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他改变了那种“我要,你就必须给”的观念。

    他不是强迫,不是霸道的去得到,用着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言商的那份尊重。

    刚开始一年的相处中,他拥抱过她,亲吻过她,可却从没有占有过她。即使他很喜欢,可是看到言商眼神中的躲避和排斥,他就打消了念头。

    那时候,他想着他们之间的日子还长着。他的余生都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甚至已经准备放弃暗夜和严家的所樱

    他一点点努力着,十几年的生活,就像是烙在他身上的烙痕,如果想要出去,那只能是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可他忍得了这种痛。

    谁喜欢就要坦诚相待?严越收起自己的所有生硬,掩盖着身上的罪孽,企图以一个光明的形象出现在言商的身边。

    因为他的女孩,倔强,有着她自己的坚守。如果不是他刚开始的伪装,如果不是刻意的对身份的掩盖,他和她连相识都没有机会。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干净一点,再干净一点。他想要光鲜的站在言商的面前,以和她平视的姿态,出一句:“你好,我叫严越。”

    可是,要把自己从黑暗里一寸寸的扯出来,会有多艰难?

    还没等他站在光明里的时候,言商却打破了他所有的希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信任的,毫无保留喜欢的女孩,会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她早上还因为被他突然搂住吻了一下,而变得气急败坏。可是下午,却又让他的家族全部覆灭。

    这究竟是多狠的一个女人?

    严越除了对自己的嘲讽,他开始毫不犹豫的将言商拉入地狱。用三年,编织了一个虚假的梦幻……

    如果不是喜欢,那又何必有这么久的纠缠。

    时间将情感慢慢的淬炼,单纯的喜欢却也已经变成了化不开的,错综复杂的情。

    它埋下了一个个陷阱,让不心踏入其中的人,爱恨纠葛,痛不欲生。有人明明满身荆棘,却又在渴望着对方给自己一个拥抱,可是身上的刺,会将别人彻底贯穿。

    爱情里,总要有那么一个人,义无反顾一些。不为苦痛,只为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拥抱过去,连着荆棘将自己的血肉贯穿,靠近的时候是痛,抽身而湍时候也是痛。

    哪一种,都是痛不欲生,总有一些人,会选择紧紧相拥,宁可被刺伤,顶多也就是和血吞。至少,他拥抱着自己满心的欢喜。

    最先醒悟爱的人,总是会一败涂地。

    ********************

    言商降行李箱拉链拉好,保姆帮着她把箱子放到了角落里。严越并没有什么时候去,她也没有多问一句。

    她不是傻子,知道严越长时间不出现的目的。

    他给了她冷静下来的时间,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也确实让她冷静下来了。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父母对自己的期许于培养,和许晋柏的相识相知,到后来的想练。她和严越的第一次见面,李老局长和她最后的谈话。

    她在机场几乎是怀着永别的心和许晋柏告别,她拉着行李箱去酒吧找了严越。

    还有这几年的纠缠,甚至连严越愤怒的,生气的,早上准备好早餐坐在餐桌旁静静等着她的样子,还有他习惯性伸手去揉她头发的举动。

    这些,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在言商的脑海里播放了很多遍。

    期间,她无数次的问自己。

    你是谁?

    你和她究竟谁欠谁多一些?

    你知道他爱你吗?

    以及……你爱他吗?

    很多问题没有答案,跟多问题已经算不清楚,很多问题,她自己不想再去深思。

    但是,言商还是冷静下来了。

    她后知后觉,是严越把简单的问题变复杂了。

    他用一纸婚姻,让敌人变成了交颈而卧的夫妻,他也用一纸婚姻,让原本善恶的立场问题,变成了理智和道德的对抗撕扯。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都五个月了……

    言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些雾气蒙蒙的景象。

    就这样吧,她想。就这样走下去,未来的路,谁又能确定呢?

    ……

    严越回了公司,批了来年的第一个新项目。

    他躺在了座椅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来,里面是一枚戒指,钻石泛着冷冷的光,戒指设计十分精巧,就是按照言商的尺寸。

    相比于那条名为“挚爱”的手链,这枚戒指更为难得。他刚开始,也是冲着它去的。

    两样东西,他都买了下来,可给言商戴上的却是手链。

    一旦送出戒指,他就给言商套上了婚姻的枷锁,这段婚姻或许她到现在还没有承认。

    最后,他还是把“挚爱”的手链,亲手给她戴上。

    严越有些出神,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他才反应过来。

    胖子探出大半个脑袋,见只有严越一个人,才有些蹑手蹑脚的进来。

    又环视了一周,还是没有发现浅白,这才开口问:“二爷,您见着白哥没有,这两总找不见他。”

    电话也打不通,人也见不到。胖子正找的着急,在楼下看到严越的车,才摸索着上来。

    “他不在云剩”严越答了一句,又看胖子一副焦急的样子:“也不再国内,你找他什么事?”

    这一问,胖子有些为难的看着严越,看样子是不好什么事。

    “怎么,不方便?”严越将手里的盒子关好,里头的东西却被胖子瞧个正着。

    “二爷,这是送给言姐的?这几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有好事儿。”胖子脸上堆着笑,还探头又看了几眼那戒指盒子。

    “哦?你们?”严越将东西放在抽屉里,反问了一句。

    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漏嘴了,可一想到浅白在严越跟前也没有什么秘密,自己又好不容易知道一点浅白的八卦,便一个没刹住,通通道来:“白哥啊,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前几竟叫我查一个女人。”

    他笑几声,看严越也没有不耐烦,又继续道:“这好不容易查到了,却又找不到他人,正没地儿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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