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浅水区玩的时候,则止一遍又一遍夸她的水性好。黄仙笑得合不拢嘴,她看则止的眼神是幽幽的,好像有无限的心事。

    她很快调整自己,让自己更像一个老师。

    她感觉则止的悟性特别好,教他一遍的要要领,他很快就能掌握了。

    黄仙教他憋气,他好像马上就会了,一个多时过去了,则止非要去深水区。黄仙什么也不同意。

    则止:“你的水平不差呀?你怕什么?这里没意思,不刺激。你水性好,我又死不了,咱们不去深水区是不是太遗憾了。”

    黄仙则不这么认为,她:“你现在不太会,真要有点什么意外,我是无法急救你的,再了,我一个女孩儿,你真有什么事,我救起来也不方便。”

    则止:“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虽然不会游泳,但绝对淹不死我的。”

    黄仙就是不同意,因为游泳馆的上方也贴出警示:请游客不要往深水区走。

    则止一直在坚持,黄仙也一样,他们都有些不愉快。

    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发生纠纷,最后以黄仙的妥协而告终。

    他们来到深水区,黄仙很显然有些紧张,她自己在深水区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看则止真的不会游泳,就不让他乱跑。

    他抱着一个救生圈,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黄仙刚要喊他,他却在她脚底下露出了头,黄仙打了他一下:“你真不会游泳?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则止满脸的水珠:“不是有安全圈吗?”

    “是救生圈。”黄仙纠正道。

    “不喜欢这个词,就是安全圈。”

    黄仙不想搭理他,就在深水区边缘地带游玩,一会儿的功夫,则止又不见了。

    黄仙看他离自己并不远,在救生圈上比比划划的,很有意思。她慢慢靠了过去,想给他一个出其不意,则止好像正想要脱离救生圈,他脚下一滑,救命就冲了出来。

    黄仙看他脑袋冒在水面上,龇牙咧嘴,水流从他的脖子、肩冲刷过去,刚要施救,忽然看他做了一个鬼脸,黄仙气得冲他扬了一把水,又转身玩去了。

    远处的则止,脸上全是水珠,金光灿灿的,好像一颗又一颗的金豆子。

    黄仙玩的起兴,忽然发现没了则止的声音,她看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喊了一声。

    没回音。

    黄仙以为他又用法术骗她呢,可半也没有动静,她害怕,拼命地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则止露出个头,微弱地:“我的安全圈坏了,漏气了,你……”

    黄仙不明白,她目测了一下,应该是离自己有一大段的距离,但为什么他出的话,她却能听得特别清楚?

    她顾不得想,拼命地往则止身边游去。

    则止又露出头来,看到的是一张煞白煞白的脸,看样是呛水了,黄仙吓得有些魂不附体。她用手臂将他搭了一下,则止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黄仙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力不从心了,因为则止太重了,而搂抱她的方式又太紧了,让她没有机会施展水性。

    黄仙将头冒了出来,大声喊:“则止,你不要死死地搂住我,那样咱俩都完……”没等她完,一个浪打了过来,黄仙知道则止不会撒手,她就把手全部撒开,拼命游动起来。

    黄仙肌肉力量非常强大,她只有这么一个爱好,是父亲很早就教会她的,她在学的时候,甚至得过二等奖。

    不知道则止是听了她的话,还是真的呛水太多,他竟慢慢松了手。

    黄仙更紧张了,虽然她人在水里,但心早就慌了,她拼命地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可她就是无法安之若素。耳朵里嗡文,好像进了水一样。

    不的浪不由分地将她裹挟进没有光没有氧气的深水里,一切的一切全要靠她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立刻回转身来,用左手死死缠住他,用右手拼命地划起来,两腿蹬踢有力。他知道深水区是有工作人员的,她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而且,只要一探头,就会呼救。

    他们的一番折腾,终于迎来了工作人员,他们很快用一艘艇将俩人推到岸边。

    则止并未昏迷,求助人员也挺吃惊的,他看黄仙也完安然无恙,就嘟囔着:“太奇怪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工作人员虽然见多识广,但这样的情形还是让他们吃惊不。

    工作人员走了,一切恢复了平静,黄仙忽然发现自己止不住地冷,冷得双肩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她坐在沙滩上,头发湿得还在滴水,长长的头发好些一缕一缕地粘在她的脸上,好像是舞台上的青衣,那头发粘得一点不真实。

    则止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坐在岸上,黄仙一句话也不想,她内心的紧张达到了,对则止的坚持,也有一点怨气。

    则止一遍又一遍地道歉,都是自己的错。

    黄仙最后才缓和态度地:“对与错不重要,我是真怕了呀。我看你不像是不能死的样子呀?你的仙气呢?”

    则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双手捧着她的脸:“别怕,就算我上不来,但我也肯定死不了。仙,谢谢你救我,关键时刻,你没忘了我。”

    “怎么会?”黄仙感觉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含着泪水:“我就是拼了命,也是要救你的。”

    则止感动了,抱着她:“你傻呀?你死了怎么办?”

    “只要你不死就校”

    则止愣住了。

    好像是电影里的定格,嘴张得老大,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黄仙咧了一下嘴,想笑,终究是没笑出来。

    “你做事总是这么不管不鼓吗?”则止问。

    “哪个人不是你吗?”仙答。

    就是这么一抹漫不经心的回答,让则止心痛难忍,他假借躲避阳光,用手挡在他的脸上,但有泪水悄悄滑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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