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视线。走到二楼雅间的屏风内,换了身衣服。

    此女,正是沁蕊阁雪纱。

    这身衣服是昨日那位神秘的姑娘派人准备的,淡蓝色的衣裳,看起来普通,但仔细瞧去,衣服滚着金丝云雀边,衣袖处绣着暗纹,穿在身上的感觉非常舒适,还带着香味。

    宁安国风气开放,除了‌‍‎黄‎‎‌‍色‎‌‍‌和紫色平常百姓不能穿之外,对于服饰并没有严格的要求。这样的精致的衣服,想必定是个富贵人家了。

    雪纱坐到一旁,倒了杯茶水,静静等着。

    半刻钟过后,门被人缓缓打开。一道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女走近。衣衫宽大,盖住了少女玲珑的曲线。黑色的帷帽将少女的容貌遮得严严实实。

    江元依将袖口处的卖身契拿出来:“你的卖身契。”

    雪纱接过一看,确认无疑之后,衷心地道了谢:“谢谢姑娘的恩情。大恩大德,雪纱无以为报。”

    “这是公平的交易,你并不欠我,”江元依走到桌边坐下,洁白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响,“但你父母已经不再管你,你在青楼两年,除了跳舞也没什么求生的本事,有想过接下来要如何活下去吗?”

    雪纱面色微白。

    她身处青楼,每日只想着如何能逃出生天。可这机会来得太快太顺利,让她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雪纱苍白道:“这京城这么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只要我肯干,总有活可以做的。”

    江元依倒出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坐下说。”

    少女岁年纪尚轻,但气质大方,浑身都透着一股从容淡雅,不知不觉间就让人信服。

    雪纱坐下,接过水小酌一口:“谢谢姑娘。”

    江元依在桌面轻扣的手忽然收拢,她转头看向雪纱:“你会功夫?”

    雪纱顿住,惊疑不定几秒,才缓缓点头:“是的。姑娘怎么知道?”

    雪纱原是江湖有名的侠客柳山剑士的女儿,劫富济贫之后,被当地的大地主暗算,带了一帮人打死。

    雪纱在父亲朋友的帮助下,来到京城投奔亲戚。怎料,亲戚是个白眼狼,见雪纱生得俏丽,养了不到一年便卖给青楼了。

    雪纱面露赧色:“姑娘,我功夫并不强,不然早就从青楼逃走了。”

    江元依道:“你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云霞客有一门独家的手艺,你可知道?”

    雪纱道:“云门术?”

    如风似雨,如无物行于世间,窃一切可闻可见之秘辛。

    江元依点头:“是。”

    雪纱连忙摆手:“云叔很早就归隐山林了,我年少时,父亲和云叔都没让我学云门术,只让我修习了一些剑道防身。”

    雪纱看着黑纱后面隐约的轮廓,顿了顿道:“其实云门术并没有传说么那么邪乎。我在云叔身边几年,有所见闻,云门术就是隐身术和轻功,加上签了生死契的侍从。”

    江元依在黑纱后面沉默了。

    要调查姚康和楚家背后的勾当,再用柳街的探子显然不可能了。

    上一世,江元依也是在嫁入楚家之后的几年,才知道柳街那家外表普通的小酒铺干的实际上是密探的活儿。

    不过说是密探,在京城贵族中却并不是秘密,只是像江家这种商人家族难以接触到。

    这些探子身处京城,自然比谁都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比如楚家,就是他们不敢调查的对象。何况,他们并非不知道,楚家背后站着的,是当朝六皇子。皇后长子,何等尊荣。

    柳街的探子不敢得罪楚家,但江元依必须得罪,否则,江家必定重蹈覆辙……

    而且,这一切必须做的悄无生气,江家才能在这偌大的京城,有喘息的余地。

    雪纱轻声唤道:“姑娘?”

    江元依回神,看向雪纱:“可愿留在我身边?”

    雪纱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元依,不禁握住女子柔荑:“只有不杀人放火,再入青楼,雪纱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元依笑道:“哪用你赴汤蹈火。”

    她取下自己的面纱,一双清丽无双的脸映入眼帘。

    少女皮肤粉白而细嫩,如三月雪上映桃花,她每一处五官皆是精雕细琢,合在一张脸上,却又格外和谐,多一分则瞒少一分则亏,再加上周身浑然天成的那股淡雅的气质,雪纱见过不少美女,却不曾见过如此美丽而灵气的女子,难以想象,再过几年,会是如何倾世倾城。

    雪纱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赞叹道:“姑娘真是俏丽无双啊。”

    江元依拿过桌上的卖身契,对雪纱说:“这契纸我就先收着,三天时间内,你随时可以从我这儿拿走。”

    江元依戴上帷帽,指向门外:“门口名叫钱升的侍卫会带你去我准备好的院子里,明日我会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萧拓还没出现,我保证下一章就有甜饼吃了

    第6章 第 6 章

    英国公府。

    花园的凉亭里,萧拓百无聊赖地扔着石头,眉宇间满是烦躁。

    “不行了,我呆不住了,我要出门。”萧拓将石子一把扔在池子里,转身就往外走。

    连飞赶紧上前拦住:“少爷。将军说了罚你半个月不能出门。”

    萧拓伸了伸懒腰,拍拍连飞的肩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出门了?”

    连飞苦着脸,扒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露出几道鲜红的痕迹:“少爷,您要是出去了,我会被将军罚死的。”

    虽是是些皮肉伤,只看起来吓人,但也是因为自己受的。

    萧拓顿住脚步,有些气急地踢了一下石桌,想着要在这府里再待十几天,顿时心气都不顺了:“那你说怎么办?再呆十几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选一个。”

    连天不敢多话,看着萧拓烦躁得浑身不舒坦地模样,心里憋着笑。

    正说着,一道声音响起:“不愧是萧三啊,人在家中坐,美名满天扬。”

    萧拓回过头,就见林铮宇立在亭外。

    林铮宇身材高大,单眼皮,高鼻梁,脸庞轮廓硬朗而清晰,此时正看着萧拓,笑得幸灾乐祸。

    “美名?”萧拓皱起眉,不知道林铮宇在说何梦话。

    林铮宇走近,拿起桌上的酒尝了一口,酒香清淡,口感醇厚,林铮宇又嘬了一口:“何时有了如此美酒?”

    “父亲从宫里带来的,”萧拓也坐到石凳上,翘起一只腿,踢了踢他,“说话,何美名?”

    林铮宇笑着拿起酒杯碰了下萧拓的杯子:“先送我几瓶酒。”

    萧拓勾唇一笑,眉眼慵懒随意,一口将酒闷了:“你以为我只能从你这儿听到?”

    林铮宇看向萧拓,不再逗他,将云盛阁发生的事儿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你可知,最好笑的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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