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景忱寻到这里,借着令牌顺利入了重华宫,而这一进去,便只见装修陈列极其奢华的宫殿!

    景忱大致观看着,从前有听过重华宫素来是太子寝宫,而言瑾瑜去年七月份回宫,皇上就提前命人大肆翻修了重华宫,现如今这重华宫的华贵简直堪比皇上的紫宸殿……

    重华宫庭院内,栽种着劲松翠竹,使这苍凉节气里也少不得颜色,而道路两边,总有桃树在侧!

    现下刚入春,桃树光秃秃的,但可想而知,若是到了春日里,这重华宫满殿桃花盛开,该是多美的一副景色……

    景忱不再东张西望,入到殿前,左右无人,他也不敢进去!

    犹记得,若要入殿都是要与人一声,请下人进去通传,待同意了才可以入殿的!

    可是这重华宫着实很大,四下看去,除了重华宫门口的几个侍卫,殿内却没什么人!

    景忱知道华云飞是言瑾瑜的贴身侍卫,次次都能看见华云飞跟着言瑾瑜,可是现在,景忱也不见华云飞在重华宫里守着,他寻不到旁人打听,只能除了先等等也没别的办法!

    景忱不敢贸然进去,也不敢随便走动,只在重华宫庭院中站着,可站也不知站在何处为好,总觉得站在何处都十分不合规矩礼数!

    而且他觉得自己与此处着实不符,莫名在此处待着,这宫殿华丽尊贵之气派令他油然而生几分自卑……

    幸好是冰清在重华宫守着,不多时出来,见景忱在殿外侯着,初见将她吓了一跳,尽是以为外面乞讨的人竟然进了皇宫,而且还进了重华宫!

    不过冰清没见过景忱,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谁,可言瑾瑜素来不喜欢外人入他这殿里,所以冰清不敢多想什么,赶忙下了台阶绕过走廊前去问道:

    “你是何人?怎的入了我重华宫!”

    突然见殿内有人出来询问,景忱连忙拱手俯身,作揖行礼,将话回清楚:

    “人景忱,是来寻九殿下的,姑娘,这是九殿下给饶令牌!”

    景忱将令牌再一次拿出来,想来这女子能在重华宫守着,应是言瑾瑜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景忱本能的生了些许敬重,少了些许担忧,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认为言瑾瑜身边的人都是极好的,所以入了这重华宫,即便感到陌生也不怕什么!

    而冰清接过令牌细细看着,自然看得出这令牌是真的,可她抬眸打量这男子,却总觉得和她想象的差距甚大!

    “你就是景忱?”

    冰清问了声,捎带着几分质疑,景忱闻声答了声:“是!”

    冰清突然不语,看着景忱,觉得意外,却还是与他客气着:“那你快些进来吧,殿下之前吩咐过会有一个名叫景忱的男子来寻,我知道你!”

    现下言瑾瑜华云飞都不在,冰清只好代为安顿景忱,景忱道了声是,规矩的跟着冰清去了后殿!

    一路上,景忱都不什么,也不东张西望,倒是令人瞧着十分懂礼数知规矩!

    冰清在前面带头,因为一早就知道景忱要来,所以这住处都提前为他准备好的!

    重华宫人少,一来言瑾瑜喜欢清净,人本来就安排的格外少些,二来这皇子宫中大多做事的都是太监公公,可言瑾瑜对太监公公很是排斥,所以这重华宫是一个太监公公都没有的,如此一来,重华宫人手就更少了!

    虽是有宫女,但言瑾瑜也只是让她们每日清扫殿院,殿内虽也日日洒扫,但都是清晨便做完的,宫女做完这些后便只能在外面侯着!

    能入殿伺候的,也只有华云飞和冰清二人,而照料言瑾瑜日常起居的只有华云飞一个,除非华云飞不在,才会让冰清暂且替代!

    或许也是正因为人少吧,不能像别的宫那样时刻有人交替轮值,所以冰清和华云飞都是住在重华宫里,只不过是住在重华宫后面的殿落里,这样一来,言瑾瑜有个什么事儿也方便吩咐下去!

    现在景忱来了,也不过是多了个人,便和冰清华云飞一同住在后面的殿落!

    重华宫地方大房间多人却少,一人一间,倒是吃食住行比别的宫都要好上太多太多!

    冰清领着景忱去了后殿,带他去了给他准备好的房间里!

    那是一处极其清净闲适的位置,华云飞和冰清的房间距离景忱的房间有些远,是特意这样安排,可以让景忱平日里清净温书!

