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百年好合
    就二十出头的年龄。大八岁这事儿,一直被赵文春耿耿于怀。男人保养再好,老就是老。生离死别没办法逆转,赵老师操心命,其实是害怕百年在女儿之前,这近十年的孤独,赵西音得多难熬啊。

    周启深只知道岳父大人嫌他年龄,却不知岳父大人设想过一万遍他早死。

    赵西音这会也反应过来,这样的夜,说起往事太多太多。

    周启深安安静静不说话,两人之间像有涓涓细流滑过,各怀心思,各有忐忑。赵西音低着头,一直没看他。但能感应到他的目光,深沉,饱满,浓烈。

    没来由的,赵西音就委屈了,酸意涌上心头,憋不住地红了眼睛。

    “小西。”周启深忽然问,“我能抱抱你吗?”

    赵西音又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犟着脖颈,无言即抗拒。

    周启深也不逼她,只几秒之后,一声极轻的倒吸气。赵西音下意识抬头,就看他微弯腰,左手虚虚搭在腹部,眉头皱着。

    赵西音顿时紧张,也忘了保持距离,向前两步挨到他身边,“怎么了?又抽筋了?你贴膏药了吗?你,你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周启深伸过手,先是勾住她的脖子往身前带,然后顺着往上,压实了她的后脑勺。赵西音脚步一踉,就被他按在了怀里。

    他一只手圈住她,半边身体赤热滚烫,声音自上而下熨到她耳里。

    周启深低声:“抱到了。”

    赵西音的脸颊贴着男人的心脏位置,砰声震膛,干戈大动。

    周启深另一只手也圈了过来,合成一个完整的拥抱。初冬寒风从西面的长廊尽头穿堂而过,周启深挪开几步转了方向,悄无声息地帮她挡住。

    “小西,”他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等你明天跳完舞,我们好好谈一次。”

    第51章 尽余欢(2)

    谈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现在不谈, 是怕影响情绪,影响她明天发挥。

    周启深到底是会疼女人的。

    走的时候,赵西音犹豫了半晌, 忍不住道:“周启深, 我真没给你生孩子。”

    周启深拉开车门, 背影停顿, 没回头。

    白色路虎尾灯闪烁离去,消失在拐角处。

    周启深对自己有个儿子这事儿深信不疑,不谈,不代表放弃。轻重取舍, 他心里有一杆秤,先把妈给弄回来,他周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北京城的夜晚交通堵得也叫一个壮观,在广安门桥那块塞得直接熄了火。周启深开了窗户,探头看了眼, 车水马龙的, 估计是出了追尾事故。

    车窗滑上, 他给顾和平打了个电话。

    顾公子傲娇,第一通直接给掐了,周启深打了三遍,他才骄矜地接了, “诶嘿,你谁啊, 老骚扰你爸爸。”

    周启深嗤笑,“顾和平,你矫不矫情啊,跟姑娘似的。”

    “滚你大爷的,我气儿还没消呢!”

    “行了行了,那天是我不对,改天请你吃饭,随你吃。”周启深心性大气,冲动过后,也不钻牛角尖,对和错,他还是拎得清。顾和平有点少爷脾气,那是他生长环境使然,可人不坏,说话不着调,但都有道理,也是为他周启深好。

    还有老程,他们仨都是性情中人,大丈夫,给个台阶就下来了。顾和平哼唧两声,“下次打牌放点水,我要赢得你底裤朝天。”

    周启深黄腔开得没正经,“拿走我底裤,你看着就不怕自卑啊?”

    顾和平靠了一声,“人渣!”

    几个来回调侃,那些不愉快也就抹平了。

    周启深今晚心情不错,什么都在往好方向发展。到了梵悦地下停车场,他的专用车位被一辆无牌丰田给占了,大晚上的,他也懒得打电话给物业,绕到另一区找空位。

    也是邪了门,平时空旷的B区都满了。周启深只能把车停在靠角落的位置。这个车位挨着墙,他的路虎太大,倒了两把才进去。

    周启深下车往自己那幢的电梯走,深夜安静,停车场光线幽暗,周启深走了几步,心里升腾起莫名的诡异。他脚步渐慢,微微皱眉,循着声响往右边一看,一只易拉罐空瓶不知从哪滚到脚边。

    他的危机感是十分敏锐的,等他察觉有异时,晚了,一根球棒照着他的头打了下来。

    周启深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咣”的一声,生铁和骨骼碰撞,躲过头部要害,但疼得他嘴唇刹那白了。就见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抄球棒,凶悍狠厉地朝他袭击。

    周启深瞄准空档,快很准地去夺其中一人的球棍,身手这几年没退化,迅速抢下凶器,周启深劈手就往另一人肩膀挥。有武器傍身,心里还有点底。周启深喘着气,想着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就见那个空手黑衣男,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乌黑的弯牙匕首。

    “操!”周启深暗叫不妙,也不再勉强应战,几个虚晃的进攻动作之后,声东击西,返身就往右边猛跑。两腿一迈,扯着旧伤,几步下来大汗淋漓。周启深知道自己应该是中标了,寡不敌众一番撕扯,伤哪儿了他还来不及感受。

    黑衣人穷追不舍,忽然又慢下来。其中一人眼神示意,周启深引导他们跑的方向,是安装了摄像头的。人不追了,见好就收,上了那辆无牌丰田,轰的一声从西门跑了。

    周启深背贴墙,弯腰站着,右掌心一手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没多久,大理石地面上就一小摊血印。他从裤袋摸出手机,尽力调整呼吸,电话打给茶馆座机。

    周启深言简意赅,“老程,来梵悦,我被砍了。”

    他以为只被匕首割了手,身上其它的疼痛来得迟缓麻木,往下流的血越来越多。周启深只觉得腹部发凉,他低头看时,浅色风衣都成了乌色。

    周启深连夜被秘密送进了私立医院,顾和平封了消息,他公司那边只召徐秘书过来,又联系了在公安系统的二叔,立刻小范围展开调查。老程守在急诊手术室门口,按流程,什么危险告知书,病重知情书是一张一张地签。签得他有点稳不住,拍着桌子质问医生,“有完没完了?!”

    怕,是真怕了。

    以前年轻莽撞,无畏命运,如今三十而立,懂得敬畏生死。

    老程沉着脸,手却在发抖。他拧过头,对顾和平说:“不行,我要把小赵叫过来。”

    顾和平惊呼,“找她干吗?”

    “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小赵是他最信得过的亲人。”

    顾和平靠了一声,“你别乌鸦嘴!”

    心急火燎后,他自己也码不准了,神色复杂地点点头,赞同了。

    就在这时,急诊手术室的门开,里头的护士跑出来,“病人没事儿了,刀口不深,血容易止住。还有,他让我给你们带句话——不准告诉赵西音。是这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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