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泥泞深渊
    “我想你了。”

    “去你妈的。”

    容皓远毫不心软的按了挂断,嘴角挑起一个颇为残忍的弧度。

    他完全可以不接,他每次都选择接起来骂几句再挂掉,是想听对方那几句情话。好话谁都想听,而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总归是没听过几句好话的。

    以前的人,好听点叫他交际花,难听点叫他公交车。现在更单一了,叫他公婊子之类这种正常人觉得不堪入耳的话。但容皓远却从来都不介意,最后还要给对方做一下总结,总结他骂人的语言多么贫瘠以及婊子也是人,分什么公母。

    容皓远从小养成的一层皮,盖住了他原本的戾气,

    他小的时候给容格带回来的女人鞋里放毛毛虫,最后带着脸上硕大的手指印和容格顶嘴,声音还没有褪去稚嫩,甚至有些奶声奶气。

    “你没有女人活不了?”

    彼时的容皓远才不到十岁,容格直接把他关进了书房,不给开灯,不给吃喝,硬生生饿了三天,等容皓远再出来,面色惨白,手臂血肉模糊,但眼角眉梢都是谄媚,甚至恭恭敬敬的给那女人提鞋,只不过过了几天那女人就再也不来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格后来在书房里发现了墙上的血迹,鬼画符一样的血书,隐隐看得到死字,心咯噔的蹦了一下。

    而容皓远的脸上始终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容格被他逼出一身冷汗。

    后来他听别人说,女人在鞋里发现了一条蛇的尸体,而且还是新鲜的,至于有没有毒,谁都不知道。

    容皓远也从那天开始,收去了一身应有的戾气,而后年纪稍涨,变成了温柔儒雅的好好先生。

    凶猛的野兽藏起牙齿和利爪,穿上了一层漂亮的外衣。

    现在他把那层外衣剥掉了,就没有再想过穿上。

    第02章

    容皓天找上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流浪猫随便慵懒的在二楼台阶上晒阳阳。斑驳的墙壁甚至隔一会就被风吹掉一块墙皮,爬山虎爬上整片泛黄的墙,落得一片绿意盎然。这栋破楼居然因此而安详静谧,甚至可以称之为祥和。

    302的女人叫何玲,她只穿着胸罩和短裤在二楼缓台抽烟,烟灰掉到脚边的猫身上,随便喵呜一声,却也没动。何玲看了一眼那只被他们养的已经胖到不成样子的猫咪,挪了挪地方,不知是嫌弃还是亲昵的啐了一口。

    “妈的,橘猫本性,比猪还肥了,也不知道动一动。”

    但很快她就不再有心思逗随便那只胖猫,因为楼梯尽头走上来了一个让她更有兴趣的人。

    那人一头洋毛子才有的金发,碧绿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嘴角有些生理性上扬,好像随时准备索吻。手腕上带着一块价格不菲的腕表,阳光折射在上面朝她这个方向晃了一下,然后就是那洋毛子更晃眼的笑容。

    “劳驾,请问容皓远是住这里么?”

    有些生硬带着奇怪语调的中文,何玲心说,这还真是个地道的外国人。

    网上有一句烂俗的话,什么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对何玲这种平时看看毒鸡汤,知音,或者什么小三偷情被暴打之类的小视频的市井小民来说,有趣的灵魂没什么用,养眼就好。

    更何况这皮囊这么好看。

    “容皓远没回来呢。不知道去哪打野食了,不介意的话,来我屋里等等?”

    对方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纯,居然没有因她这句暗示有什么反应,往后一靠倚在脏兮兮的门板上,拒绝了她的“好意”。

    “谢谢,那我在这里等他。”

    何玲贼心不死,死活都想把这尤物弄上床。

    “他说不上玩到什么时候,一嗨上什么都不管,怎么着也得天亮吧。”

    “嗨?”

    对方碧绿的眼睛里满满的不解和疑惑,何玲好心的给做了解释。

    “就是冰毒,他们管这个叫玩嗨,也叫呼烟。容皓远玩起来就不要命,每次都那么大的量,也不怕玩死。”

    何玲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完全没发现那小洋毛子变了一瞬的眼神,所以在对方恢复了原本的可爱笑容后,她没看到对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焦躁。

    “他吸毒?”

    “吸毒,耍钱,没钱了还出去卖,欠了一屁股债,早晚被男人‌‎操‍‍‌死‌‎。”

    何玲把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撩了一头柔顺的秀发,何等的风情万种。但小洋毛子却像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完全不动凡心。何玲一看没了戏,索性就开始张嘴要钱。

    “你是他朋友?他欠我一千块钱烟钱,不然你帮他还了?”

    那小洋毛子也是爽快,拉开手包拉链,随手拿了一叠票子出来,也没数,但以何玲对钞票的毒辣眼神,她觉得那些票子只多不少。

    “谢了啊,小洋毛子。”

    何玲用那一沓票子拍打着胳膊,在对方谦和的笑容中关上了门。

    天儿热,躁得慌。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隐约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她也懒得听是什么,钱到手了,那公狐狸精死了都和她无关。

    “你敢吸毒?”

    容皓天卡着容皓远的脖颈把他压在墙上,因为动作粗暴扯开了对方的领子,符咒一样的纹身活生生戳进容皓天的眼睛,张牙舞爪像要把他吞噬进去。容皓天一时有些呼吸急促,加大了力气卡住对方脖颈,容皓远很快就因为呼吸不畅而开始反抗,但对方的表情变化让他停止了挣扎。

    容皓天勃起了。

    裤裆里的东西丑恶的支出了个小帐篷,容皓远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声音慵懒嘶哑,‎‌‍‍‎情‍‎‎色‎‌‎‍满的像要溢出来。

    “你他妈施虐狂啊,这都能硬?要我说你干脆杀猪去得了,看着母猪嚎都能射吧。”

    容皓天如同一只红了眼的豹子,手腕上的腕表因为力度像要嵌进那白皙的脖颈里。容皓远显然很不舒服,双手施力试图挣脱束缚,却被对方的蛮力压的更紧。容皓天不和他废话,伸手解他的裤子。容皓远再不要脸,也没想过大白天在家门口打野战,但他挣扎的越过分,容皓天却像是越兴奋,最后裤子还是被扒了下来,半个白皙的屁股露出来,赶巧来了阵凉风,容皓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倒也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背后的人。

    他被容皓天反手压在门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姿势,索性破釜沉舟,努力举起被压制住的手臂,露出那个四不像的红色镇灵符,喘息着威胁。

    “容皓天,我身上有镇灵符,我恶鬼缠身,死后下无间地狱,你他妈不怕我拽你一起?”

    金发的青年在他脖颈上印下虔诚一吻,不由分说下身一挺,容皓远的手指抓住了门板,甚至因为施力差些指甲断裂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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