    景忱好生谢过,冰清却迟迟不离开,看着景忱这般模样,她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口来:

    “景公子,我想问一下,你这是怎么了?瞧着像是刚挨了打?”

    冰清原也不是多有好奇的人,只是听言瑾瑜和华云飞过,这景忱家境贫寒,却是个极注重仪态之人!

    既如此,他今日入宫来寻言瑾瑜,怎么穿的这般破旧,衣裳烂了好几个大口子,里面的棉絮翻露了出来,瞧着像是被人撕扯的!

    还有景忱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血,血迹都没干,瞧着怕不是入了宫刚被打的?

    景忱闻声,抬手拭了下嘴角,见着又渗出来的血色,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窘迫难安的道了声:“是!”

    只这一句,别的再也没了,景忱也不是谁打的,更不缘由!

    冰清听着倒是开始好奇了,要景忱初次入宫,没人认得他,谁会去把他打成这幅模样,下手也太狠了!

    这若言瑾瑜回来看到,肯定是要盘问清楚的,毕竟重华宫的人,都是代表着言瑾瑜的颜面,怎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不过冰清这时候虽然好奇却也没再问下去,看景忱不愿,怕是也觉得丢脸或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刻意隐忍着!

    所以冰清也不多问,问了怕是景忱也不会告诉她,还是等言瑾瑜回来再吧!

    只是冰清看着景忱这浑身狼狈,倒是不得不与他一声:“景公子,回头等华云飞回来,让他带你去制衣局量身,做几套得体的衣裳,你日后在我们殿下身边做事,穿着打扮自然是得注意些!

    不过你现下这身衣裳也破了,我先去华云飞房中拿他的衣裳给你换上,华云飞和你身材差不多,他的衣服你该是能穿”

    冰清道着,别的不,却实在觉得景忱这幅模样不宜见人,可景忱闻之却是稍显犹豫,到底是拒绝着:

    “不用了,华侍卫不在,不问自取即为盗,这不可取不可取!”

    景忱不愿如此,只觉得平白无故拿旁人衣服穿在身上不合规矩,可冰清闻声却是笑声道:

    “没事,他不会什么N况你要见我们殿下,自然也要注意仪容仪表,这般模样怎成?”

    冰清好生与他客气着,都是出身贫苦之人,倒也没有谁看不起谁之!

    只是景忱若这样狼狈的出去,让言瑾瑜看到,或许言瑾瑜也不会苛责什么不是!

    但他们自己得知道言瑾瑜是贵人,是这南国堂堂的九千岁,凡事都要规矩体面些!

    他们更是言瑾瑜身边的人,凡事都要注意,否则,丢的是言瑾瑜的人,便是给言瑾瑜找麻烦!

    景忱听闻这个,一时觉得此话也在理,他当时被相府赶出来,身无分文,更没有衣裳换洗,这些日子,他只能是先从老家已经腐木的箱子里翻找出来的破旧衣裳罢了!

    他自知不管何种处境,穿戴都必须要整洁体面,可现如今,他怕是做不到了,只得是先应下,好生谢道:“是!人多谢姑娘!”

    “叫我冰清就好!”

    冰清轻回了声,觉得此饶确是规矩的很,倒是让人觉得很是省心!

    冰清拿来衣裳给景忱,景忱换上,又用水清洗了番,才是看起来干净利落了些,没了方才那股狼狈不堪,可毕竟是新添的伤,他这脸上还是难消伤痕!

    冰清与他言瑾瑜这几日事忙,恐回来晚些,便让他先等着,出去后,冰清又去了太医院拿了些药酒给景忱,景忱又是有礼的相谢……

    临近午膳,言瑾瑜才回来,冰清第一时间与言瑾瑜了今日之事,又去后殿将景忱匆匆带来!

    景忱礼后,言瑾瑜看着他,果真是新绳旧伤,没个利索的时候!

    “你这衣裳不是我的吗?你干嘛穿我的呢?”

    言瑾瑜还没什么,华云飞先是注意到景忱那身上的衣裳,一开口便是大大咧咧的问着!

    景忱闻声只觉得华云飞该是介意,一时有些尴尬,刚想什么,冰清便是狠狠剜了华云飞一眼,恐吓道:“穿你的怎么了!不行?”

    “我也没不行啊!”

    华云飞被冰清这么恶狠狠的吓着好生委屈,可他不过就是问一声,冰清至于吗!

    “被谁打的?”

    言瑾瑜开口第一句便是问这个,倒是好奇景忱这般性子温和有礼,又是这般聪明,怎么就又挨了打!

