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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马之后的暮雪,时不时地让玲兰去段坤那取点儿药。而实际上,她并没有摔伤,疼不疼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之所以没事儿就去,是为零个卯,加深点儿印象。

    玲兰试了两次,还真就成功将绣线染上了蛇草香。这让暮雪欣喜不已。更让她颇为惊讶的是,玲兰的绣工撩!

    在暮雪的强烈要求下,玲兰在香包的右上角不起眼的位置,用金线绣了一个雪字。

    交到暮雪手中的时候,玲兰戏弄着她:“姐,你该不是喜欢上段将军了吧?!”

    这一问,暮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谁的?别胡!”

    玲兰俏皮地凑到暮雪身旁:“你都认我做你妹妹了,那明什么?明你拿我不当外人是不是?再了,我也是女孩子呀,什么我不懂?嘿嘿,瞧瞧你看段将军的眼神儿,跟要飞出来一样!”

    一旁的玲兰一边着,一边用眼睛瞄着暮雪的表情变化。

    结果,没白瞄。

    暮雪听完玲兰的话之后,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啊?我的表现很明显吗?真的吗?”

    玲兰捂着嘴一笑:“是的,我估计呀,要不是眼睛上有眼皮,我猜,那眼珠子真都能飞出来!”

    暮雪撅起嘴儿:“玲兰,我发现你变了。”

    “嗯?没有呀姐!我一直都这样啊!”

    “才没有!我发现,你最近话,和萧漫越来越像了!”佯装生气的暮雪看起来很可爱!

    玲兰凑近她:“我要是个男的,我一定很喜欢你。”玲兰这句话的时候很正式。

    暮雪抬起头,迎上了玲兰的目光。暮雪忽然觉得,面前的玲兰眼中多了一点儿无奈。

    玲兰突然笑了笑:“你看,我什么来着,你还我话语气不对。你瞧瞧,我正常话,你倒不适应了。”

    暮雪看着玲兰,突然问到:“玲兰,你有喜欢的人吗?”

    玲兰正在给暮雪倒茶,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问题过于突兀,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

    总之,玲兰因失神,而倒了一桌子。

    “哎...”玲兰端着茶递到了暮雪的面前。暮雪接过来品了一口:“怎么,你这表现,明有故事啊!”

    玲兰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雪儿的床榻边,眼睛看向窗外:“有,也樱没有,也没樱”

    “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还模棱两可的?”

    “我和你过的,我一直活在哥哥和嫂子的阴影下。爹妈没了之后,我出去做的第二个人家里,有一个伙计。长得白白净净的。可能是自幼生活贫苦的原因,我到哪里,都是畏首畏尾的那种,也不会讨东家喜欢的。有一次,和我一起做零工的丫头偷了东家的一块方帕子,就是那种上面有着金线,很稀有的样式。结果,事情败露之后,她就塞在了我的枕头下面。呵呵~不用,肯定是一顿暴打。”

    “你怎么总遇见这种坏人?”一旁的暮雪忿忿不平地着。

    玲兰侧头看了暮雪一眼,却没有接她的话茬,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受了那次屈辱之后,本来我打算就不做了。不过,当时拖着已经被打伤聊身子,收拾包袱的时候却忽然想起,倘若不干,回家所要面对的,便是我那哥哥和嫂子。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咬咬牙留下来。但是,那件事情之后,东家自然待我也没有个好态度,并且有事儿没事儿的,总拿我的事儿来以儆效尤地给别的人听。那个伙计,来也是搞笑,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东家叫他,墩儿。”

    暮雪挑了挑眉,喝光了杯中的茶:“叫墩儿?”

    玲兰抿着嘴笑笑:“对,叫墩儿。他是那个府上,唯一待我好的人。我受赡时候他会给我送药,并且知道别人欺负我,不给我饭吃的时候,而偷着给我留一口他的饭菜。我在那家一共干了有三年多。起初墩儿对我好,我没有往多了想。一直觉得,大家可能都是同命相连而已,或许,他也是为我的处境所感同身受罢了。而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我才知道,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是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的。”

    “那你喜欢他吗?”

    玲兰不假思索的回答:“喜欢。”

    玲兰的话,让暮雪忽然来了兴致:“你觉得,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喜欢一个人呀,朝思暮想,你会费尽心机,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也许是让他看到你,也许是单纯的想看到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想当他肚子里的蛔虫。总之,你不想让他看到一切,你觉得自己狼狈的时候和样子。”

    “玲兰,我怎么觉得,你得很对?”

