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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或许只是看在一家人团聚的份儿上有感而发。

    他是林问江的亲儿子,几乎是一路看着林问江是如何靠毒品发家,起家,到站稳脚跟,成了一代毒枭把控国内市场的。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钱也是赚不完的,只要有暴利可牟,林问江会一次次地以身犯险。

    不然为什么这次要在墨西哥耽误那么久?

    说不定,忙完国内往东南亚的这一单,就会去墨西哥那边继续重操本行。

    那边的管控力度虽然不及国内这么严苛,但制毒贩毒本就是成本极低,利润巨高的生意,只要有市场,不愁没钱赚。

    第37章 星烺(7)

    尺寸相似的两条红裙摆在面前时, 晚晚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还从没尝试过这么艳丽的颜色。

    感觉这样鲜艳诡谲的颜色,更适合林榣一些。

    “都换上吧。”林槐说。

    林榣随手拿起其中一条裙子, 上下左右细细打量着。

    漂亮繁复的钩花,简单大气的线条款款从她臂弯之间流泻而下。

    的确与她极合衬。

    林槐让人定制了两条, 用以今晚的家宴。

    晚晚和林榣一人一件。

    其实林榣已经穿好了一件通体黑色的裙子, 半开衩的小礼服设计,很衬她瓷白的肤色。

    林槐却不甚满意地命令道:“换掉。”

    见林榣没反应, 他又沉声地说:“和林栀穿一样的。”

    林榣这才撩着眼皮,斜斜地觑了他眼, 一手抓过裙子就出去了。纤薄的背影晃动一瞬,轻袅得如一缕烟。

    晚晚望着林榣出去,久没收回视线。

    房内只剩她与林槐二人,林槐对她温和地笑了笑:“哥哥先出去了, 你换好了就和姐姐一起下来, 我们就出发了。”

    她点点头。

    也不敢说自己从颜色到款式,都极不喜欢这条裙子。只得机械地点着头,随后便穿上了。

    -

    晚上,一顿饭吃的糊涂。

    在座的除了林家的诸位, 她都不认识谁是谁。

    林槐坐在她一旁,全程都很照顾她,还让人给她把酒换成了果汁。

    可是, 直到这顿饭结束,也没见沈知昼来。

    半途,林槐出去接了个电话, 像是在吩咐命令着什么事,在露台附近来回踱步了将近十几分钟。

    一开始他打电话的声音很大,可能在为什么事而焦虑,跟对方谈的不甚愉快,后来见她跟来,便虚掩了下话筒,微微一笑,道:“林栀,去找姐姐,哥哥在打电话呢。”

    随后,他便减小了音量,避开她去一边继续打。

    她只是路过他去洗手间罢了,不自觉地缓下步子,细细听了一耳。林槐说话的口气很急切,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对面,好像是沈知昼。

    她回去后,林榣坐在她左手边,面色冷淡。

    她悻悻坐下,还是有些不敢跟林榣与林槐之中的任何一人单独相处。

    她见过林榣随身带枪,也见过林榣和林槐有次在家中车库,林槐和一个手下模样的胖男人起了争执,手起一刀就给人手指剁了下来。

    那时她正在睡午觉,听到楼下有嘶喊和打斗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下楼就撞到了那一幕。

    那时,林槐还牵来一条一脸凶恶的狼狗,把那个男人的断指扔到狗嘴边去了。

    她怕得瑟瑟发抖,正欲跑,林槐却一扬脸,便开始对她笑:“林栀,待这儿干什么?去楼上啊。”

    她的双腿如同被钉在了草坪里,随后林槐又一扬手,叫林榣带她上楼。

    那是她回到林家这么久,林榣第一次与她产生肢体接触。

    林榣轻轻捏过她的手腕儿,带她出去。

    她力气很轻,全然不像是平日舞枪动刀那般,却好似是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不敢用,就那么牵着她,一路上了楼。

    全程林榣虽仍冷着脸,她却能感受到,她这么做,似乎是在安抚她。

    -

    过些日子,沈知昼就要去伽卡替林家父子走那趟货。

    按理说,在伽卡待了四年,对当地情况多有把握,可毕竟是从相隔甚远的港城走,一路上肯定变数颇多。

    大家心里都知道有多艰险。

    而且最终目的地还在东南亚,所以林问江和林槐都强调,此次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

    林家家宴结束,林槐让他过来一趟。

    他一早才从隔壁市回来,白天都在补眠,昼伏夜出的,作息颠倒得他有些糊涂,头昏脑涨。

    人等在门边儿没进去,把车停在街边,在车内坐了一会儿。

    六月底,晚间的天气沉闷恼人,车内坐不住,他便又下来,靠在车门边,点了根烟。

    明明灭灭一点猩红晃动,他眯着眼,远远一望。一抹鲜谲如火的红纠缠着烟气,跃入他眼底,从门里出来。

    想起来,他今天回来,还没来得及与她联系。

    他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轻易再见。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仅戚腾警告过他,林榣也威胁过他,包括林槐近日来一直常伴她左右,不需要他再接送她放学,他也再没有理由轻易地靠近她。

    林榣送她上了辆车。

    应该是要回去了。

    林榣穿红色并不稀奇。

    她穿,他倒是第一次见。

    一线纤腰掐得袅娜,不堪一握,两截纤细的锁骨楔在微敞的领口,白皙如雪的肌肤泛着层近乎病态的透明感。

    裙子还开衩到大腿弯,虚虚奄奄,欲盖弥彰,说不出的味道。

    是长大了。

    不留神,他被烟气呛到。

    随手就将那烟掐了。

    却仍觉得心口空荡,于是又点起一根。

    燥闷极了。

    林槐还在里面没出来。

    林榣送她上车,先让人把她送回家。

    送她的人是虎仔。

    身材魁梧的男人,平头短发理得一丝不苟,长相敦实,倒无半点流氓相。

    虎仔是见过她的。

    她当然也见过他,那回谷一宁被金奂在兰黛开了瓢,沈知昼还让他送他们一群学生去医院。

    她当然也知道,他平日总跟着沈知昼在一块儿。

    虎仔跟着沈知昼六七年,当然也知那阵子她住在沈知昼家。

    不过,虎仔在林家诸位面前,向来是能不多嘴,便不多嘴,之前在伽卡他嘴上没关差点儿就害沈知昼没了命,生怕再招惹什么灾祸。

    林榣让他送这位林栀小姐回家,他便老实照做,多的话,一字不提。

    沈知昼见那车还未开,不自禁地又多望了几眼,瞟过车牌号,发现是虎仔的车。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放下心。

    倏忽——

    一道银光擦着他面颊过去。

    虎仔的车斜后方不远停了辆深蓝色商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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