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臣妾失礼
    ,我拖曼娘请了专事临摹的巧匠临摹了我的字迹伪造了我曾与人暗通曲款的证据,若她们不拿此事做文章,其他的,我也不想计较了,他日风云若起,我也愿尽我所能保她一保。

    想到这里我又自嘲地摇头,算计来算计去,都是一个又一个局中局,今日我给了薄温一块伪造的方巾,又怎么知道他人给我布了什么局呢。

    活了两世,虽然境遇都不大顺遂,我却始终能保持乐观,从不为不值得的事烦忧,一条路若走不通了就换一条,但此时此刻走在只分的清前后左右的宫城内,我却有了无路可走的迫切,我无法忽略我云淡风轻的外表下,那些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孤独,那种未知的人生,远比死亡更加触目惊心,你甚至无法分析所处的环境,因为这里的一切都瞬息万变,人人都以为自己在执棋落子,实则人人都在被绝境围杀。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怕,怕也没有其它路可走,可这深宫里,似乎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打算,到处,都是浮动的人心。

    “婕妤可是冷了?”

    锦屏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今夜没什么风,并不冷。”

    一旁掌灯的春儿将身子往前挡了一挡,“此时已比白天冷了不少,后日便是要有人侍寝了,婕妤可不要冻病了。”

    我未及接话就见前面乌泱泱走来了一堆人,为首的一看便是个男子,依稀穿着玄色衣服,这里是内庭且已过酉时,能进这里的男子想来便只有楚皇宋祁了。

    我心下一紧,在这里偶遇皇帝,实是不太好,然晃神的瞬间那抹玄色身影已是到了跟前,我只得后退两步俯身行礼,“臣妾婕妤薄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我的余光能看到宋祁衣摆上的八爪金龙,说实话,我觉得这几条金龙绣的都不大好看。

    “起吧。”宋祁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润而干脆,轻轻淡淡地飘过来又随风而散,只闻其声还只当是谁家少年郎。

    “诺。”我抬头借着宫灯瞧了他两眼。

    曼娘说的不错,楚皇宋祁的确是个极其俊俏的儿郎,身材纤长,肤色偏白,星眸深邃,挺鼻薄唇,分明是刚毅的一张脸,却又因着一对弦月眉温和了棱角。

    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的不像男子。

    “你是薄妃的妹妹?”

    “回皇上,是。”顿了顿又补充,“臣妾刚从薄妃娘娘处过来。”

    他似乎是在看着我,我轻缓而又小幅度地抬了抬头,他星眸沉沉,略有探究,略带压迫,不知为什么,我只感觉那一瞬间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垂下眼,掩下那种心悸。

    半晌后我听他道,“更深露重,便早些回去罢。”

    “诺。”我松了一口气,“臣妾恭送皇上。”

    我看着楚皇的背影,我刚才真怕这位楚皇来个怜香惜玉给我借个外袍亦或派个小太监送我回去,这些无谓的恩宠,眼下我可承受不起。

    我定了定神,“春姑娘。”

    “诺,婕妤放心,今日一路回南苑,并未见到过他人。”

    我笑了笑摇头,“不,你如实报给薄妃便是。”

    春儿愣了愣,“诺。”

    “春儿,做你该做的,记住,现在你就是章平宫的大宫女,没有其他身份。”

    “奴婢明白。”

    我点了点头,自觉多此一举,曼娘教出来的人,必是不需要我此番提点的。

    ·

    回到南苑,墨离已经备好了洗澡水。

    我将身子掩在层层的花瓣里,升腾的雾气氤氲了视线,闭上眼,宋祁的那个眼神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种眼神,那种上位者的压迫,那种似乎能将人看破的探究,我曾见过,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一个旋律却想不起歌名,迷茫而又纠结,我只确定,若非万不得已,楚皇宋祁,不能惹。

    “锦屏,告诉内务府那边的人,我的绿头牌,往后放,但也不能太不起眼。”

    锦屏轻轻地按摩着我的肩膀,“锦屏不明白,为何让春儿如实上报。”

    “现下的确是最该避其锋芒的时候,只这事却是瞒不住的,皇上带了那么多宫人,人多就口杂,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保证身边没有嘴碎的宫人,因此春儿只能做她该做的,若为了这事折了春儿,不值当。”

    “奴婢愚钝,连这些都要婕妤指点。”

    我握住她的手,喃喃道,“锦屏,这宫里宫外,曼娘给了我那么多的人,可我终究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这一夜下了一场雨,我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做了许多的梦,醒来时尚记得几个零星的片段,净过了面却又什么都想不起了,从枕上几片已干的泪痕来看,大约不是什么好梦。

    临窗坐下,我缓缓地梳着头发,淡淡道,“锦屏,这个枕头扔了吧。”

    锦屏呐呐地动了动嘴,最终只是低头,“诺。”

    踌躇了一下又道,“婕妤可是要出去走走?”

    我偏头打量锦屏皱的可以夹苍蝇的眉头,不过是比我大了两三岁,却自小稳重,自娘亲去世后,我的性子变了不少,出了闺房情绪便不大外露,锦屏由此便更加稳重,总是生怕我一不小心长成了一个缺爱的孩子。

    我不忍看她如此担心,将梳子递给她,笑着打趣,“锦屏,你这皱眉的习惯可得改改了,满面愁容的,将来可嫁不得如意郎君。”

    在我的教导下,锦屏亦与寻常女儿家不同,闻得此话并不会娇羞,更别提激动,只每次都抿着嘴,将腮帮子顶的鼓鼓的,虽知我在开玩笑也仍旧一次又一次郑重地答,“锦屏不会嫁人的。”

    认真又可爱。

    锦屏不是顶聪明的,但也绝不愚钝,很多事她只是需要点拨一下,她从不质疑我,傻傻的忠诚,忠诚的让我心疼,我知道若这世上还有人值得我全心信任,拼命守候的,那就只是锦屏了。

    挽了个简单的发饰,墨离已领了早膳回房,“婕妤,昨晚偶遇皇上的事,宫里已经传开了。”

    意料之中的事,谁也不会惊讶,锦屏已经恢复了那一派稳重的样子摆着碗筷,刚才的可爱荡然无存。

    ☆、暗涌

    为了避开那些目光,我一整天都待在房里,看两行书,绣几朵花,许是因着明日就可以侍寝了,只陈悦来找我说过几句话。

    日头渐渐西斜,我凝神看着窗外的一株杏树,却见一个小宫女领了一个太医行色匆匆地往后头去了。

    后面住着的,是几个采女。

    我唤过墨离,“去瞧瞧,看看是谁。”

    “诺。”

    墨离不一会就回来了,“禀婕妤,是聂采女。”

    “聂采女?我记得与她同住的是叶采女?”

    “正是。”

    “太医怎么说?”

    “说是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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