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战炮岁月
    二月十一日上午八点,营里统一组织上战备教育课,课目为“增强忧患意识,时刻准备打仗”,主讲人是教导员张贵功。

    在授课时,他抛开教案上罗列的那些陈旧的条条框框,用自己所了解和掌握的国内外军事案例,重点讲解了几个发生在节假日的“成功突袭战”。

    而发生在二战期间,某岛国对珍珠港实施成功偷袭的经典战例,自然是要被拿来重点“佐证”的。

    底下坐着的这些人啊,也十分乐意听到某大国在这次偷袭中,所遭受的重大损失和所吃到的“哑巴亏”。

    之所以会说“十分乐意”,那是因为如今的某大国自恃武力充沛,经常在不关它鸟事的国际事务中,插手并导演指鹿为马和颠倒黑白的“恶作剧”。

    虽然某大国的卑劣行径,为广大爱好和平的世界人民所唾弃,但贵在它们多年秉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扭曲价值观,让其可以恬不知耻地继续表演下去......

    教导员张贵功讲述这些发生在不太久远前的真实案例,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明白,于军人而言:过节就好比是“过关”,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和条件下,作为军人都不能在思想上松懈和麻痹大意,更不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必须牢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时刻做好打仗的心理和物资准备。每个人都要清醒地认识到,能战方能止战,好战必败,忘战必危。也只有我们自身强大了,才能让对手不敢有试一试的勇气。

    但逢重大节假日,上战备教育课那都是一道开味的“小菜”,真正的重头戏是后面的“战备演练”。

    今年和去年一样,榴炮一营仍然不是师里的“战备值班营”。

    但去年上完课后,各连自行组织轻装紧急集合的那一套,今年却显然行不通了。

    因为教导员发话说:从现在开始,全营上下必须从难从严落实“战备制度”。

    也就是说,以后的节日战备想轻松就糊弄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说来个轻装的紧急集合吧,身体和心理上也还好受点。

    毕竟一杆九五式自动步枪的净重才七斤多一点,楼上楼下的背着或是提着跑个两趟,它也就那么回事。

    可偏偏领导要玩就玩大的,直接上了“重装”。

    “重装紧急出动”那是要动枪、动车、动炮的,火炮被拉出营区风尘仆仆遛一圈回来,你还得费时费力地好好伺候它们一通。

    为什么要伺候?

    因为你得把它们打理得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到来呀!

    想一想啊,这就是个麻烦事。

    其实呢,也很好理解领导的用心,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领导刚来新单位,不在具体事上露两手,那个威信一时半会是树立不起来的。

    所以教导员这么做,属于是“常规操作”。

    理解万岁!

    九点半下课,营里给了半小时的准备时间,这主要是考虑到新兵要临时加强到老兵连队的缘故。

    若是等新兵下连熟悉了这套流程后,营里哪怕不给半分钟的准备时间,各个连队也能把重装的紧急出动玩得飞起。

    重装紧急出动是在十一点前结束的,搬班用器材、拿武器弹药、带携行装具、推炮挂炮和入库等一系列战备动作紧张地操练下来,参加人员几乎个个都是满头大汗的。

    流汗这个问题是难以避免的,负重上下楼需要好几个来回,在争分夺秒的形势逼迫下,任你是铁打的“魔鬼筋骨人”,也还是会累到飙汗的。

    当然了,飙汗还是小事,跑到腿打颤,甚至是小腿抽筋的也是大有人在。

    临时加强到榴炮一连的二排新兵们在解散后,直接回了宿舍。

    这是由于榴炮一连的两位主官比较照顾新兵蛋子们,他俩拍板把那些在外遛达了一圈回来的武器装备的擦拭保养工作,全部留给了可爱的老兵们。

    排长凌建科不好意思接受这个“大礼包”,他让四班副潜明洪把新兵带回宿舍自由活动。而其他的那些骨干,则是留下来加入到老兵连队擦拭保养的队伍。

    班长班副不在位,五班宿舍里热闹非凡,身上汗迹未干的众人争先恐后地说着第一次和老兵们并肩战斗的激动心情。

    在议论完老兵对待新兵的态度和加强到炮排、指挥排的不同体验后,这些人又憧憬起了下老兵连队的分班问题。

    新兵嘛,对一些自己不甚明了的事情,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期待。

    “特么的,推炮出来的时候,我的脚被炮轮子给压到了。”说话的是黄军灵,在别人吹得眉飞色舞之际,他是唯一面露痛苦之色的人。

    这小子没有说谎,只不过在之前“重装紧急出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他一直咬牙坚持,没有向临时所分配的炮班班长报告实情而已。

