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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就是不懂。”

    俞白从没想到他以前背戏本是这个目的,也从来不知道他曾经躲在京剧班后面偷师,心里既震动又复杂,猝不及防,真像贺长鸣说的,眼睛湿润润了。

    贺长鸣笑道,“你怎么这么心软,家长都不喜欢自己孩子跟坏孩子玩,这有什么。”

    俞白郑重道,“你不坏。”

    贺长鸣便笑起来,“可是后来,我一气之下,天天堵少年宫门口,你们一休息我就要凑你身边去,一下课就把你接走,叫你没有机会交其它朋友。不过,一放长假你就要飞首都,去你那位牛逼哄哄的老师那做关门弟子,我就没办法了。”

    俞白心情更加复杂,哪里想到那时无法无天、嬉皮笑脸的贺长鸣费了那么多心思,想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转念一想,确实说了也没用,他不可能不去首都,不去跟老师学戏。

    贺长鸣见他皱着眉头沉闷不语,笑道,“小孩子护独食,一时不痛快而已,你可别把我脑补成小白菜,我是大尾巴狼。”

    俞白却再笑不出来。

    “不过不跟在你身边,确实容易出事,你看,你去一趟首都,就多了一个亲亲师兄,真是防不胜防。我跟他起争执,你竟然还帮他。”

    “不是……”

    “我知道,他是市长家的公子嘛,你不想让我得罪他……可是,你拒绝我就算了,转头就跟他亲上了,这就有点难接受了。”贺长鸣笑起来,手边却点起了烟,一双眼睛没有笑意地看着俞白。

    他们是真正的竹马,十年的感情,表白不成可以理解,转头却与别人在一起,个中滋味,实在不能忍受。

    俞白却完全不明白,“拒绝你什么?转头亲……也没有。”

    “是吗?”贺长鸣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误会了吧。想着只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想跟你说清楚,写了三页纸的情书……不过,赶巧你爸妈在家,我也不能进去,只能在后墙等着,叫西瓜头给你送进去。”西瓜头跟他们住同一条街,是贺长鸣一小跟班。

    “你让他带纸条给我,说一点不喜欢我,讨厌我,让我别再缠着你。”

    “我……没写过那样的纸条……”俞白懵了。

    “你的字,我认识。”贺长鸣沉沉说。

    俞白愣愣看着他。

    贺长鸣收敛戾气,温柔地握握他的手,“你说没写过当然就是没写过,如果有人有心,这点手段并不难,怪我当时……大概有点自卑,太生气了,总之,都是我的错。”

    这些年俞白等他道歉不知等了多久,这时候真听到了,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心情沉沉,完全高兴不起来。

    贺大少向来悲情不过三秒,想逗他笑,因此格外夸张地扮可怜,“说清楚了,你原不原谅我?”

    俞白怔怔看着他,“我没有讨厌过你……”他倔起来,非要弄清楚,终于想起些蛛丝马迹,“是师兄他……他说给我写了情书让我看,我不肯看。”

    那时候同性之间的恋爱还不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十六岁的俞白着实吓一跳,并且,他想到了贺长鸣,想到师兄刘其远总是碰巧过来跟他聊京剧的行话,让贺长鸣干坐着,现在想来,应该是故意的。又想到整个寒假贺长鸣不知干什么去了,心中烦闷。

    刘其远叫他礼尚往来,无论如何给个回复,他毫不客气,直接写不喜欢你,并且难得不顾人面子,写了句讨厌你,别再缠着我。

    哪里晓得……

    俞白讷讷地向贺长鸣解释,贺长鸣便笑起来,亲亲他,“我就知道,那个草包算什么。”

    俞白说,“那你当时怎么不当面问我?”

    贺长鸣难得心虚,俞白于是知道,后来他与刘其远参加省青年京剧大赛,得了一等奖,回市时接受本地记者采访,刘其远当着众人面说非常喜欢他的搭档,还莫名其妙亲了他一下的那一段,给播出去了,贺长鸣也看到了。

    两人又絮絮说了许多琐事,才知双方都不容易。

    贺大少刚开始那会儿装逼牛X范儿早在这之前就丢了个三三两两,这时候更加恬不知耻,边追忆往昔边趁机把人抱着亲亲、亲亲再亲亲。

    俞白初初认识贺长鸣的时候,他在自己面前其实就是这德行,并不是外人面前高深莫测、或阴沉或纨绔的背景党,因此倒也并不是多么不能接受。

    哪知贺大少得寸进尺,亲亲脸就算了,从小亲到大的,亲着亲着就转移阵地,耳朵、眼睛、嘴……

    俞白难以忍耐,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贺长鸣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俞白面色绯红,眼睛里像含了水,眼神闪烁摇头。

    贺长鸣于是又去吻他,俞白轻轻哼了一声,贺长鸣已再次舔舐他的口腔,追逐他的唇舌。

    ☆、回程

    因为第二天要拍戏,俞白见与贺长鸣说清楚了,便准备回影视城。

    然而贺长鸣不愿意,说什么也要他留下来,并且保证第二天一大早送他回去。

    两人刚和好,俞白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一想,便真的留了下来。

    这时候讲开了,反倒不像之前那样尴尬。贺长鸣做一些事,他也不会敏感、别扭。因为以前,贺长鸣就喜欢将他抱来抱去,也经常亲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当然,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跟小时候是不一样的,然而特意不去区分,让一切顺其自然。

    贺长鸣出来的时候,俞白已经闭了眼,规规矩矩躺着,长长的睫毛垂着,脸有些红,像是睡着了。

    夜静无声,房间里的灯是暖黄色的,贺长鸣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在俞白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下,反手关了大灯,只留了盏橘色的小灯,然后躺下来,将人搂进怀里。他的手在他背上摸了摸,能摸到他突出的肩胛骨,瘦的烙人。

    俞白动了动,低声说,“把灯关了吧。”

    贺长鸣低低笑起来,凑在他耳边说,“你知道这种情形,你说这种话,通常代表什么吗?”

    俞白愣了下,恼羞成怒,“我只是怕你睡不着。”翻身不理人。

    贺长鸣笑着关了灯,从背后抱住他,“生气了?”

    见他不理,便故意逗他,在他身上嗅一下,“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股奶味?”

    俞白是打小开始领教他的无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聪而不闻,因此全然不理他……紧抿着的嘴却弯起小小的弧度。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错,然而俞白定了闹铃,四点就起了,赶着去剧组。

    他尽量将动作放轻,准备回剧组订的宾馆洗漱,免得吵醒贺长鸣。

    但是他睡在里边,刚伸手拿了件衣服,贺长鸣就醒了。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开灯,声音因早起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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