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站了一会,弯腰准备端起盘子,窸窸窣窣的响声让她警惕的摸出怀里的枪,后退两步找好了隐蔽的位置,等着那声音慢慢靠近。

    很轻的脚步,还有微弱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派克握紧枪,手指压住了扳机。

    喵~~~~~

    一只小猫轻巧的跑过来,雪白的皮毛在黑暗中隐隐发光。它来到盘子面前停下,低头嗅了嗅,埋头下去舔了起来。

    派克放松了戒备,从暗处走了出来,小白猫警惕的后退了两步,抬着头看她。

    原来是你。派克收起枪,蹲下把盘子往小猫面前推了推。她往前推一点,小白猫往后退一点,反复好几次,它才不再戒备,继续埋头舔舐。

    派克看它吃的认真,嘴角不由得勾起微笑,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把手伸出去,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没有抗拒她,让她感到喜悦,嘴角的弧度加深。吃吧,这些全是你的。反正也没有其他的猫了,真是好运,居然让你逃过去了。

    一人一猫看似温馨的相处着,突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暗处窜过。

    一只老鼠,小白猫喵了一声就窜出去追上去了,派克抚摸猫头的手落了空。她收起笑容站起来,恢复了冷硬的面孔,端起盘子回去了,高跟鞋踩着地板上,在安静的废弃大楼里留下清脆的响声。

    大厅里,库洛洛正用新偷来的念能力给剩下的团员预言。

    丑陋的天使趴在他抬起的右手上,发动能力天使的自动笔记,在白纸上写下预言诗。

    居然是这样吗?库洛洛看着自己的预言诗,深邃的目光落在纸上。剩下的伙伴只剩一半,是说我们中间还有人要死吗?

    他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滑过,在西索的脸上顿了顿,窝金死在锁链手手里,飞坦,芬克斯,还有库哔和玛琪,你们觉得也是锁链手下的手吗?

    我觉得不像。侠客挠挠脸颊,如果锁链手有正面对抗飞坦芬克斯的能力,窝金不可能等到我们去救他第一次。怎么说呢?他摸着下巴,翠绿的眼睛眨了眨,锁链手给我的感觉,他在犹豫,他憎恨旅团,但在面对窝金的时候还在犹豫。而另一个,就干脆多了。

    所以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两个?窝金死后声称一定要给他报仇的信长已经迫不及待了,团长,把锁链手交给我。

    西索的眼珠转了转,舔着下唇,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对于那个杀死玛琪的人,他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利用暗网出高价将治疗外伤的玛琪引出去,又悄无声息的在一墙之隔杀死库哔,侠客追踪到废楼区失去了踪迹,无功而返。

    多美味的小苹果啊,他想背着小伊把苹果吃掉。

    能把你们预言诗给我看看吗?库洛洛说。

    其他人无所谓的交出去了,西索被派克和信长一左一右逼迫,也把手里的预言诗交了出去。

    西索出卖了旅团的资料,引来其他人大怒,信长和富兰克林当场就要动手,被库洛洛呵止了。

    根据预言诗推断出西索已经被锁链手控制,库洛洛把重点放在了另一个还没露出踪迹的敌人身上。

    从预言诗来看,信长,还有小滴,你们两个会死。

    什么是死?小滴抱着书,回头问坐在她身后的富兰克林。富兰克林蒲扇一般大的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这是值得拿出来说的事吗?团长。信长无谓的挠着胸口。死难道是什么很可怕的事吗?你知道的,死对于流星街人来说,什么也不是。

    比谁都拼命的活下去,比谁都不惧死亡,这就是流星街人。

    我死的时候,会把锁链手一起带进地狱的。他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嗯~~~我出去打个电话~~西索扭着腰站起来,他想给复仇的火红眼少年打个电话安慰一下。

    在找到凶手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信长抽出长刀贴在西索的脖间,被他用一张薄薄的扑克牌挡住了。

    团员之间这么做可以吗?团长~~~西索嗔怪的看向库洛洛,一声团长叫得千娇百媚,仿佛闺怨的女子对等待已久的男人抱怨。和库洛洛站在一个方向的侠客被波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信长。库洛洛平静的说。

    信长不甘心的收回了刀,恨恨的看了西索一眼。

    放心,我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西索给信长抛了一个媚眼,只是出去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小朋友。说完扭着小蛮腰出去了。

    要跟着他吗?团长。富兰克林沉声说,他对新四号西索一直就没有好感。

    不用,库洛洛不假思索的说,西索不能离开这里,他也是蜘蛛的一只脚,离开就会死亡。

    *****

    用轻薄的假象篡改预言诗,成功隐瞒了自己二五仔身份之后,西索准备给他暂时的合作者酷拉皮卡打个电话。

    他现在应该正在为蜘蛛死亡的消息喜极而泣吧?

