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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江老爷子沉默了,不过他的表情不是在猜测这个小偷究竟是谁,而是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警察小.哥觉察力非常强,一下猜中江老爷子的心思。他不咸不淡道,“江老爷子,这个小偷既然是有备而来,那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在也没有能怀疑的对象,抓捕小偷就像海底捞月一样,相信您也希望尽快找到东西。”

    叹了口气,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走到窗边,虽然已经年过70。身板依旧笔挺如松。

    他望着外面,神情有点恍惚,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江家世代都是军人,不过我爷爷没有参军前,是一个玉雕师。那个年代世道乱,人穷起来什么都干的出,我爷爷有一个至交,妻子饿死后,为了孩子和一帮人到处掘坟,倒卖墓里的东西。后来国家查的严,就查到了我爷爷至交的头上来了,我爷爷为了帮他,就把他们盗来的东西都藏在了一个地方,并在玉白菜上做了记号,以便记住东西埋藏的地点。那些官兵没有查到,只能放过我爷爷的至交,但是我爷爷说那东西是不义之财,便不打算告诉至交藏在哪里,至交以为是爷爷想独吞钱财,就和爷爷闹翻了。后来至交知道宝藏的位置刻在玉器上以后,就把玉白菜偷走了。”

    “至交不知道,其实爷爷早就把玉器藏起来了,他偷走的是假的。之后爷爷偶然和被至交掘坟的那户人家碰到了,就打算把至交从墓里挖开的东西都还给他,于是把玉白菜给了他,没想到至交知道了,想方设法地要偷玉白菜,因为这件事,爷爷就和至交闹翻了。至交对那笔宝藏耿耿于怀,以致于祖祖辈辈都与我江家为仇,并且想方设法要得到那件玉器,找到那笔宝藏。”

    江易然被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给绕晕,一头雾水看着老爷子:“你说的跟讲故事一样,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家还有这种历史啊。”

    江老爷子喝道,“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后来到了我这一辈,那家人因为生意上处处受到至交后人的挤兑,也没了心思再要那笔钱财,就把玉器交给了我爷爷,那个时候爷爷已很高寿了,临走前把玉器给我,我本来想毁了玉器,可是那家人突然说,让我替他保管钱财,我就答应了。”

    “那家人正是方家,他的儿子,正是沈媛的丈夫,方思成。方家家道中落以后,方思成日渐堕落,家产败光,于是找我要回了玉器,打算带人去找玉器上指示的宝藏,但似乎几次都没有找对位置。”

    江易然一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渊源:“是方晴的爸爸?”

    仿佛没有听到江易然的疑问,江老爷子自顾自地往下说:“而我爷爷的至交的孙子,也就是徐州前市委,他的儿子,是省博馆的馆长,章硕。”

    30、星星29 ...

    那天去过江易然送沈竹回了家, 对关于玉器的秘密只字不提?他故意留下个悬念, 仿佛是为了吊沈竹胃口似得,接下来的几天里, 人就像蒸发了一样, 再也没有联系过沈竹。

    这回沈竹却没办法心如止水。

    家里出事后沈竹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日浑浑噩噩, 精神萎靡。后来时间长了,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沈竹便想到了出事前自己曾被人跟踪过多次。

    那时她还对江易然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许那人就是冲着玉白菜来的。

    失火之后,出租屋里所有的东西, 连同爸爸妈妈, 都烧成了灰烬, 一丝不剩。她沉浸在悲痛欲绝中,找不到玉器, 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了。

    原来她只知道江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玉白菜,她见过那玉器, 有瑕疵的羊脂玉,市场价值不高,不至于令江老爷子大动干戈, 一定要警.、察追查到底。

    一连串的疑惑同时钻进脑子里, 沈竹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猜测,寒意瞬间窜上来,止不住四肢发凉。

    猜测虽然不可思议, 但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越想沈竹头越大,趁着过两天便是冬至了,打了个电话给表妹沈茶,说冬至那天回家里一趟。

    得知表姐主动要回来一起过冬至,沈茶可高兴坏了。方家出事那年沈茶才9岁,方晴举目无亲,沈建成只能收留她搬进了沈家。

    沈竹原本性格就特立独行,出事后更是独来独往。奇怪的是,小沈茶却很喜欢沈竹,小尾巴似得跟在沈竹身后,一口一声姐姐叫的清甜,渐渐的,姐妹俩关系便好了起来。

    冬至这天清晨小雨,城市氤氲着一片水雾,抬头便是灰蒙蒙的天空,空气里携带着南方特有的保湿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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