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许先生今天告白了吗
    ,树下是乘凉的老人,正打着牌听着曲儿。

    尘世多美。

    祁陵再次见到师以夏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男人从灵管局的大门走出,孱弱的像是大病一场,然而谁都知道,他的病不在身上,是在心里。

    祁陵将失魂落魄的男人拉倒咖啡厅,两人第一次平静的进行了交谈。

    师以夏和师以秋是一对双胞胎。

    谁也没想到,隔了几辈的妖血会在双子的身体里激发。

    比起一开始没有觉醒的师以夏,师以秋的妖血更杂乱,最糟糕的是,师以秋从出生起,就是一副半人半狼的样子。

    这样的孩子注定是无法融入社会的,而已经没了传承的师家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后他们的父亲,只能忍痛将师以秋藏起来。

    不仅是将人藏起来,师以秋没有户口,没有社会关系,从小到大都住在老房子里,为此他们的父母将老宅附近的房子尽数买下,欠了一笔巨债。

    可两个孩子从来不觉得苦,就这样,师以秋被养在了老宅里十几年。

    而对于弟弟,师以夏的心情是复杂的,同样来到这个世界,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可师以秋却只能藏在阴影里,他心疼弟弟,宁愿和弟弟换一副身体。

    后来,他们的父母接连去世了。

    师以秋还是不能成功的变成人类,他就像一个怪物,在午夜梦回被自己惊醒。当他又一次在夜里大哭时,师以夏终于惊醒弟弟的异样,他开始试图带弟弟出去,去往深山,去往海峡,去所有人群稀少的地方。

    这样的机会其实很少,师以夏要以一人之力撑起这个家,还要完成学业。但师以秋很乖,他喜欢在家里涂涂画画,慢慢竟也画出了些名堂——以师以夏的名义。

    师以秋并不在意,有人喜欢他的画他很开心,师以夏也很高兴,模仿着师以秋的方式作画,倒是真的没叫人看出端倪。

    上了大学的师以夏开始学习摄影,他拍下山川美景,做师以秋的眼睛。

    再后来,两兄弟在深山旅行的时候,师以秋遇到了陆代云。

    缘分有时就是那么巧妙,二十年没出过差错的师以秋,忽然暴露在这个女孩面前,而偏偏这个女孩,也是只狼妖。

    陆代云没有嫌弃这个半妖,而是热心的和师以秋讨论画作,回到城市里,又开始想方设法的找能帮助师以秋的灵丹妙药,而在此期间,师以秋也偷偷喜欢上了这个活泼的小妖怪。

    即便是半妖也能活得很长久,师以秋偷偷想着,这样他们还能在一起好久好久。

    师以夏苦涩的勾起嘴角,祁陵也能够想到,从没真正交过朋友的师以秋,对陆代云怀有着怎样热烈的感情。

    想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恒泽山道观里,陆代云找到了能够隐藏妖力的药。

    “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第一次完全变成人类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

    师以夏握住杯子,他是在成年是觉醒了妖力,那种撕裂身体的痛苦,他的弟弟却要时时忍受。

    天空中的飞鸟正悠闲的飞过,车流穿行,没人会为他的故事停下脚步。人们匆匆的活着,哀悼着生活,享受着生活,喜怒哀乐藏在这座偌大的城市中,不值一提。

    窗外娇俏的姑娘拉着心爱之人的手,带着愉悦的笑意走过,等着红灯的大叔开着车窗吸烟,顺手将空水瓶递给路边的环卫工人。

    善意的恶意的,美好与丑恶,不论人或神,妖与鬼,不同的故事,时时刻刻都在进行。

    “所以给你法器的人,可以说是谁了吗?”

    祁陵合起双手,师以夏没再私藏,开口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

    “只是在阿云死后,他便出现了,他说可以帮助我替小秋抵罪。”

    那时的师以夏,不会在乎对方是谁,即便是魔鬼,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灵魂。

    祁陵没再接着问,他盯着师以夏的双眼,用手机调出一个形状怪异的二维码:“这东西相当于卖身契,你以后可能会后悔。”

    据他所知,目前灵管局内签订这个不合理条约的,只有夏炎之那个疯子一个。

    也算是巧,两个人名字中都有个夏字。

    师以夏没犹豫,扫了二维码开始填写信息:“只要能让他少受些苦,做什么都可以。”

    祁陵眼底透出一丝困惑。

    化作人形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全然理解人类的感情,或者说,他不明白所有动物的感情,即便他尽力模仿,也慢慢领会了一些情绪,可这种为别人牺牲的做法……他真的不理解。

    就像他会照顾柳琉从茂,对灵管局每一个人都是爱护的。如果他们受伤,祁陵也会感到难过,被欺负,祁陵会毫不犹豫的替他们出头。可让他为了这些崽子去死,那就不太可能。

    祁陵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乌阳来书店再次检查大阵的时候,便看到祁陵正在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他吊儿郎当的凑上去,以同样的姿势看祁陵的手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兄弟,看嘛呢?”

    祁陵回过神,看乌阳一眼,默默的反转手掌,白光一现,他的手里便开出朵白色的小花。

    这花的样子寻常,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那种,但乌阳却神色一凛,立刻严肃了起来。

    “诶不是我说,祁陵你是不是有病?”乌阳竖起眉:“还把魂魄捏了朵花儿,多新鲜啊,您自个儿说说这里面藏的什么!”

    祁陵面不改色:“一只狼妖的魂魄碎片。”

    乌阳差点被气笑了:“嘿呦喂,合着您的妖魂不要钱是吧?”

    祁陵点头:“不要钱呀。”

    “你圣父?大白莲?真感人,给你鼓鼓掌啊,明天给你做一面锦旗?”乌阳转头变脸:“我呸,你知道你这样的现在通俗来讲叫啥吗,来跟我念——傻批!”

    “这第几次了?就光我知道的,都第几次了,您就说说,您敢让灵管局那几个小娃娃知道吗?您敢让我女神知道这事吗?我跟你说……”

    乌阳嘟囔了一大串,祁陵半句都没听进去,他转着手中的小花,脑海中响起那天与女孩谈论过的诗。

    【和风送来的细语可是来自我离去的世界?那里含泪的歌声融进了一片欢快的静寂。】

    【或许和风送来的竟是那小岛的气息?】

    祁陵收起花朵,低声呢喃:“它在遥远的大海里,躺在夏日奇花异草的温馨的怀抱里。”

    乌阳:???

    乌阳喝了口水,苦口婆心的道:“我说话呢您听没听啊,你赶紧找个东西把他移出去。”

    祁陵笑起来:“已经找到存放的容器了,我准备将她放到寒域。”

    对于活物来说,寒域是避之不及的流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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