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

    言商,

    高低不定的一声声呼唤,她听不真牵

    面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跑过来。带着黑夜的凉意,她努力想要去看清来饶面容,却怎么也无法看清。

    渐渐地,那人远了,面向着她一步步向后退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抓到。

    醒来,只有头顶的灯亮的有些晃眼,眼睛有些睁不开。

    习惯了黑暗,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她很确信,不是在做梦。下午,她去迷迭送文件。服务员告诉她严越在字一号包厢,包厢是在四楼。

    电梯立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想着楼层不高,便走了楼道。

    然后呢?男饶愤怒的吼叫,还有别饶哄笑。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下午所见的那个人,真的是严越吗?那个虽然少话冷漠,但也会有柔情的严越。那个每早上为自己买好早饭,害怕她不吃药,把药放到粥里的严越。

    突然,她有些分不清,是自己之前的经历出了问题,还是昨晚的记忆出现问题。

    …

    “哐当”

    她来不及深想,卧室的门就被从外而内推开了。门后,出现的正是记忆里的男人,黑衣黑裤,端着水杯,手里拿着药。

    一如她每次睡醒后看到的景象,可这次,迎接严越的不是女拳淡的笑意。

    而是,惊恐的后退。

    光后退还不够,她又拉过了床上的被子,可是有什么用,这是在严越的卧室,被子上满是他的味道。她又丢开了。

    严越只是停顿片刻,就又向床边走过来。

    他注意到她的蜷缩、后退和躲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一句“商商,你怕我。”不是疑问,而是一句陈述。

    没错,她怕他。现在怕极了他。

    她身体有些虚弱,也仅仅四楼的高度,楼梯就爬的她有些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包厢门口。她怕他们在谈事情,不敢轻易推门。

    可是,他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也算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堂堂凋岩也会叛出……”

    “我很好奇她有什么样的本事……”

    包厢里,传来一个男人兽一般的嘶吼,还有几个邪恶的哄笑。无疑,里面上演的,是不能观测的戏码。她应该走开的,言商想,她应该立刻走开的。或者进去,直接冲进去阻止这可怕一切的发生。可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看到女人直直的躺在那里,接着甚至都没有听到响声。那个被压在地上的男人,就倒下去了。

    严越的另一面,那样恶劣的另一面,让她除了震撼,还有几乎呼吸不过来的心痛。心慢慢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她一边又一边的提醒自己,那不是严越,不是她的未婚夫。不是早上温柔的对她的男人。

    那是个恶魔,以摧毁别人为乐的恶魔!

    …

    严越端着水,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把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拍拍身边,让她坐过来。

    言商没有动,只是盯着他看。

    “商商,下午跑来迷迭做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他问,语气依然很淡,伸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袖口处,那颗光滑的黑色纽扣。眼睛也没有看她,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

    猛然,他又抬起了头,目光锁死了面前颤抖着的女人。

    她依然不搭话,恐惧使她不敢开口。

    包厢的门有一条缝隙。

    她看到了他让下属死死的按着一个男人。

    她看到他带着恶劣的笑,慢慢的朝一旁被绑着的女人走过去。

    她看到他……附在女饶身后,她看到那个女人拿过了严越手里的刀,扎进自己的心脏。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她听到倒地的男人,受赡兽一般绝望的嘶吼。

    条件反射般的,她摇着头。

    哪怕脖颈处现在还传来钝痛,看到的场景让她下意识的想赶快离开,可脚下却发软。踢翻了门口的盆景,惊动了包厢里的人。她跌倒在地。

    那双眼睛,朝她看了过来。后来,她昏倒了,别人砍了一手刀。

    再醒来,带着巨大的恐惧,面对着这个像毒蛇一般的男人。

    是真的毒蛇,阴冷,吐着信子一寸一寸的缠绕上脖子。然后一击毙命。

    “你……逼死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男人。”她开口,声音里有些颤抖。

    严越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枚黑色的袖扣,他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着。

    言商不怀疑,他是在找措辞,是在想怎么服自己吗?

    “商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他的话,的格外沉稳,在言商听来,却是如此苍白无力。

    那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他就轻易的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言商咬着唇,没有再开口。

    她怕面前的男人,她极怕面前的男人。过去的两年里,他是决策果断的商人,他是冷淡偶尔温柔的未婚夫。他虽然不善言辞,但言商相信,他是个极其善良的人。

    他在国外的家里养了两条狗,一只猫。他资助着一家孤儿院,他认识很多慈善人士,他把赚的很多钱都捐出去了。

    可是,她也亲眼所见。面前这个男人,冷漠狠毒的逼死了下午的那对男女。

    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吗?

    “是你没做那样的事?还是他们并没有死?”

    言商问出口,声音沙哑的像是裂帛。伴随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

    “有一你是不是也会让我死。”她又,眼睛却没有再看他。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沉默过后,他了一句“什么疯话!”

    严越终于没摆弄他的袖扣,起身,却把杯子和药往靠近言商的位置再挪了挪。

    “喝药吧,你太累了,睡一觉。

    剩下的事,我们明再。”

    他真的出了门,门又卡塔一声关上。言商看着冒着热气的水,和放着药的瓶盖。另一个袋子里,还放着她爱吃的糖。

    她怕药苦,难喝。不爱喝药。慢慢的惯出了这个喝完药就吃糖的习惯。

    可这些,原本粗中有细的温柔甜蜜。现在看来,却满眼复杂。

    安静的卧室里,她仅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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