    可惜那是库洛洛雇佣揍敌客家暗杀了十老头,让侠客用小恶魔操控着他们传出来的消息。

    真是坏心眼啊自己,西索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将酷拉皮卡虚假的美梦打碎,到时候那双火红眼,一定红的很漂亮。

    电话那边传来对方关机的消息,让兴致高昂的西索变成了泄气的包子脸,失落的坐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不过他还是发了短信,告诉酷拉皮卡消息是假的,幻影旅团剩下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保证酷拉皮卡一开机,就能收到这个好消息。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在友克鑫跟库洛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谁也不能阻挡。

    吹够了冷风,西索站起来准备回去,就和来人打了一个照面。

    借着微弱的光,西索认出了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的人是小伊的弟弟,他怀疑除了酷拉皮卡之外的另一个复仇者。

    是你?西索,身为大哥的移动钱包,你为什么不在大哥身边?佐助也一眼就认出了西索,开口就替伊路米质问。

    西索囧了一下,移动钱包什么的,太伤人了。

    嘿嘿,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啊。西索放出了圆,扩大延伸到下层,只要有人出来他马上就能知道。这么晚不回家,你的监护人知道吗?偷偷到这里,是想做什么坏事吗?西索的目光落在了佐助怀里的大箱子上。

    是的。佐助拍了拍箱子,十分耿直的回答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可惜了。他瞄了一眼西索身后的门。

    五分钟之后,将毒气灌进去,再把这道门封闭,就没问题了。就算有漏网之鱼,守在这里等着就好。

    诚实的好孩子,西索哼哼哼的笑着,玛琪是你杀的吧?

    玛琪?佐助认真的想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有,别胡说。他真的不认识什么玛琪,你女朋友吗?

    心里已经有七分把握的西索:不是,别胡说。

    佐助一脸疑惑:那你问了干什么?

    算了,这不重要。西索摆摆手,已经死掉的人,的确再问也没用了。你准备做什么?

    哦,我准备往里面灌点毒气把里面的人都弄死。佐助乖乖的回答。

    西索的蜘蛛身份水分很大,如果他真的是参与了屠杀窟卢塔族的蜘蛛,就算他要出卖其他蜘蛛的情报,以酷拉皮卡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和他合作的。

    舔扑克牌的西索手一抖,舌头就被划破了

    西索楞住了,手里的扑克牌撒了一地。

    佐助摇摇头,没想到西索也有这样笨拙的一面。他怀疑西索其实经常自己划破自己,只不过为了面子不说出来。

    笨拙至极的西索:发生了什么?

    直到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西索才回过神。他发誓这是第一次,舔扑克牌的时候被划破舌头。绝对不是自己的错!都是这个小鬼!

    灌毒气西索有点站不稳,虚弱的说:你怎么想到的?

    很难吗?佐助天真的反问,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像酷拉皮卡那样和他们直接对上?实力相差太大,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用毒不好吗?

    西索终于知道为什么小伊这么喜欢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了,这思维一定非常合他的胃口。

    毒气

    是我大哥给我哒!一说起伊路米佐助就很开心,只要五分钟,里面的人就全部死光光。时间快到了,能让一让吗?他仰头问快要站成化石的西索。

    一只小白猫从下面钻了出来,贴着西索的脚边窜向佐助,西索本能的弹出手里的扑克牌。这只猫进入他圆的范围时他就知道了,这种时候,他想杀点什么压压惊。

    目光在佐助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脖颈上流连,西索嘿嘿笑着将满嘴的血腥吞下,飞出的扑克牌要将闯进来的小猫切成碎块。

    飞出去的扑克牌深深的嵌进看地板中,西索眼中金色的光芒大盛,黏在蹲在佐助肩上的小白猫身上,克制不住散发出的杀气直冲佐助而去。

    呵呵哼哼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西索一只手捂着脸无声的狂笑,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透过指缝死死的钉在佐助身上。

    小猫歪头看了西索一会,开口对佐助说:人都在地下室的大厅,和上次没什么差别。

    这个人不要紧。佐助看着西索说,时间到了,准备行动吧。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打开,露出里面两筒毒气。

    玻璃筒粗长和成年人的小臂差不多,里面装满了诡异的荧光蓝色液体,把它放进水枪一样的器械里,喷射出来就会变成毒气,里面还贴心的放了一段三米长的延长管,避免使用不熟练殃及到使用者。

