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南海记
    时,酒劲上来,宋织云仿佛飘在半空,人也轻松不少。自从嫁入石家,她的心上总仿佛有块石头压着,只是这微醺之时,那石头也尽消失不见了,她浑身松快得仿佛回到了十三四岁时。

    宋织云拿起其中一块布料,摩挲着,喃喃自语道:“这个是什么呢?恩,又软又暖的很舒服,开司米?开-司-米?”

    她随手往空中一抛,又抓另一块布料,这次却是滑不溜手,还凉丝丝的,“哈哈,丝绸! 斯可,斯-可。可是这是香云纱,还是冰蚕丝呢?”宋织云将那料子摩挲脸颊,半晌竟是分辨不出来。

    她半躺起身,不再管那让她无从辨识的布料,反而将箩筐里的布料悉数倒在了罗汉塌上,“还是流云缎好看了,像荷花池尽头的云霞……克-劳-德-芙-莱-英”她躺在那布料上,只拿着流光溢彩的流云缎,轻语低喃。

    石震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流光炫目的美景,他的妻子就这般无拘束地娇憨可爱地躺在锦绣堆中,五光十色的绫罗绸缎本是夺目的,然而如今却只沦为绿叶,映衬她的美好。

    宋织云的浓妆早已洗净,白瓷般的皮肤透出娇俏艳丽的红晕,连那拿着流云缎的手指都染上了微微的红色。云鬓半散,仿佛还夹带着梳洗的水汽,乌黑的长发铺陈在绚烂的绫罗绸缎之中。明眸微张,眼中水光艳潋,纤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如落在眼睑的美丽蝴蝶。身上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胸脯饱满,交领因方才的翻转略略松了,露出修长纤细的颈脖与内里大红的肚兜。

    他的心事重重的妻子,收起了所有的谨慎小心与疏离淡然,收起了平素的端庄与沉静,绽放出无与伦比的艳丽妖娆。看到石震渊走近塌前,宋织云朝他微笑,侧着脑袋问道:“夫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布料么?”

    石震渊在罗汉塌上侧坐了下来,大掌轻轻地握住宋织云递过来的布料,又顺势捉住她素白嫩滑的手,眼神幽深地看着她,低低地问道:“为夫不是很清楚,娘子说是什么?”

    宋织云得意地咯咯娇笑起来,甩开了石震渊的手掌,在满塌的锦绣里翻了一个身,又伸了一个懒腰,方道:“人人都说石二爷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征善战。可连丝绸料子也认不得,亏你还是织厂绣坊的老板。”

    翻转之下,中衣愈发凌乱,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肩膀来,小巧圆润,惹人爱怜。石震渊看着,呼吸渐渐重了,置于床榻之上的手掌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榻上的锦绣。

    他伸出手掌,缓缓地向宋织云探去,然而才到半空,宋织云却忽然坐了起来,捉着他的手掌,凑到他的面前,娇娇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理亏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石震渊就着她的手掌,反手轻轻一拉,宋织云便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抱。这身体异常火热,宋织云挣扎着想要离开,嘴里嘟囔着:“快放开,热呢。”

    石震渊不理会她,只搂紧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娘子可是认得这里所有布料呢?”今日宴会之上,她斜眼看他之时,他便想拥她入怀,好容易刚忍下来,却又入了这红粉窟,再不能让她临阵脱逃!

    “那是当然。”宋织云道。

    “用眼睛看,还是用手摸呢?”石震渊强忍着心头的冲动,轻声地哄着。

    “用手一摸,我就知道了!我七岁的时候,祖母就教过我。”宋织云得意洋洋地看着石震渊,根本不知道自己上钩了。

    听得她如此说,石震渊轻声笑出来,道:“既然这样,为夫就考考你。你若是赢了,就放你一个人睡觉。若是输了,娘子可要陪一陪相公了。”

    这一番话倒是激起这小绣娘的好胜争强之心,当下也不再挣扎,只仰着脖子道:“我定会赢你!”

    石震渊拿起一条火红色的绢纱,将宋织云的双眼蒙上。“你做什么蒙我眼睛?”宋织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红云。

    “免得你这金陵绣娘用眼睛作弊呀。”石震渊看着宋织云娇憨呆滞的姿态,兴致盎然。

    “娘子你猜猜,这是什么料子呢?”石震渊随手拿起一块锦缎,轻轻地摩挲着宋织云芙蓉花般娇艳的脸颊。大手也就趁机滑过脸颊,只觉得宋织云的皮肤比上好的锦缎都更要滑腻。

    顺滑的锦缎与男人粗糙的手指掠过她的脸颊,还不小心划过她的嘴唇,让宋织云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紧张与忐忑。她的有些口渴,心跳也变快了,她舔了舔嘴唇,道:“是妆花缎。”

    “错了哦!”石震渊轻轻笑道,“再看看这是什么呢?”说罢又捡了一块天丝锦轻轻地摩挲着宋织云的修长的脖子与浑圆的肩头。

    天丝锦本身的凉意,让宋织云微微颤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由得绷直了,愈发叫人爱怜。“是天丝锦!”

    “娘子又错了。娘子再好好品品,看究竟是什么。”石震渊低声道,竟是用唇舌咬了那天丝锦,一丝丝地滑过宋织云的耳后、颈脖、肩膀,竟向下到了那饱满之处。

    宋织云欲挣开他,却早已浑身无力,天丝锦的凉意全在胸前,如冰块一般。而石震渊的唇却也在她的胸前,如火一样。中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与满塌的凌乱绸缎混在一起,无从找起。连那绣了牡丹花的大红肚兜,都落在了塌下。

    宋织云感觉自己经历了冰与火的世界,温凉丝滑的绫罗绸缎,与滚烫坚硬的烙铁,交错着滑过她的肌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更无从辨识那绫罗绸缎究竟是何种花式、何等布料。最后,连自己贴身穿着的肚兜都分不清楚了。

    忽然那么一瞬,烙铁突然消失了,她正要欢呼,却是忽然有什么火热的东西贯穿了她的身体,她好似被抛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如那小船只能随着波浪起伏喘息。

    石震渊多年未近女色,今夜竟是把持不住,虽怜妻子初经人事,却还是忍不住来了几回。待到云收雨歇之时,宋织云竟就在那满塌的锦绣中沉沉睡去。石震渊看她青丝凌乱,面色潮红,唇色红艳,心中再次叹道“尤物”,将她抱起,置于大床之上,方梳洗沐浴去了。

    却说吴妈妈与折枝在门外已等候多时。吴妈妈中年妇人,又已婚生子,对男女之事还镇静自若。那折枝还是未嫁女子,虽然站得远,但是隐约听到些声响仍是叫她红了脸,心中颇觉尴尬。因梅姨娘缘故,宋织云一早便立志绝不为丈夫纳妾。折枝便也晓得避嫌,只是要避嫌也并非那么容易。

    吴妈妈自是看出折枝手足无措,便安慰道:“这本是夫妻间常有的事情。从前有些老派人家还让丫鬟婆子屋里伺候的。如今,我们只是在耳房候着罢了。但看姑爷和小姐以后的吩咐。若是他们不喜有人候着,从此以后也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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