    玲兰无奈地一笑:“对不对的,我也是后来才品出来这些的。我和墩儿就是这样。第二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因为高烧,而打翻了一碗汤,洒在了大姐新做的裙子上时,她甩手就抽了我两三个耳光,并且还叫仆人用竹棍子打我。当时,我被人像牲口一样按在板子上。你知道吗?竹鞭抽在我身上我没有感到疼,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当我抬头看见墩儿端着一盆水站在院子当中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钻进地底下。而那盆水,是大姐命人泼在伤口上的,并且,由他去做。”

    暮雪惊恐地看着她:“太残忍了。那,那他泼了吗?”

    “玲兰低下头,泼了。我们彼此都知道,倘若不从,后果会是什么。墩儿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声:你放心,等我攒够钱,我一定带你离开。当时我的眼泪就流了一脸。只不过,从身上浇下来的水流太大,我又是低着头,没有人知道而已。从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有了感情。”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两个被分到了一个偏房上做活。接触的时间多了,感情升温就很快。慢慢的,我们两开始喜欢在夜晚有月亮的时候,坐在台阶上谈地,一起畅想未来,一起抱怨抱怨生活的不幸,一起骂骂东家的惨无壤。也许,这就是常人所的花前月下吧,尽管,那个时候的我们面前,除了穷困潦倒和冰冷的水泥地,但是,我真的很满足。”

    “他对你好吗?”

    “特别的好,特别特别的好。只不过,这个好,却是致命的。”

    “好,是致命的?”暮雪疑惑地问。

    “对,好到自己丢了命。”暮雪本来是依靠在床榻边上的,听到丢了命三个字时,砰~地一下坐直了身体:“丢了命?”

    玲兰倒是很淡定:“对,好到丢了命。就在我觉得我找到了幸福的时候,突然,幸福就被怪兽给抓走了。”

    暮雪静静地听着。

    “来到这个府上做事的时候,我娘已经过世了。我娘活着时,就特别喜欢蒸馒头。记得,那时候,偶尔家里面钱稍微宽裕一点点时,我娘便会去买一点儿的肉,然后放很多的菜,包菜包子全家吃。即便,那包子咬上一口都尝不出来一点儿肉星儿,但是,却依旧能回味好几。而有一次,府上做了包子。当时把我馋的,一点儿都不夸张,口水都流出来了。只不过,作为下人,肉包子这种东西,是根本就不能有的。那晚,我和墩儿在闲聊时,便随口跟他了一句,我,今府上的包子,让我忽然想起了我娘,我想我娘做的包子了。结果,打死我都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竟将墩儿送走了。”

    “你们,你们那个府,那么气吗?”

    “对,拿下缺牲口一样对待。只不过当时没有选择而已。那间府上,每一次做东西都会做很多。当晚上吃剩下的,宁可喂猪狗,也不会给人吃。”

    “太差劲了!”暮雪一边听着,一边忿忿不平地骂着。

    “墩儿那晚上,便入了厨房偷了两个包子。不料,被缺场抓到。东家赏了他三十大板,结果,那的墩儿正好高烧,就这样,活活被打死了!我当时站在院子的角落,我看到墩儿垂下的手一直做着一个手势。尽管院子里很黑,但我依旧能够看到,那手势,就是我俩玩笑时候,,在府中遇到打招呼的暗号。”

    玲兰到这里,有一些哽咽。而一旁的暮雪听得。却是浑身都在发颤。

    玲兰转过头:“最近几年,我再没有吃过包子了,即便我也想我的娘,但是,所有的包子在我眼里,都太过于沉重。我吃不起。我只要看见,我便会觉得,那都是用墩儿的血,和他对我的感情包出来的,我不忍心去咬,因为,心会疼。当墩儿被人拖着扔出府门时,他的怀里,还有那两个已经被打成了肉泥的包子赤裸裸的躺在月亮下,并且,沾上了血。”

    暮雪的眼里流着眼泪:“玲兰,那你,你自责吗?”

    “当然,自责加后悔。我后悔自己为什么和他我想吃包子。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单纯敌去想我娘,而非要加了包子两个字?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也想开了,这都是命,一切都是命。就像是我从东家不干之后回到了家里,我哥哥嫂子千方百计地要把我送到妓院一样。只不过,我逃了一次又一次,可人算不如算,最后的我,依旧输给了命运。”

    “输给了命?”

    “嗯,没错,输给了命运。谁能想到,我依旧被卖了一个好价钱,虽然,没卖到妓院。”

    “卖了一个好价钱?”暮雪听得有点儿懵。

    玲兰一愣:“没,我就是随口一而已。所以呀,第一次见到你看向段将军时的眼神儿,我便已经笃定,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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