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清纯与放荡
    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自控的人,此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枉顾他的意愿叫嚣着想要做些什么。

    “万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声音?即便这个声音如今一声声“万先生”那么称呼他,他曾经听过无以计数次自己的名字。

    万宗转过头,近乎茫然地望着温纯安慢慢走向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会和小宇分手吗?”温纯安的问题没头没脑,但被他细细道来的语气说得如此自然而然。

    万宗本能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忽然知道,原来你是他的表哥。”

    万宗记得他们第一次重逢,自己介绍身份的时候,温纯安很意外……可也许,温纯安是假装的?万宗不确定。他在这个晚上没有喝太多酒,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清晰思考。

    温纯安微微勾起嘴角,用苦涩的微笑纠正自己的说辞,“这么说不准确,我不是因为你是小宇的表哥才决定和小宇分手的。我是因为发现自己还没有忘记你,所以才想要离开。”

    他忽然凑近万宗,用暧昧的距离:“你知道吗,万宗,你真的很残忍。你明知我还爱着你,却请求我回到小宇身边。”

    万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可他害怕眼下的局面,他害怕眼下的局面会让他做出不应该做的举动。

    他的小安告诉他,自己还爱着他。

    再也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眼下的这一认知更明确,他不让自己去想,可他肯定早就那么怀疑了,他知道只能是那么回事,只是现在他确定了——

    他还爱着温纯安。

    从离开到重逢。这一事实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以你们以前认识?”

    刘宇显得异样冷静的声音突兀响起。

    他就站在回廊角落,不知道站了多久。

    ☆、第 4 章

    【万宗】

    “他就是那个人吗?”刘宇意味不明地问,依旧远远站立着,没有朝两人的方向走近一步。

    万宗僵立在原地。他那么心虚。他有多强烈的情感,就有多强烈的心虚。

    温纯安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他慌忙朝刘宇走过去:“小宇,你听我解释……”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刘宇转身就走。

    正往刘宇方向走过去的温纯安反而停下脚步。“小宇——”他喊了对方一声,在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从口袋中取出一封信一边转头递给万宗一边说,“万先生,麻烦你先去看看小宇吧?还有关于眼下是怎么回事,我的信里有说明。”

    万宗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他接过信,觉得有很多事必须向温纯安确认,但患有抑郁症的刘宇独自离开,这是更需要紧急处理的情况。

    抑制下脑海所有的猜想,以及因为这些猜想而难以控制的情绪,万宗沉默着首先加快步伐去追刘宇。他以为刘宇应该会离开,或者把自己关进房间,但实际,万宗在大厅找到刘宇。

    “我没事,表哥。”刘宇居然显得还算平静,他甚至用带着一些感激的表情看万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没有怪你们。”

    万宗想说事情不是这样——因为事情的确不是这样——这一认知让万宗的胃部酸涩到仿佛随时能呕吐出来。

    “我现在只想在人群里待一会儿。表哥,我真的一点没生你的气,可我暂时并不想面对你。”刘宇又说。

    万宗朝旁边看了看,注意到这边异状的刘宇母亲正走过来。她显然时刻都不放心自己最近患病的儿子,这让万宗多少能放心把刘宇留在寿宴现场。

    微微迟疑后,万宗朝刘宇点了下头。“如果你想和我谈谈,随时都欢迎。”说着,他立即往外走去。

    也许他不会再回到寿宴现场了,依照他对礼节的要求,他该先和寿宴的寿星致意告辞,但万宗没那么做。他害怕自己稍有耽搁就追不上温纯安了。而他必须追上温纯安,他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责问想知道答案,有太多情绪想彻底发泄。

    快步来到别墅门口停车空地的时候,万宗恰好看到正要上车的温纯安。

    温纯安是坐刘宇的车过来的,而现在,他正要搭乘另一部豪车离开。万宗认识温纯安身边的男人。那个叫做周明同的男人和万宗并无生意往来,但万宗能记得对方的名字,这说明对方在商场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他正亲自为温纯安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万宗不想再去探究自己究竟对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作何感想,他出声喊住温纯安。

    闻声转过头的温纯安眼睛里闪动过一丝不安的防备,周明同见状以保护者般的姿态稍稍站立在温纯安身前的位置。“万总,我和Andy正要走,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事,我想和Andy单独谈谈。”

    “万先生,我知道你有疑惑想要找我解答,我给你的信里已经说明了一切。”温纯安说,语气努力表达真诚,他在尽量让万宗相信自己没有恶意。

    万宗机械重复:“我想你和单独谈谈。”

    周明同用眼神示意温纯安交给他处理,他们看起来如此默契。接着,前者转向万宗,“万总,Andy之前曾被人挟持强行带到陌生的地方,”刻意轻描淡写的态度里是不加掩饰的嘲弄,周明同一点不介意自己会得罪万宗,当着当事人的面装腔作势,“我不知道如今法治社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安全起见,我和Andy都不怎么放心让他单独做什么。”

    万宗这才反应过来。他把手握成拳头,异常用力,这多少使他的大脑开展了一些较为有用的工作。于是他终于知道周明同会出现在这个寿宴不仅仅是为了来向和他生意关系并不密切的刘父祝贺生日的——他就是来确保温纯安能顺利离开的。

    一开始温纯安就计划好了,于是演了那么一出戏,以便他能顺利和刘宇分开。温纯安认为……温纯安居然以为万宗会胁迫他和刘宇在一起?为此不惜演了那么一出永绝后患的戏,让万宗再也没有办法强求他留在刘宇身边。

    “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万宗越过周明同的肩膀死死盯着温纯安看,“你真的觉得我已经恶劣到需要你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刘宇又有什么错?你不知道他有病吗?为什么要那么刺激他?”

    他不再那么在乎这些隐私被别人听到了,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不会那么在意衣服上的一点点小尘埃。他把所有的事都摊开在他与温纯安之间,其他人的面前。

    温纯安用永远看起来如此真挚的表情面对万宗:“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咨询过小宇的心理医生,这么做不危险。而且小宇事实上也不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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