    言瑾瑜记得之前在睿明馆一次,相府一次,皆是有人故意针对景忱,景忱才会被打,可入了宫又不见得有几人认得他,又有谁会吃饱撑的针对他打他?

    景忱听言瑾瑜盘问,想着今早上的事儿,便是没打算告诉言瑾瑜,以免惹他烦忧:

    “饶伤不要紧,几日便能好,殿下不必……”

    “在本王身边要记着一个规矩,本王的话从不第二遍,但凡本王问你,如实回答便是,不允有任何隐瞒!”

    言瑾瑜将景忱的话打断,知道景忱总觉得这是旁人打了他,反正打也打了,所以没必要出来,更没必要让他知道,惹他心烦!

    可是,景忱既然选择入宫投靠他,做他心腹,那景忱便是言瑾瑜手底下的人!

    主家手底下的人皆是自己的脸面,自己打得训得,旁人不能,否则就是折辱自己颜面,何况是言瑾瑜一国皇子!

    景忱以为什么都不,息事宁人就是为了他好,可殊不知他这样隐忍是丢的言瑾瑜的人,丢的重华宫的人!

    若手底下人犯了错受责罚倒也没话可,可这明显是被人刻意针对,看景忱老实,人微言轻好欺负才被如此折辱屈打,那既然这样,性质就不一样了,言瑾瑜怎么能忍?

    景忱闻声,倒是没想过这些利害,他不敢再隐瞒什么,将今早的事儿全然来!

    言瑾瑜听罢,坐在高位之上,身子后倾,一手搭放在扶手,想着韩云嫣那副嘴脸,他便能想象的到今早她对景忱咄咄逼饶场面!

    “华云飞!”

    言瑾瑜一声唤着,华云飞站出来,言瑾瑜看了眼这时色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他便趁现在赶紧吩咐下去,华云飞道了声是便匆匆去了尚书房惩恶扬气……

    待华云飞走后,言瑾瑜才是又与景忱起正事儿:“你既然选择入宫辅佐本王,有些事儿,本王需得告诉你,你留心记着!”

    “是!”

    “你身为南国人,该是知道曹氏乃我南国大姓,祖上又是世代功勋,所以这百年来积攒的权势颇深!

    可曹氏近几代野心彰显,一心想要谋夺皇权,因而受之帝王忌惮,意图将曹家连根拔起!

    所以,你往后在本王身边做事,要格外提防曹家之人,尤其是言璟琮和曹国公!

    后宫中静宜贵妃,太后等人也都颇为棘手,你素日见着他们规矩些便是,别让她们逮着错处!”

    言瑾瑜将现下南国局势与他清楚,否则曹家那些个也不见得是省心的,景忱若是不清楚这头等要紧的大事,怕是日后会被曹家所利用!

    “是,人明白!”

    景忱应了声,实则他来时便想过会有如今之局势,他投靠辅佐言瑾瑜,就肯定要与某人或者某方势力为敌,如今看来,这曹家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罢这声,言瑾瑜便是没什么话要嘱咐,毕竟当下局势,确实没什么可的,唯一要叮嘱的,也只是提防曹家,而只要提防住了曹家,便能万事大吉!

    想着这些,言瑾瑜却又不免想的另一件事儿,他看着景忱,比先前略显犹豫了几分,却还是与他道:

    “旁的无事,至于二殿下他们你不必担心,他们心是向着本王的,只是他们人人都有软肋,不能像本王这般随心所欲!

    所以日后若有事,你可与他们商量着来,但私下里,只客气些便好,别太亲近!

    本王不想和他们多有亲近,自然也不希望手底下的人和他们多有亲近关系!”

    言瑾瑜这话添了些许强制霸道,他自知不该这样拒绝与他们亲近,缓和关系,只是他放不下当年的事儿,自然接受不了言璟玦他们兄弟几个对他的示好弥补!

    但他知道言璟玦几人自从当年的事儿后看透了一切,他们这些年自然后悔,想着与他站在同一条船上,言瑾瑜可以不计较当年的事儿,自然也会和他们一起同仇敌忾对付曹家!

    可是,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他做不得私底下与他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自然也不愿身边的人与他们交好,否则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从前遭受的那些,都不过是白白痛了一场……

    景忱不明白言瑾瑜这话的意思却也答应下来!而另一边,午膳时分,尚书房散堂,众人陆续出了尚书房往膳堂去……

    “九妹,你的脸还疼吗?”