    现在战备演练结束了,紧张的氛围也随之消失了,悬在心里的石头一落下,那只被炮轮子压过的脚,便开始生生作痛起来。

    同班战友纷纷上前表示慰问、表达关切。

    “尼么的,运气太差了,为什么不是我的脚被压到?”张森林小心翼翼地拭探着捏了几下黄军灵的那只伤脚,在侧耳聆听“嗷嗷叫”的一通杀猪声后,这货声音低沉发出了如此悲愤且又无奈地感慨。

    他和黄军灵是js的老乡,尽管他这话在旁人听起来,会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或是贬义的意思夹杂在里面。

    但从他的内心来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他就是想把这个“事故”,合理地安排在自己身上,然后,以这个“意外事故”为理由,找梁荆宜请假,看在体能和五公里训练方面,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处于秋风秋雨季节的小年青们之所以会长成胖子的主要原因,归根结底那就是一个字,“懒”。

    张森林就是“懒”的典型代表。

    明知道自己横向发展过度,臃肿的身材导致体能不堪,但他不是主动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有空了就加加“小灶”,而是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找客观理由,躲得了一回是一回。

    像晚上搞体能“磨洋工”,那就不用说了。

    这么一直“懒”下来的后果,就是他从新兵下连分到炮班后,那个小日子啊,过得是相当辛苦。

    当然了,他属于是自作自受,活该!

    中午吃完饭回来,梁荆宜得知黄军灵的脚被炮轮子压伤,在确认了伤情后,他到营部卫生所孟军医那里拿了一瓶红花油回来,当即就给伤员给抹上了。

    “没事的,只是脚面有点肿,正好利用春节放假的几天时间来恢复。”把受伤的脚面搓到发热并涂抹了几个来回后,梁荆宜把那瓶红花油递给了黄军灵。

    上午还发着感慨要代替黄军灵承受脚伤之苦的张森林一把接过那瓶红花油:“班长,这几天给他抹药的重任,你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张胖子啊,你会不会把抹不完的药,偷偷留给自己用?”经常和张森林闲着没事就打打“嘴仗”的张坤延揶揄道。

    这憨货虽然在班里挨班长和班副的批评最多,但贵在他的脸皮够厚。

    成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明明前一秒挨批了,还在虔诚地低头认错。后一秒,他就能喜笑颜开,跟没事一样的。

    “不要喊我‘胖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张坤延同志,我长得胖是因为吃你家粮食了,还是喝你家的水了。动不动喊我‘胖子胖子’的,是我没有名字啊?还是你没有教养啊......”收好了红花油,乜斜了一眼打击对象后,张森林嘴里开始了喋喋不休。

    过了个嘴瘾的张坤延被张胖子反击了,而且反击的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

    “班长你来评个理,看看张胖子,不不不,张森林这种消极思想到底对不对?”见不下重锤,这个鼓它就不响,张坤延索性巴拉巴拉地把上午张森林在宿舍说的“好想压到脚的那个人是我”的原话,给全盘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全班人都可以作证,本来做好事抹油的张森林瞬间就蔫了。

    他没想到看起来“憨神”一样的张坤延做起“二五仔”来,居然连一点底线都不给他留的。

    瞌睡遇到枕头,正好梁荆宜需要借助这个事的“东风“,好好给五班的新兵们上它一课。

    全班很快被召集到一起,他理了理思绪,便开始说上了:同班战友在训练和生活中,互帮互助才是整个班集体团结的表现。而班里如果充斥着背后相互拆台、喜捕风捉影又毫无根据说三道四的一些人,那么,这个班集体肯定是一盘散沙,没有任何战斗力和凝聚力可言的。所以说,哪怕身边战友的缺点很明显,我们也不能拿来当笑料。而应该要多一份理解、多一点包容,只有这样,战友才能亲密无间地一起成长、一起进步、彼此相互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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