞吐吐的了一个河字,以此我断定距离咱们这儿最近的就是河北了。路上耽误零儿时间,我们的赶到的时候最后一列火车已经开走了。我怀疑这个人有扒火车的本事,而且根据他的凶器分析也不像是飞刀。好像是经过改良的飞镖,以此我们怀疑真正的凶手可能是河北某地的一个山头上的土匪。”正着,李山带着一张火车记录单急匆匆的进来。

    “报告,凶手搭乘火车的目的地我们已经查到了,在河北。”

    王异常兴奋的看着那张火车记录单,转身立正:“处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把这个刽子手给您抓来。”

    钱嘉秀零头,随后就让李山出去了,然后随手把已经签好的文件夹递到王的手里。王看着这份文件愣住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钱嘉兴。反之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的钱嘉兴略显无奈的点头道:“没错,这是你的调令即日起不再担任复兴社海沽办事处第一行动组组长,改任外勤组副组长。”

    听到这个消息王肯定是不好受的,外勤和内勤之间有着差地别。内勤的行动组往往是被上峰最看重的,而且升迁的时间也比别的部门要短的多。

    “其实我做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件事儿既然已经惊动了南京方面这个时候我要再不狠点儿恐怕谁都过不去。你放心,你的能力和办事效率我是看在眼里的。先出去避避风头,大丈夫一定要能屈能伸的。”

    “是,不过我也不能整什么事儿也不干,就领着一帮人在外边儿跑东跑西吧。”

    听到这个钱嘉兴不禁乐了:“哼,要不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呢,你先看看这个就全明白了。”随后钱嘉休给了他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您的意思是,让我调我去河北抓凶手。卑职一定不辱使命!”看到这一纸命令,王的心算是落霖。

    “你子先别高心太早了,这样不是你那个同班同学替你求情恐怕你现在早就一路到底了。你这次去云山一定要和云飞互相配合。如果我知道谁在给我捅娄子我毙了他他不可!哦,还有上峰只给我们一个月的破案期限,如果完不成任务你知道规矩。”

    “是!”王出去了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今自己会被一撸到底。甚至还会有掉脑袋的风险,可是没想到自己有贵人相助。他虽然此时很得意,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很好的完成这次任务。到时候恐怕是谁也都帮不了他!

    门口,行动组的几个心腹已经在等着了。王出了大门之后几个人就围拢了过来。

    “组长,处长怎么,?”

    李山示意大家伙儿都别话,王一个人走在城里的街道上。望着眼前走过的人群他轻笑一声,仿佛又回了北平自己的家乡,着那一口带有一番韵味儿的京腔京调。组员们在后边跟着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几里地之后。王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山子,你叫外勤组的兄弟们收拾收拾明跟我去河北。处长就给了这一次机会,咱们这次可不能在失手了!”

    几个人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也就只好按他的意思去办了。一转眼色又暗了下来,凌云飞这几的行动倒是顺利了些。现在他粗略的算了算了,可以被自己完全控制的兵力占了全营的23。虽然现在他已经有把握实施这个计划,但是他实在还是不想让这么多无辜的士兵为他而承受风险。

    他现在正在制定一整套的暗杀计划,有了这一整套的计划,他自己心里也会踏实许多。但混蛋营长既然能够佣兵割据,那他就注定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没准儿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会被他尽收眼底。不过凌云飞从加入复兴社的那起,就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已经断了。不光是他,那个时期几乎所有的特工都被誉为是刀尖上的舞者。他们与寂寞为伴,身处险地更是家常便饭一样。

    只不过他打算明去拜访一个人,这个人能否见到就关乎着整个行动能不能成功的关键一步。他伴着微弱的烛光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云山城里则是一片寂静,一轮弯月高悬在苍穹之上。夜晚的空气依旧是那么清新,偶尔在宽阔的街道上会有几辆孤独行驶的黄包车穿过。

    在空无一饶街道上,此时中有一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绿色长袍,戴黑色围巾的中年男士拎着一个皮箱独自一人走着。

    他来到了街边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馄饨摊,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老板来碗馄饨!”中年人朝着身后正在煮馄饨的摊主了一声。他在等着吃馄饨的这个空隙之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怀表,这也是一款1915年的法国纪念款,就现在而言已经是一块儿古董的表了。他看了眼时间,随后又瞬间合上。这时摊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猪肉馄饨走过来将碗轻轻的放在他的桌子上。

    “客官,您的馄饨慢用!”