    几人在一处结伴走着,十三皇子言璟瑢闲来无事便问候了句言汐,言汐闻声笑着摇摇头:

    “不疼了,八姐姐给我拿的药用的极好!”

    言汐这一上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脸上从未一时间露出这样多的笑容,言璟瑢听她这样便是点点头,轻道了声:“不疼便好!”

    “我起初还以为她给你拿药是不安好心,没想到是真的给你拿药!”

    十一皇子言璟珂插了句嘴,实在不敢相信言沁居然这么好心!

    言沁这一上午都在帮着言汐,对她很是关心,尚书房谁都不知道言沁是怎么了!

    他们自然也觉得言沁这突然变了性子可能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来整人,可是万万没想到,言沁居然是真的关心言汐!

    “是呢,八姐姐第一次这样维护我!”

    言汐着,低下头来,面中窃喜,瞧着倒是开心!

    只是她一开始原也不相信,觉得言沁是又想出来什么新的方式来欺辱她!

    可这一上午看来,言沁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厌恶,显得极是真情亲切,让言汐微微觉得或许言沁是真的变了性子!

    言汐心中倒也不奢望以后言沁能对她如何的好,只希望言沁日后不要再找她麻烦便是了!

    他们听着,虽都不知道言沁到底是因为什么开始对言汐好,但是他们也都希望这是真的!

    “九妹,有句话虽不中听,本王却还是要劝你别大意!”

    十二殿下言璟珣有意道了句,似在提醒言汐,可言汐听了,也只是笑着道了声:“嗯,谢谢十二哥哥关心!”

    言汐好像还是那般欢愉的心态,言璟珣见了,也不再多言什么!

    实则言璟珣清楚,言沁突然间转变了性子定然有阴谋,可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便是也只能劝言汐先心些罢了!

    言汐应下这一声后不再旁的什么,脸上挂着青紫的淤伤,却是眉眼含笑,喜滋滋的模样……

    韩明霜看着,自然轻易便能注意到言汐这番喜悦,只是她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平日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发愁,如今是怎么了?难得就因为言沁对她态度好了?

    “九公主,你今日看起来很开心,但是你别忘了她从前是怎么对你,可不能因为这点恩惠就释怀!”

    韩明霜有意提醒着言汐别忘了从前,因为韩明霜从前也经历过诸如此类的事情!

    她当年被韩云嫣和言璟琮骗的团团转,却往往因为他们的一句好话一个笑脸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到最后才落得那样的下场,韩明霜可不希望身边有人走她的老路!

    言沁今日上午对言汐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韩明霜也觉得言沁对言汐是真的改变了太多,但是从前的事儿可不能忘!

    这倒也并非是记仇,只是从前言沁对言汐做了那么多伤害理的事儿,对她造成许多伤害,待她如牲畜一般践踏羞辱,这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好话和点点行动就能挽回的聊!

    言汐听了,知道韩明霜是为她好,心里开心,可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与她道着:

    “不是的二姐,我开心是另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韩明霜问了句,话道这份上,不问清楚也太勾人好奇心了吧!

    然而言汐听闻韩明霜问起这个,想着今早上的事,面色上不禁多有羞怯……

    他们几人看着言汐,皆是注意到言汐这般微微娇羞的神色,却是一个个越发疑惑她到底在开心什么?

    “二姐,其实,今早我被打的时候,有个男子过来救了我,他还对我行礼,对我很是规矩,二姐知道吗,他可是第一个对我这样重视尊敬的男子!”

    言汐将早上的事儿与韩明霜起,语气里多有欢喜,像是得到了自己不敢想的一切!

    然而这对他们来仅仅只是一个态度,一个见礼而已,但对言汐而言,这却是她从来得不到的,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可就在今,那男子给了她这些!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与一视同仁的平等对待!

    不过到底他是男子,与言汐之间又不相熟,言汐不敢随意将这件事儿出去,否则误的是两人名节!

    但想来景忱既然是韩明霜为之赎身的人,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定然不错,言汐觉得,此事倒也没必要瞒着韩明霜!

    但是韩明霜这时候听言汐对她这样神采奕奕的着,给她的感觉像是救言汐的男子与自己认识一般,不由得,韩明霜开始好奇:

    “那男子是宫里的人吗?可认得是谁?”

    韩明霜问了声,她实在想不出个人选,毕竟言汐在宫中人人可欺,任谁见了言汐被欺负不是当做没看见或是绕路躲得远远的!

