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倒是没有注意他吃饭,她正低着头慢慢吃着,心里倒是想着先前姬朝宗说得那番话。

    按照姬朝宗说得那番话,应该是长公主的画被猫抓坏了,他们才会被赶出来,可刚才姬朝宗明明说这幅画是他让猫抓坏的……知道他们母子关系一向不错,她倒是不觉得是姬朝宗特意这么做的。

    那么只有可能姬朝宗是知道长公主的画坏了,但是不知道她的底细,所以特意又弄坏了一张先让她试试水。

    这倒是也没什么。

    只是……

    她一想到这个时间,那她究竟要跟姬朝宗相处多久啊?要是每次见到都被人这样讥嘲一顿,顾攸宁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一天没忍住,直接和人对吵起来。

    “顾攸宁。”

    又来了……

    就像是魔咒一般,顾攸宁心神一凛,立刻抬了头,“怎么了?”

    似乎是有些诧异她反应这么大,姬朝宗挑了挑眉,然后又淡薄道:“你是猫吗?”

    “什么?”顾攸宁就算再聪慧,这会也猜不透这位祖宗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看着她,嗤道:“你要不是猫,能吃这么少?那只小蠢货都比你吃得多。还是你觉得我姬家的饭菜不好吃?”

    顾攸宁刚想解释自己本来吃的就少,但看着男人这张脸,还是选择了闭嘴。

    短短半天的相处让她明白跟姬朝宗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还是闭嘴,

    听他的话来得实际。

    好在这一桌子也没她忌口的,她默不作声吃完一碗饭,比从前在家的时候饭量多了一倍,这才实在撑不住了,放下碗筷,看着人为难道:“大人,我吃好了。”

    姬朝宗自顾自吃着,没搭理她。

    顾攸宁又等了一会,小声‌‎同‍‌‎‌人‎‌‍‍‎商量道:“那我先过去?”

    这回姬大人终于舍得开口了,但也只是很淡的一个“嗯”字,不过对顾攸宁而言,这已经足够了,她勉强敛着心底的高兴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礼才往外退,等走到外头才加快步子。

    她以为一切做得小心,可其实早就落入姬朝宗的眼中。

    刚才还小心谨慎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离开了他倒是跟出笼的小鸟似的……原本还好好吃着饭的姬大人顿时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放下碗筷的声音有些大。

    杜仲还以为怎么了,连忙走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姬朝宗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起身往外走,听到杜仲询问“主子,您还是去顾小姐那吗?”他这才停下步子,冷声道:“我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姬朝宗也懒得理他,径直往外走去,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回头把我书房那套桌椅换了。”

    “啊?”

    杜仲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男人就已经大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起床气很大的姬大人以及莫名觉得老姬有女人的宁宁,还有一只因为做错事被祖母发配边疆的福福

    本章又名:一家三口/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

    下章更新在明天凌晨。

    推个基友的文《我成了四爷的外室(清穿)》:义楚。

    “姐姐入四阿哥府中不过一年,便死在了桃花灿烂的初春里。”——南鸢

    同年,隆冬。

    四阿哥从民间带回一个外室,那天,漫天的大雪,四阿哥骑着高头大马,亲自从马车中将人抱出。

    那外室如没了骨头般依偎进四阿哥怀里,狐裘兜帽遮住了脸,只路出一截下巴已是绝色。四阿哥府后院人人自危,直言那是勾引四阿哥的狐狸精。

    可直到最后才明白,哪怕她是吃人魂魄的妖女,却依旧还是四阿哥放在心尖尖上的命根子。

    ***

    四阿哥一直以为自己这位外室身娇体软,柔弱顺从,是依附自己才能活下去的莬丝花。

    直到有一日,自己扒了她的小马甲。

    名震天下的画是她做的,千金难买的酒酿是出自她手。

    还有……她唯一的姐姐,一条白绫,吊死在他府中。

    烛火下,四阿哥低着头看着跪在膝下的南鸢,赤红着双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费尽心思入府报仇,那待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沙哑的声音却掩盖不住绝望,南鸢撩起眼帘,笑了。

    下一秒,她举起手中的簪子插.入他胸口。

    对上他血红一片的双眼,如水蛇一般的腰往下塌,红唇凑到他耳边亲密私语:“你猜?”

    第23章 啧

    顾攸宁本来还担心下午还得跟姬朝宗共处一室, 不过直到傍晚都没见人再回来,反倒是太阳将落的时候,杜仲来了一趟。

    杜仲是来替姬朝宗办事的。

    总共两件, 一件是来提醒顾攸宁该回家了, 而另一件……想到午间主子的吩咐, 他那会还不大明白, 好端端的,主子为什么要把桌椅换了。

    但此时他看着屋子里站得有些费劲,时不时还要甩下胳膊,踢踢腿的顾攸宁, 霎时就明白过来了。

    顾攸宁余光瞥见杜仲站在外头, 只当是有什么吩咐,停下手里的动作询问,“怎么了?”

    杜仲听到声音立马收了神,看着她恭敬道:“顾小姐, 天快黑了, 主子让您先回去。”

    抬头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

    太阳将落不落,半开的轩窗外有艳丽的晚霞在天边逶迤开来。

    知道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就修完画,顾攸宁倒也没坚持,朝人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声谢,便把手上的物件全部清洗完又归放整齐,想到姬朝宗那只猫, 她不由又有些担心,便问杜仲:“画就放在这,没事吧?”

    “没事没事。”杜仲对顾攸宁的印象很好,说起话来也十分客气,见她柳眉微拧, 一副犹疑踌躇的模样,脑肋一转也就明白过来了,笑道:“您放心,福福不敢再来了。”

    “福福?”顾攸宁一怔,“你是说那只猫?”

    “是啊,”

    杜仲看着沉稳老道,平日里因为是姬朝宗近侍的缘故更是不苟言笑,私下却是个话痨,大概是身边的人都不太说话,他憋得慌,这会碰到顾攸宁倒是一咕噜讲了一堆。

    “前几年京城不是流行养猫吗?世子爷费了好大心思才托人从外头带来这么一只,不过福福太调皮,前几日刚把国公爷给长公主的画抓坏了,没想到昨日又差点把长公主的新画弄坏了,长公主气得不行,夜里就把福福扔给世子爷,还让他们这阵子别回家。”

    想到姬朝宗先前颇有些怨言的话,顾攸宁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

    那人看着威风仪仪、无畏无惧的,没想到也会被自己的母亲赶出府。

    余光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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