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爱己了。

    林温终于抑制不住,呜咽着哭声来。

    谢尘宥和张千俞看了一场比赛后,两人的互动便比以前更加频繁起来。有时是张千俞给谢尘宥送爱心便当,有时谢尘宥会‘顺路’接张千俞吃晚饭,再送他回家。

    两人的亲密劲明显在朋友之上,却迟迟没有确定关系。

    等着两人请客吃饭的柳鹤年不止一次调侃谢尘宥:“我说谢总,咱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你没商量谁在面吧?”

    这种问题通常会被谢尘宥一个眼神中断。

    其实并非柳鹤年所想的那样,他和张千俞没正八经确定关系,还是因为彼此都太忙了,休息时间很难重合。海豹公司有加班文化——甭管是不是在干活,反正坐在己的工位上,对着电脑目不转睛的看着,就会给人一种‘这个员工很努力’的印象。

    而想要普通员工‘认真加班’,上级领导就该以身作则,所以,张千俞一般也要跟大家一起往十点、十二点的熬。在八点多走办公室大楼都算提前班。

    谢尘宥则不然,他喜欢高效率的工作,除非特殊要求,否则他一定五点半踩点班,从不在公司逗留。

    相伴时间太短,是阻止感情升温的重要因素。

    十一月三号,又是一个周六,距离两人上次约会过了足足三周,张千俞终于逃离工作的鬩爪,再次约谢尘宥来。

    天气逐渐转凉,谢尘宥在衬衣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不过腿上依然是九分露脚踝的休闲裤,略微有些枯黄的木丛在他身边显得十分矮小。

    张千俞往过走时就听到前面的女孩子在议论‘那个帅哥在等谁啊’。

    谢尘宥确实和黑色很搭,他完全压住这颜色的深沉,表露他独到的气质——放肆、张扬,冷。

    张千俞笑着几步跑过去,上了车后,发现谢尘宥这回没戴隐形,而是全挂耳式眼镜。不于工作时候简洁又干练的边框,个谢尘宥的眼镜上有一条细细的银链,从他眼尾垂到耳后,给他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平添一丝儒雅。

    张千俞盯着他看了半天,评价:“有‘何不食肉糜’的骄矜贵公子范了。”

    “我妹妹挑的,年纪小的女孩子喜欢这种款式。”谢尘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在张千俞面前提起家人,说,“早想到要见你,就戴上了。”

    张千俞只觉得己一颗心都要贴到这个比己小了三岁的男人身上——顶着这张脸用酥到人骨子里发麻的声音说情话,他要是不动心,简直天理难容。

    “真后悔没早点遇到你。”张千俞清楚地感觉到己心跳过快,各种语言艺术全都糊成一坨,他不知道己在说什。

    “现在最合适。”谢尘宥唇边现一丝笑意。

    两人约会的地点在动物园,是张千俞挑的。他看谢尘宥比较喜欢外运动,他己体力一般,去陪谢尘宥跑步的话,跑几就气喘吁吁。各种球类他也不算擅长,只是会

    拍两——听柳鹤年说,谢尘宥大三时还是校篮球队队长,带着T大队员打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拿了第三名。

    前两名一个是体育学院,一个是警察学院。

    相识初期,张千俞无意暴露己的短板,于是选了一个既在外,又没有过大运动量的活动——逛动物园。

    这一场玩来两人都很尽兴,谢尘宥走了两小时丝毫不见疲惫,但张千俞就有点累了,走到车边时微微有些气。

    “怎不在门等我?”谢尘宥笑着给他打开车门,张千俞把己进车子里,了气,说,“这几步我还是走的。”

    “谢先生体力真好啊。”张千俞羡慕了一会,看着窗外流淌而过的景色,说,“我得开始锻炼了,这才二十七,怎感觉跟七十二一样。”

    顿了顿,他又说:“想想学校每周三趟三千米,咬咬牙也就跑过来了。”

    谢尘宥慢悠悠道:“张先生打算怎个锻炼法?”

    “……这,去健身房办张卡,再请个私教。”张千俞己说着就笑起来,“心里安。”

    “张先生是周末双休,对吧?”谢尘宥问。

    “嗯,是,不过偶尔得加班去公司。”

    “既然这样,每周的休息日,我找你夜跑。”谢尘宥说。

    张千俞原本有些嘲的心思全然被谢尘宥这话给驱散了——他本不想将己体不好的短板暴露来,他怕过早暴露引起谢尘宥的轻视,却不料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张千俞打开车窗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将他的脸照得莹白一片,心里透着一股说不的感动和……爱恋。

    他年纪不小,以为己早过了沉湎于爱情的毛头小子阶段。他前几天加班时甚至还在想,此前对谢尘宥的怦然心动不过是大工作压力的精神藉,就好比‘吊桥效应’——人在紧张刺激的环境,心跳会不觉加速,这时如果迎面走来一个年纪相当的人,他会误以为己一见钟情。

    但现在看来,这颗心真的不听他指挥,反倒是跟随谢尘宥的节拍去欢呼跳跃。

    他,张千俞,真的沦陷了。

    “那我要多谢谢先生陪我跑步了,”张千俞答应,时解释道,“前五年,我在国外,我那全是村,了居住区后挺荒凉的,一般情况不敢独走,都是开车。”

    因此,他就将大学时的跑步运动荒废了。

    张千俞还是压制不住胸腔内蓬而的喜欢,开了窗后,风吹得他脸上愈发燥热,他突然说:“谢先生,靠边停车一会,好吗?”

