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崇的预灵师竟会向人下跪,宣示忠诚?

    “蓝夕……”劳资真的不是你的信仰啊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摔!敢不敢出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为毛这孩子老乱认人?!

    “大人?”面色纯净犹如初生婴儿的青年身下浅蓝色的衣摆似水波涟漪又似灼灼盛开的蓝花,柔软的布条遮住了他如大海一般美丽空洞的眼睛,青年没有在别人面前的高傲冷淡,只有毫不掩饰的满满的依赖信任,就像是一个终于回巢找到父母的幼鸟。

    神曦拉起蓝夕,再这么跪下去都要折寿了:“你怎么来了?”

    留恋不舍的让神曦收回手,指尖相互摩挲还能依稀回味大人温暖的触觉。蓝夕温柔地笑了笑:“来找大人,以帮皇室预灵三次的条件换取能够在学院随时随地跟随大人。”

    望着一脸球夸奖球表扬的温雅男人,神曦颇感无奈,要是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渣,答应了吧又怎么想都不对劲,特么的剧情早亡我也不说什么了,人设你们能不能不添乱啊?!

    左右为难的神曦干脆破罐子乱摔,一切等诺菲斯回来再说:“嗯。”

    快要笑出一朵花的蓝夕闪瞎了在场三人的钛合金狗眼,国王清咳一声试图挽回众人对他的关注,可明显效果不怎么显著。

    蓝夕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亲爱的大人身上,约森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偏偏一个自己有求于人一个不归他管,国王陛下也只能默默作罢。

    但好歹神曦看向了他,让备受冷落的国王陛下有了一些心里安慰。

    “阁下在帝都可还习惯?”国王在此之前就已经派人调查过神曦,可除了名字、性别和身边有一个情人之外一无所获,他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洛伊城。

    “嗯。”神曦拿不准国王的意思,礼貌性的点点头。

    国王笑了:“若是学院待不习惯,欢迎阁下随时来宫里,十二皇子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呢。”

    蓝夕厌恶地皱了皱眉毛,没有人看到,他深蓝色的清澈眼睛,忽然一下子变得鲜红欲滴。

    神曦有一点心动,他还没有见过宫殿呢,但最后还是十分坚定的拒绝了。

    国王虽然惋惜,但到底也没多干预。

    几个人说到再也挑不起话题,蓝夕便领着神曦离开了。

    两个人一起并肩地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两边栽种的奇花异草香味扑鼻,煞是好看。

    “大人。”蓝夕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嗯?”神曦眨眨眼,疑惑地去看蓝夕。

    蓝夕勾起嘴角轻轻地笑开了,眉眼弯弯,清纯可人。

    “终于抓住你了。”

    “什么……”

    神曦刚要问,脑中却一下子涌进许多画面,头昏脑胀,下一刻就直直地栽倒。

    笑容亲切的蓝夕伸手抱住神曦,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好像被人给抹平了似的。

    这时候的他,僵硬呆滞的像一个傀儡。

    迷雾之谷。

    诺菲斯一个人在边缘走了一会儿,一进入雾中,就和克里安碰了个正着。

    克里安偶遇诺菲斯十分高兴,兴致勃勃地拉着诺菲斯向他介绍起他的朋友来。

    “诺菲斯,这是我最好的哥们暗玄,他也是一个美人儿哦。”克里安把诺菲斯拉到一个队伍面前,先是指着一个同穿黑衣,全身散发着阴沉沉气息的俊俏少年介绍,又一一指过剩下的三人,“锐克,安何,雪目。他是我舍友,诺菲斯。偷偷告诉你们哦,他的情人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哟。”

    雪目一身干脆利落的短打打扮,听到诺菲斯的名字只是惊讶了一下下,而后像是不曾知道近日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名一样,对诺菲斯点头示意之后白了眼克里安:“又是美人,你这么喜欢美人怎么不去勾搭一下白露?”

    暗玄懒洋洋地看了克里安一眼。

    克里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那什么,白学姐太冷淡了,不是爷的菜。”

    锐克鄙视的以眼神来表示他对克里安说辞的不屑。

    锐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虎背熊腰,眼若铜铃,一看就是那种心直口快一根筋的人。如果不是学院招生年龄一向被限制,瞧这孩砸着急的长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成年大叔。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快些前进吧。”

    雪目挥挥手,率先一头扎进了浓雾中。

    剩下的四个少年对视一眼,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只是一踏进雾大的地方,克里安等人就不见了踪影。

    诺菲斯顿了顿,继续朝前走,看到了他们几个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

    诺菲斯看了会儿他们还算平静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雾气越重,周边物体的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到后来,诺菲斯除了一片又一片浓稠的乳白色雾气,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迟钝起来,重量也多了不少,脖子有点酸酸疼疼的。

    一路前进了会儿,诺菲斯终于也光荣地倒在了地上。

    然后,诺菲斯看到了自己。

    准确一点来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那时候正是村里的人终于不堪忍受他的存在,聚集在一起将他从屋子里暴力的拖出来强行绑在了祭台上。

    有人在下面堆满了干燥的柴火。

    村里唯一一个牧师穿着一年也穿不了几次的正式长袍,捧着金色镶边的圣书大声宣告着他的罪名。

    祭台下的村民惧怕又厌恶的看着他。

    天空灰蒙蒙的,也不知道他们念了多久,有人点燃了火种,扔进了柴火中。

    火猛地烧了起来,隔着温暖的火焰,他看到村民脸上解脱痛快的表情和牧师洋洋得意的样子。

    ……好碍眼。

    小小的诺菲斯垂下了眼睛。

    真的好碍眼。

    凭什么要死去的是我呢?

    明明有罪的是你们啊——

    诺菲斯悄悄地翘起了唇角,他缓缓看向已经快要忍不住欢呼的村民,却突然,愣住了。

    一道带着丝丝冷气的蓝白身影闪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抱住了他。

    他的头埋在那人的肩膀处,长长的柔顺的银发扫过他的脸颊,有些痒意。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能嗅的那人身上的暖香。

    那人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

    父亲,对他而言永远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称谓。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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