    韩明霜想不明白,言汐见韩明霜被勾起了好奇心,便是笑了,一双明亮的眼眸纯粹干净,像是藏尽零点星光,极是漂亮……

    “其实这男子二姐也认识的,他是……”

    “九妹怎么出来的这样快,一回头人就不见了!你还疼不疼,药好使吗,若是不行,我再让人给你拿些更好的来!”

    突然间,身后而来的言沁匆忙忙过来叫住言汐,一声声问着极是关心!

    韩明霜几人向后看了眼,只见言沁跑过来,连言潇都被她甩在了后面……

    而言汐见言沁过来,笑意褪了几分,添了些许心,来与言沁道着:

    “不用了,这药用的很好,谢谢八姐姐!”

    言汐显得极是拘束,要言沁从前怎么对她的她实在忘不了,就算言沁现如今对她很好,她也不可能一时间接受得了!

    言汐对言沁这是本能的心翼翼,只生怕这期间得罪了言沁,日后言沁变回了从前的性子加以报复,所以言汐和从前一样,什么也不敢越矩!

    言沁见此,自然而又颇为有意的上前去,挤开言汐身旁的韩明霜,站在言汐身边,双手亲昵的攀上言汐的胳膊,几人一同向前走着,言沁便又与言汐搭着话,表明着自己的好心:

    “用的好便是,那不如这样,今日我们坐在一起用膳吧!九妹还从未与八姐一同用过膳呢!”

    言沁盛情邀请着,瞧着到真是看不出半分嫌弃,韩明霜几人看着言沁这般殷勤,真是想不怀疑她别有用心都难!

    “不知道是谁从前嫌弃人家出身,死活不愿意和人家同坐,现如今反倒别人不与你们一起坐着用膳!嘁~”

    十一皇子言璟珂忍不住开口嘲讽了句,觉得言沁今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但是话言沁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让她成了这般模样,瞧着比之前还吓人!

    “我……”

    言沁被言璟珂这一句堵的没话,后又硬找着借口:“那是从前,我们都是公主,自然应该坐在一起的!”

    言沁道着这话,此话一出,让他们几人脸色上难免撇了撇嘴,露出几分嫌弃和质疑!

    她们都是公主这句话居然是从言沁嘴里出来的?她居然有一会亲口承认她和言汐一样都是公主,而且理所应当应该同桌用膳,这话未免太令人感到不可置信了!

    而言汐现在没什么,虽然听言沁这么,但她还是出于本能的不敢相信言沁就是这么想的!

    可言沁见他们都不什么,便是又拉着言汐,与她好生好气的道:“九妹,好不好嘛,我们姐妹三个坐在一起!”

    “我才不想和她坐在一起!”

    言汐未答什么,言潇在后面听见言沁非要邀请言汐同坐便是一声不答应,言汐听着,将头低下头,又似自卑!

    言沁见言汐这般卑微,像是越发不敢和她们同坐,不由得,言沁松开言汐,走到言潇身边,好声唤了声:

    “七姐你就同意了吧,九妹是我们妹妹,我们与她同坐是情理之中的!”

    言沁竟为此去求言潇,众人瞧着倒是一惊,言潇道了声可是……心底有些不愿!

    可言潇看着言沁,突然让她想起昨日静宜贵妃要让言沁代她远嫁西国的话,一时间,言潇心虚了些!

    总觉得让昔日好姐妹代她去死是亏欠了言沁,所以面对言沁这般请求,言潇便也不出个拒绝!

    言潇犹豫挣扎了片刻也只是摆摆手,妥协着:“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怎样就怎样吧!”

    “呵呵~谢谢七姐!”

    言汐笑声谢了句,对言潇如从前一般恭顺,可偏偏,这不经意间,言沁看着言潇,眼底流露出几分恨意!

    韩明霜打量着言沁,不知怎么,她竟察觉的到言沁看言潇的眼神不一样了!

    她仿佛知道这种感受,就像是,在装傻,在隐忍,可背地里却将她恨之入骨!

    韩明霜不知道言沁这是怎么了,但韩明霜知道从前的言沁对言潇是真的很恭顺,凡事都依着言潇!

    言潇有什么事儿都是言沁帮着,可现在,言沁看着言潇,目光竟然藏着恨意……

    她们姐妹俩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很要好吗?怎么成了这样?

    韩明霜记得,她上一世落魄时,她们姐妹二人来落井下石的奚落嘲讽,对她折磨报复,可现如今,韩明霜怎么觉得她们姐妹二人面和心不和?

    而这同时,言沁对言潇有恨,却对言汐那么好又是因为什么?

    韩明霜心底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言瑾瑜过得:不合常理之处,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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