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么说,就知道自己办了坏事,给皇帝添了麻烦。可懿旨已满京城都知道了,也不可能收回,哪怕皇帝本人。大庆尊儒家礼教,以孝治天,皇帝也不能自打脸面。

    皇帝皱着眉,又继续道,“不仅如此,辛氏也属世家大族之,放在前朝连天子嫁女,世家都敢拒旨不受。”

    虽说辛氏与其他世家关系淡薄,安玄公自身又轻家族权力重学问,皇帝还担心世家也会借此机会闹起来,攻讦皇权。

    “不至于如此吧。”太后有些不安道,自亲子成为天子之后,她便天底最尊贵女人,还没有什么不顺心如意。她以为让国公府千金平妻,已经给了辛氏女很大体面了。

    不曾想人家还未必认她懿旨呢。

    皇帝摇了摇头,“待朕好好想想,如何补偿安抚辛氏女吧。”

    话刚到,便有人进殿来报安玄公退婚以及病倒事。

    皇帝听,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道,“速派太医院最好御医去辛府为安玄公诊治,切不可让安玄公有半差错,否则唯他们问。”

    安玄公么大年纪,他都怕气个好歹来。然后明天他个皇帝就能被天读书人骂得狗血淋头。

    面对皇帝难看至极脸,太后干道,“安玄公身子骨怎么般差。”

    不就小儿女婚嫁之事么,至于气性么大。

    皇帝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压抑着焦躁烦闷道,“安玄公夫人和儿子儿媳早早就过世了,辛氏女便安玄公膝唯子嗣。”人家就么个孙女了,受此大辱不得不退婚,还能不气得病倒在床么。

    太后顿时讷讷不敢多言了。

    *

    阿洛代原身表明取消婚约意愿后,祖父安玄公便说切都由他来置。

    她也听身边婢女说老太爷派亲信管事去陆家退婚了。

    阿洛回到房间后,练了会字,原身记忆她熟悉了,很多言谈举止习惯,时未必能模仿得过来。安玄公满心装着婚事,哪怕阿洛方才表现得有所不同,也容易当她因为受辱而性情偏激改变,不会有什么怀疑。时间就不行了,她既然要以辛盈身份示人,也就要装得像些。

    祖父大儒名士,原身也不会差到哪去,琴棋书画,还擅手清纤秀丽簪小楷。

    方写完了《礼记》其中篇文章,侍女便缓步走到了书桌边,轻声道,“小姐,东西都已经找来了。”

    阿洛搁笔,浅笑道,“没有什么遗漏了?”

    侍女连连摇头,“婢都认真看过了,件不差。”

    侍女便刚开始劝她人,阿洛从原身记忆中发现在定亲后除了时不时在辛府见面,在灯会‘偶遇’之外,辛盈与陆修琰私还有些书信定情之物往来。

    如既要断了关系,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全都烧了。”她淡淡道,

    “烧了?可……”闻言侍女有些惊讶无措。

    阿洛只轻描淡写扫了她眼,看起来还往日般温柔娴静,不知为何让人心生敬畏。看着样小姐,侍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依小姐所言。将些东西逐扔入命人端来廊火盆中。

    侍女还记得自家小姐曾经对些书信画作,还有陆公子送簪子玉佩小玩意,无比珍之之,平日里时不时看宝贝不得了。

    如却弃如敝履,甚至尽数毁去了,侍女不免叹息了声。

    老太爷决意退婚事,府里上已然皆知。侍女虽然打心底认为小姐与陆公子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好姻缘,失去了有些可惜。她到底辛府家生子,小姐和老太爷怎么说,她就怎么。

    没多久,些东西都烧得只剩灰烬渣滓了。

    忽然有侍女进来禀报,“小姐,陆公子在门外求见,跪了许久,老太爷就让他进府了,还说让小姐过去趟。”

    阿洛眉心微动,略有思索便了头,“好,我随后便到。”

    系统有些纳闷,不说要退婚,怎么人还跑过来了。

    阿洛倒还淡定,不觉得意外,自然她想退婚,而有人不愿意。只此事主动权在她边,旁人愿不愿意也没什么用。

    *

    辛府待客所用正厅,周零落有致摆着叶兰草,边上紫檀木桌上放置青釉炉内燃着清淡宜人香。延展过去便道描着竹石山水画屏,进来便可看到苍劲挺拔翠竹。

    安玄公并非好奢享受之人,也不常与达官显贵应酬,能来他府上无论官阶家世,要么门生故旧要么就拜访求学之人,所以应布置装饰并不美富丽,反而素净大方,温淡中透着古朴。

    此时安玄公正坐在上首,平素温厚神此时显得冷凝,另旁客座上还有位穿着翰林院官服中年文士,他脸微红面带浓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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