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心肝烂肠肺的畜生,简直该千刀万剐!”小桃心有余悸,忿忿告知:“他们被生擒,初时抵赖不承认,甚至恶人先告状、状告公子毒/打无辜,直到被官差教训后,才招了供。那副嘴脸,别提多么卑鄙无耻了!”

    翠梅亦深恶痛绝,气冲冲,接腔告知:“他们蓄谋已久,事先摸清这间屋里住着咱们仨,特地多吹了一管迷/烟,意图——呸呸呸,下流的畜生,活该被姑爷他们整治!”

    “押送去县衙了吗?哼,如果昨晚我没中/毒倒下,估计忍不住打他们一顿,出出气。”姜玉姝靠坐着,闭目养神。

    翠梅与小桃相视一笑,解恨又解气。小桃一边盛粥,一边透路道:“那几个畜生被咱们家和官差先后教训,个个哭着磕头求饶,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几根。”

    “长荣说了,“翠梅头一昂,大义凛然道:“像那等阴险狠毒、作恶多端之徒,不可饶恕。虽不能私刑诛杀,但至少得废了他们,以免歹徒日后再次作乱害人。”

    “该!”姜玉姝吁了口气,接过粥慢慢搅,只吃半碗便咽不下了,摆摆手,疲惫道:“先不吃了,头晕得厉害,我躺会儿。”

    “哎,那您歇着。”

    翠梅和小桃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退开,坐在窗下做针线,安静陪伴着。

    榻上

    姜玉姝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蓦地一笑,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转眼已是九月中旬,秋高气爽,晨风一天比一天凉。

    早起下地时,姜玉姝多披了件外衫,用了一夏的帷帽习以为常,仍戴着,夏季遮阳,秋季挡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里正夫妇蹲在垄间忙活,其子大牛与小牛在渠里玩水捉鱼,上百村民在辽阔田野里侍弄各自的庄稼。

    翠梅索性跪坐在垄间,左看右看,嚷道:“所有的花儿都渐渐谢了,土豆该长成了吧?”

    “什么时候才能挖?”里正妻万分期待。

    里正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说:“六十七亩地,我得提前找足人手,尽快把粮食收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姜玉姝专注拨弄一株作物,扬声答:“急不得,还没长成呢。等叶子变黄、枯萎的时候,就停止浇水,然后等上七八天才能挖。”

    风里雨里辛苦数月,收获在即,所有人既好奇又急切,犹如百爪挠心,天天追着问,恨不能立刻开始挖!

    与此同时。水渠的对岸

    刘老柱家在此处地少,苞米被北犰烧毁后,他们一时间不敢再种粮作物,观望许久,匆匆种下一片南瓜,精心打理,茂盛藤蔓下大大小小的瓜或隐或现,长势喜人。

    “窸窸窣窣~“,刘冬蹲在藤蔓里,心不在焉地拔除杂草,眼睛频频望向对岸,盯着姜玉姝的一举一动,乐此不疲。

    老柱妻肘击丈夫,挤眉弄眼。刘老柱转身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抓了一把土,劈手朝儿子扔去,黑着脸质问:“你在看什么呢?”

    刘冬如梦惊醒,慌忙收回目光,低着头,佯作勤快除草状,试图蒙混过去。

    然而,刘老柱却快步凑近,抄起擦汗用的旧褂子,劈头盖脸地抽打儿子,失望地责骂:“还看?你还看?前两天谈起时,你是怎么发誓的?誓言被狗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爹,爹!别打了。”刘冬抱着脑袋狼狈躲避,心虚极了,“谁、谁看她了啊?我没有。”

    刘老柱嗤笑,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愈发重,怒道:“难道老子冤枉你了?兔崽子,你的眼珠子差点儿看掉了,可人家呢?人家压根没理睬过!”

    “冬儿,你莫再犯糊涂了。”老柱妻惴惴不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郭家丫鬟虽标致,可惜她们全是流犯。不过,即使是犯人、是丫鬟,咱们也高攀不起,明白吗?”

    老两口误以为儿子看上了翠梅或小桃,从未猜过姜玉姝。

    毕竟姜玉姝一开始便以有夫之妇的身份示人。

    我才不喜欢那俩丫鬟呢……刘冬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痴痴暗忖: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远远地看几眼怎么了?既不犯法,又不伤天害理。

    横竖她一直没发觉,我就看!我偏看!

    刘老柱打累了,气喘吁吁,抖开褂子擦汗。老柱妻忧心忡忡,使劲拍打儿子后背两下,惶恐道:“郭家男人个个武艺高强,充军之前便敢杀北犰人,郭公子更是当众砍下俘虏脑袋。而且,上次他家进贼,“她一拍大腿,畏惧道:“哎哟,那几个贼被打得可惨!血淋/淋的,站也站不起来,被官差拖着走,忒渗人。”

    “啧,虽说沦为流犯,但仍有富贵亲友关照,到底比平民百姓强。”刘老柱悻悻然,严厉告诫:“兔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敢痴心妄想了?听着,不准给老子惹麻烦!”

    老柱妻叹了口气,“这孩子,难怪天天往瓜地跑,原来不是干活,而是偷看——翠梅还是小桃?乡亲们私下议论时,都说小桃温柔贤惠,比牙尖嘴利的翠梅好多了。”

    刘冬抱着脑袋,始终不吱声。他微微侧头,余光瞟向渠水对岸,继续窥视梦中人的一颦一笑。

    自从郭家四个男丁戎装持刀狠狠教训盗徒之后,一举震得村民深深畏惧,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胡编乱造“侯门丑事“。

    流言蜚语日渐减少,姜玉姝正庆幸耳根子清静时,烦恼却找上门来。

    九月下旬的一天傍晚,郭家人忙完地里的活儿后,顺手割了些草,载了半车回家。

    姜玉姝搂了一捆草,管事周延已推开院门,几人齐心协力地把鲜草搬进去,摊开晾晒。

    “今后家里要常备些干草料,免得公子他们回来没东西喂马!”半大小子精力旺盛,邹贵在地里忙了一天,却无疲态,抱着鲜草飞奔,逗弄两只狗崽子追赶自己。

    姜玉姝拍拍手,打量新盖的马厩,满意道:“不错,真是难为他们了,半天就盖成!”

    “木料是从里正家买的,他带着几个亲戚帮忙,不仅搭盖马厩,还修缮门窗,尽心竭力,却连茶也没喝便走了。另外,在您养病期间,好些村民带着瓜果菜蔬登门探望。”周延想了想,顺势提议道:“等秋收后,是不是应该适当答谢一番?”

    姜玉姝点点头,笑答:“理应如此,否则咱们家未免太不懂礼数了。这样吧,等忙完秋收,寻个理由挑个日子,请相关人吃顿便饭,以表谢意。但不宜张扬。”

    “明白!”周延心领神会。

    姜玉姝转身迈步进屋,却听院门口响起邹贵惊奇的叫声:

    “三、三公子?”

    “三公子,您怎么上赫钦来了?”

    什么?三公子?

    姜玉姝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其余人亦目瞪口呆,忙不迭跑出去探看:

    门口停着一辆小马车,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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