    放在桌子上的馄饨还在冒着热气,馄饨也不算太多只有七八个。汤里边儿还漂浮着些许切碎聊香菜段。

    中年人有些哆嗦,他现在恨不得躺在火炉边儿好好的睡一觉。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到街边儿吃碗馄饨。这样也能让她稍微暖和点儿,他一边吃一边:“这可真他娘的奇怪,这还没到秋呢有这么冷。”

    摊主见也没有人来吃了便自己成了一碗当做晚饭吧。他好像是听到了中年人的话,边应答.“可不是嘛,在北方这地界儿现在正是反冻的时候,我看先生您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吧。”

    “可不,我老家上海这时候那个气候还是很舒服的。现在虽然寒冷,但是明太阳依旧升起。到时候可就暖和了!”

    听到这一句话摊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问:“敢问先生是……?”

    那个青年人站起来递过来一张名片:“鄙人在华盟商行有份差事,今日我是到此见一个朋友的。”

    “您就是许先生吧,王老板拖委托我在这儿等您。他告诉我接到你之后直接去他那儿。那许先生跟我走吧!”

    随后两个人各自叫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从街道的另一端驶向城内的一处巷子内。黄包车还是有些椅的,不过这一趟下来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路程。

    黄包车停下了,再付给车夫一块大洋之后两个人叩响了一户人家的门环。不一会儿面前那扇大木门嘎吱的一声打开了。

    “虎子,你在外边儿盯着点儿,这个点儿,没准儿巡警还会来找事儿的。”着,中年人被带到了里屋。在里屋几个人已经早早的等在这儿了,他们云山城地下党组织的成员。

    “队长,这是上级派来的同志,有紧急情况要向您当面汇报。”里屋此时两三个人正在谈事情,一听有紧急情况立刻止住了话茬。

    “同志,请问你们这里谁是高山高队长?”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腰插盒子枪的男人站起来:“你好同志,我是云山地下党行动队队长高山。上级派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高山严肃的问道。

    只见那个青年人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问道:“高队长,现在在屋里的都是党员吗?下面我要的这件事我都绝对保密。”

    高山点头应答:“在场的全都是党员和预备党员,他们都是自己人上级布置给我们什么任务请吧。”

    青年人从随性皮制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吧?”在场的几个人看着照片上的人先是一惊,随后有都很疑惑!

    “同志,这有什么问题吗?”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联络站联络员老王。今上级的同志竟然拿他的照片前来想必是一定出了什么事。

    “同志,这个人有什么问题?”高山问。

    青年人有些低沉:“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照片上这个人已经叛变了。”

    “啥,老王叛变了这个消息可信吗?”大家都是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样子。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老王绝对是一个老革命了。

    “这个消息是由我们的秘密战线上的同志冒死传出来的。这份情报可以准确率百分之百。”

    “那组织派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我们的内线马上就要配合复兴社展开一次行动,到时候你们趁乱把他除掉!”

    “是,我们服从命令坚决完成任务!”随后青年人传达完任务以后就被送走了。此时大家还有一些想不通,为什么平日里看似忠厚朴实的老王竟然会叛变。

    “老黄,这几先盯着老王,我知道你的跟踪技术是一绝,千万别被他发现。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马上向我报告。”

    “是!”

    “秋风,你带着亮子他们几个就近住下来,一旦命令下达马上除掉他!”

    “明白……不过队长,我还是想不通上级是不是情报错了。老王这个人我们都了解,他出来贪点儿便宜之外没什么不对劲?”

    高山叹了口气:“什么人都会变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但是我们现在有严格执行上级的命令,如果谁觉得下不去手那可以留下。”

    在场的人都没有做声,他们已经明确表示可以执行这项任务。此时,联络点大门紧闭。联络员老王跑到一处公用电话前拨通了一串号码。而这一串号码并不是别人,正是混蛋营长营部里的专用电话。看来老王真的是叛徒,现在最可能解释的通的就是混蛋营长用重金收买了他。另外,内线的同志也根据上级的指示陷入静默。凌云飞这边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完成,恐怕最迟这一两他就要对混蛋营长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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