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深渊沦陷
    从前的一切包括天都是他的误会。

    她没有将他当做替身,从头到尾都是他。

    当‘对不起’三个字从她嘴里说来的那一刻,让沈朝渊彻底死心,眼前发生的所有,都是真实的。

    明笙此刻离他不过半米距离,沈朝渊的内心却生不起任何丝毫的羞怒。

    他本该生气的不是吗,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人当做替身。

    是在望向眼前曾一直欺骗着己的女人,温和柔丽的眉眼时,沈朝渊内心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觉得刺眼。

    她眼里对己的只有无限的愧疚和抱歉,无关一点情爱,她真的完完全全将他当做一个替身,一点情爱都没有施舍给他过。

    他被拉入她早就编制好的骗局,最后她却无情地抽身离去,独留他一人在深渊处挣扎彷徨,最后越陷越深。

    “为什说对不起?”沈朝渊嗓音沙哑暗沉,直到此刻,他问这句话时,也不知道己究竟还在期待着什。

    明明真相早已摆在他面前了,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明笙本不想说的太明白,为了将己和沈朝渊之间的往日纠葛斩断得更彻底一些,她只敞开话题。

    “之前把你当做是他,是我的不对,我也不会找理由来辩解。”明笙说到这里,之前模糊在俩人之间的所有都清晰开了。

    残酷的事实被她剖析在沈朝渊眼前。

    沈朝渊此刻感受不到其他情绪,他只觉得心莫名空了一大块,锥心的痛,比蚂蚁啃噬还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突然和我坦白?”其实沈朝渊想问的是,为什不继续骗去,为什要告诉他。

    明笙瞥了一眼身后那扇未完全关上的病房,眼眸中一瞬即逝的浓烈爱意,将沈朝渊刺得体无完肤。

    他嗡了嗡唇,那一瞬间,沈朝渊什声音都发不来。

    “因为他回来了。”明笙话音刚落,就听见眼前的男人突然冷嗤一声。

    “所以不需要我这个替身了是吗?”沈朝渊将‘替身’二字咬得极重。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明笙不知道还说些什,有那几瞬,她甚至觉得‘抱歉’二字也有些苍白。

    “你...在一起了?”沈朝渊不知道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问,他就是想知道。

    沈朝渊紧紧盯着明笙,在目睹她的沉默后,又嘲讽了一声:“骗了我这久,就不和我说句实话?”

    这没什好瞒着他的,即使在明笙眼里,他不必知道这些。

    “没有。”明笙摇头,告诉他也无妨,这并不会影响到什。

    “为什?”在明笙看不到的地方,沈朝渊的手狠狠地在墙壁上留痕印,在听到他没有在一起的这个消息时,沈朝渊有一种得到了片刻喘息的错觉。

    修长的手指离开被抓得满是斑驳的惨白墙面,指缝里白色的粉末被无声地抹去。

    沈朝渊将手背过去,幽幽抬眸,再一次问道:“为什?”

    明笙和他视线相撞,她知道己从未走进过沈朝渊的内心,从前的她当然也不会在乎这些。

    三年来的相处,明笙认为己多是有些了解他的,此

    刻,当俩人目光对上,她却解不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从前的他不是这种对别人的心事会有如此兴趣,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沈朝渊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漠视一切,当然他偶尔也会透些许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他和林述言最像的时候。

    明笙不知道他为什执着这个答案。

    医院走廊上来回的行人很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样很多。

    明笙不想己和沈朝渊之间那点过去,成为众人八卦和议论的对象。

    潜在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多,那那个原本被她努力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很容易被人挖掘识破。

    现在已经有一个人发现了,明不想让病房里的那个人也知道。

    于是明笙引着沈朝渊来到了医院一楼后的草地上。

    夏日炎炎,傍晚的天边散落着橘色日光,耀眼却不灼人。

    明笙伸手,有光落在上面,她手指试着曲了曲,那一束光影却消失了。

    明笙敛眸,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说不上有多失落,只是习惯了而已,深处在黑暗中的人怎妄想留住光。

    “你就那想知道答案吗?”

    “你不愿意说。”

    其实沈朝渊并不是非要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己为什要去问这个问题,他找不到理由去解释。

    沈朝渊感觉己现在就像是被人连根拔起的杂草,居无定所,被所有人厌弃。

    明笙微微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他的眉眼冷峻如常,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从他的眼里,她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转变和翻涌,他依旧是那个让所有人无论做何种努力也依旧追赶不上的沈朝渊。

    这很好,明笙放心来,她一直承认己之前很私,她样不想因为这份私影响了沈朝渊。

    “没什不愿意说的。”明笙轻声开,目光瞟向远处,再开时,声音更轻了,像一朵随意飘落的蒲公英,“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

    原因如此简单明了,却也让人钝痛。

    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

    这句话在沈朝渊脑海里久久回荡,他看向明笙,而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

    望着她的眉目侧影,缠绕在他心头的是浓浓的后悔。

    他为什非要这个答案不。

    沈朝渊觉得己病了,是他却不知道己得了什病。

    见他久久无声,明笙收回目光,轻轻侧过头,看向他,嘴角牵扯一抹浅笑,然后问道:“沈朝渊,你爱过吗?”

    回应明笙的依旧是无声的静默。

    但此刻她一点也不在意沈朝渊是否有过回答。

    她藏了许久的秘密,被他知道了。

    这个秘密,她不告诉别人,只永远地压在心底。

    此刻站在她身侧的沈朝渊知道了,他是目前明笙唯一以敞开倾诉的对象。

    即使眼的时间、地点以及氛围甚至是倾诉对象都不适合她说这些,明笙还是说了。

    她需要一个阀,哪怕只是临时的,以随时泄积压许久的洪

    流,这样她的内心才不会崩溃决堤。

    “等你爱过一个人,你就明白我此刻的感受了。”明笙嘴角的那抹笑容终究是压不住内心的伤感,渐渐被抹平,“我爱他,却因为某些原因永远不告诉他。”

    沈朝渊听不明白,他没有爱过人。

    如果爱一个人却不和其在一起,那这种爱还有什意义。

    他是个商人,这种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你为什不去抢?”在无声的沉默之后,沈朝渊哑声开,想了这久,他只想到这个办法。

    作为一个精明利己的商人,沈朝渊不会纵容己感兴趣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不明夺,那就暗抢,无论怎样,他也将其掠为己有。

    明笙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此刻望向沈朝渊的眼神犹如注视着尚未识丁的孩童:“沈朝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以抢过来的。”

    沈朝渊不信:“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明笙再次摇头:“抢不过来的,也不抢,他不属于我,我一直都知道。”

    外沿走廊,一阵微风轻轻绕过发梢,明笙抬手将被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沈朝渊深深地望着她,明笙刚才的那一番话,将他心底才被压去的嫉妒又再一次破土而。

    他嫉妒那个叫林述言的男人,嫉妒明笙对他的爱。

    生平第一次,沈朝渊对一份不属于己的爱起了贪念。

    如果她一直爱的人是己就好了。

    他又有什资格去拥有呢。

    很多年以后,沈朝渊再次回忆起那个傍晚,他才恍然,那份浓浓的嫉妒里,掺杂了他对明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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