    谢尘宥依言,他刚停车,张千俞就解开安全带过来亲吻他。谢尘宥晃了一神,并未反抗,只是车钥匙,给车子彻底熄火。

    谢尘宥听到张千俞剧烈的心跳声,他鼻息间尽是落叶的味道,像这秋日一般飒爽又不失热烈。一如张千俞本人。

    谢尘宥缓缓抬手,轻轻搭在张千俞的背上。

    “谢先生午有什安排吗?”车

    子重新向前行驶,张千俞突然问道。

    “悉听尊便。”

    “我小区附近开了一个洗浴中心——”张千俞说着便卡了壳,赶紧解释,“以选单人间的,就是洗完之后的按摩还不错,我觉得我以稍微放松肌肉。”

    张千俞明显看到谢尘宥挑了挑眉,虽然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意思,但那句话真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了,尤其他刚亲吻过。

    随即,他听到谢尘宥轻笑着答应:“好。”

    两人洗完澡按摩后来,张千俞才看到己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来于一人——柳鹤年。

    张千俞眼皮跳了跳,直觉准没好事,但大家学一场,他还是回了过去。

    一接通,柳鹤年就开始轰炸:“你在家吗?我快到你家门了,记得给我开门啊,我有个重大秘密要分享给你。”

    张千俞有些结:“秘密……还是不必了吧。”

    “不行,你记得开门啊,我已经在你楼了。”话音还没落,站在洗浴中心门的张千俞就跟柳鹤年目相对。

    柳鹤年的目光从张千俞脸上逐渐过渡到谢尘宥脸上,然后再往上、往上就是洗浴中心的招牌。

    柳鹤年那张呆滞了片刻的脸上现一丝皲裂,随即他小跑到两人旁边,目光定格在两人的条腿上。

    张千俞有些头疼,往前走了两步,跟柳鹤年错开。随即他就看到柳鹤年眼睛瞪大了,那震撼中带着一丝猥琐的目光飘忽在谢尘宥身上。

    谢尘宥对此视若无睹,跟张千俞简短道别后,约了明天晚上的跑步时间,抬脚就往车边走。

    柳鹤年:“……”不是,这俩人怎会走路都不受影响?而且刚做完就跑步,真的不会拉伤吗?

    一吻定情,谢尘宥和张千俞之间漂浮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窗纸就这被破,最直观地发现就是——谢尘宥眼镜框和镜框上的链子几乎天天都是全新的。

    柳鹤年“啧啧啧”的摇头:“这人现在上班就是招摇过市,绕着公司走一圈,甭管男女,目光都在他脸上。”

    “谢总确实好看啊。”袁江玉说,“要不我性别不符合,怎说我也得追一追。”

    女孩子到底敏感,袁江玉灵光一现,突然问:“小谢不会谈恋爱了吧?”

    柳鹤年和齐征时住嘴——他知道谢尘宥不喜欢别人传他私事。

    袁江玉嗔了他一眼:“这还瞒着我?一就看来了,他对象挺有情趣的。”

    此,柳鹤年和齐征酸得天天嚷嚷着让谢尘宥请客。

    谢尘宥往椅背上一靠,精致细小的银色锁链淌在他耳际,懒洋洋道:“请客,行啊。”

    “我要狠狠宰谢总一顿。”柳鹤年如是说。

    “你就这点志气?咱不还得再宰千俞一顿?”齐征补充。

    “有道理有道理。”

    “想要吃饭,行,得先等他做完秋季结算,还有一阶段安排。”谢尘宥不紧不慢的说。

    柳鹤年问:“……靠,那得多久啊?”

    “不长。”谢尘宥看着对面的俩人,冷静刀,“也就一两个月吧。”

    “谢总你怎这狗呢!”柳鹤年忍不住站起来。

    谢尘宥只是微微昂了昂,气势一点也不输站起来的柳总,他说:“彼此彼此。”

    不过,谢尘宥确实说得是实话,对于海豹公司那种大厂而言,十月还算轻松,从十一月起到年尾,几乎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己掰成两个来用。

    等到圣诞前夜,张千俞终于郑重的约上几位好友,谢尘宥一道,宣布他的恋爱关系。

    酒桌上不免科打诨,但随着有象公司的一步步平稳上升,除了柳鹤年和齐征,其他人倒是都不敢去打趣谢尘宥。

    于是柳鹤年眼睁睁看着一个气氛轻松的吃饭环境成了洽谈工作的时机。

    李老板顺势说:“对了,听说海豹公司最近在给明年圣诞主题作准备,是要做一个古典舞蹈的动画CG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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