    佐助组装好毒□□,看了一下时间,分布在大楼里的分身已经开始封闭所有通风口了。他拿着装备绕开抱着手臂围观的西索,准备往地下室里灌毒气。

    刚绕到西索身后,佐助就觉得身上的汗毛竖起,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上来,杀意如同荡开的水波,迅速蔓延,一眼看去只见细微的波纹,水下却藏着暗流,已经淹没了脚踝,瞬间就能将人没顶。

    紫色的须佐能乎在佐助感受到杀气的瞬间就凝结成型,用比杀意蔓延更快的速度将佐助包裹。骨骼肌肉铠甲武器以惊人的速度组装,须佐能乎握着手里的刀挡住了西索蓄力挥出的一圈。

    你要杀我?佐助转身,歪着头问西索。他的眼里充满了疑问,佐助觉得非常奇怪。你把幻影旅团的情报无偿提供给酷拉皮卡,难道不是想他们死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西索痴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紫色巨人,向佐助扔出大把扑克,还没碰到佐助,刚接触到紫色武士就被武士表面突然冒出的黑炎烧得灰都不剩。包括黏在扑克牌上的念,黑炎贪婪的沿着念烧过来,要不是他即使掐断了伸缩自在的爱,危险的黑炎恐怕要烧到他身上来。

    虽然你也很美味,西索舔舔下唇,不过我现在想吃的是库洛洛。身为一个合格的果实培育者,西索深知越忍耐越美味的道理,他遗憾的看了佐助一眼。旅团其他人无所谓,但是我不允许你动库洛洛。

    佐助听得迷糊,这难道是表白?

    他本能的握住手机,想打电话给大哥告诉他他的移动钱包要跟其他人跑了。

    这就难办了。佐助皱眉,你帮我挡住他。佐助突然说,西索绷紧了身体,张开圆感受附近是否有第三人。

    紫色武士面部开始变化,紫色模糊的面部扭曲着变化出另一张面孔,原本是一团紫气的眼睛缓缓睁开,黑红构成复杂的图案,映在眼眸中。

    危险。

    西索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危险,在那双眼睛里,自己和地上的蝼蚁没有什么差别。只要自己一动,武士手中的刀就会挥出,带走他的命。

    佐助提着毒□□哒哒溜到了铁门边上,将带喇叭口的软管扔进深处,关门只留下一道细缝。按下扳机,玻璃筒里的荧光蓝液体开始沸腾,枪体微微颤动,软管鼓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蓝色的气体从喇叭口涌出,蔓延开来。

    佐助一心往地下室里灌毒气,不管身后的须佐能乎已经和西索打了起来。

    虽然西索算是被压着打,但弄出的动静太大了,佐助有点着急,他又用力压了扳机,玻璃筒里的液体已经去了三分之一。

    西索看着被须佐能乎打得节节败退,连扔出的扑克牌都失了准头,小部分被黑炎烧了,更多的‎‌‍‎‌插‌‌‎‍进‌‌‍‍‎了地板里。

    一玻璃筒的毒气已经灌完,佐助拉过箱子,拆掉空玻璃筒,又换了一筒满的装上。按照靡稽说的,一筒能杀几百人,两筒下去,就算是魔鬼也该送回地狱去了。这么大动静也没人出来看,看来揍敌客家的东西质量真是过硬。

    西索被刀锋扫到,飞出去砸在了墙上,胸口开了一道贯穿整个胸膛的伤口,血不要钱的流,这个疯子还能笑得出来。颤抖的手又甩出一把扑克牌,目标不是对紫色武士也不是对佐助,而是对着地板。

    佐助瞪大眼睛暗道一声不好,把扑克全部烧掉!他急急对控制着须佐能乎的镜中人说。

    来不及了呢哼哼西索大笑着吐出一口血,一拳捶在地板上,伴随着几声脆响,蛛网一般的细纹迅速扩,张插满扑克牌的地板布满蜿蜒的裂缝,微微颤动着,艰难的维持着完整。

    天花板上落下几粒细小的微尘,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重量落在地板上,就像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最后掀起了巨大风暴一样。

    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板哗哗塌陷,西索也随着一起坠落,还拿着毒□□的佐助被须佐能乎拦腰抱起,倒挂在天花板。

    一股灰尘腾空而起,和刚刚灌入的毒气混在一起。一股风从废弃大楼没有玻璃的窗户里刮进来,吹散了灰尘,也吹散了毒气。

    新鲜空气从地板塌陷后的大洞灌进去,五分钟必死,现在还不到四分钟。

    佐助难受极了,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和镜中人一样,黑红相间构成复杂图案。

    他不甘心,心心念念的复仇,就这么功亏一篑。

    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佐助咬着牙说,握紧的拳不知道是为了酷拉皮卡还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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