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独孤冽身边,他伸手用力一拉,将钟离伊拉入怀郑

    摄政王眉头一蹙,“看来皇上,真如传中一般,独宠钟姑娘啊。”

    独孤冽轻然一笑,轻若丝羽,“皇弟,今日昭国初明皇大驾光临,就看你的了。朕啊,和美人还要浸浸温柔乡呢。”

    初明皇三字,令得钟离伊脸色微微一变。

    心头惊颤,原来,那么久了,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她还是没有忘记这个人!

    爱付诸流水,家园毁于一旦,属于钟离家的江山全部被其握于手郑

    如今,他要来了!

    瑖国和昭国乃为联盟国,幸而独孤冽之前没有见过自己!

    “皇上,万万不可!昭国新皇刚刚登基不久,二国乃为盟国,皇上怎么可以不亲自接见?”摄政王满头大汗,他这个皇兄,实是让他担心不已。

    兄弟篡权,于摄政王而言太遥远,或者是太后自就给他灌入了忠者为臣,义者为弟之意。

    摄政王只会为人作嫁衣,不容得有任何人对他的皇兄有叛逆之意。

    独孤冽冷冷一笑,没有回应。

    摄政王继续道,“皇上,母后已病了半个月,皇上应该……”

    “别提了,朕就亲自接见明初皇,你下去吧!”

    独孤冽不耐烦地挥手,眼中戾气蓦然现出。

    摄政王无奈,扫了钟离伊一眼,眼中尽是蔑视。

    因为这个女子,母后才会病的。

    “臣……遵旨。”摄政王无奈退下,独孤冽轻轻一笑,才觉察钟离伊的不妥。

    她脸色,已褪去粉红,只剩下苍白。

    握在手中的柔荑亦是如此冰冷。

    “怎么了?着凉了?”独孤冽拧眉,眉头又飞起不悦,“瞧你,一个大姑娘,这里还处处有暖鼎,还是如此弱不禁风,以后跟朕到猎场上练习打猎吧!”

    钟离伊连忙摇首道,“皇上,奴婢不冷。”

    “不冷?你还想蒙骗朕?”

    独孤冽冷声冷气地道,恼怒地扳过她的脸狠狠她的唇,直到她的脸有点点热气方满意地放手。

    钟离伊脸上浮着红晕,脸色却微微一冷,“皇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道了?”

    “朕一直如此霸道……哼,女人,你会什么舞?今晚朕要设宴款待初明皇,到时不要丢朕的脸。”

    钟离伊猛然一怔,要她出面?

    “皇上,奴婢身子有些……”

    “不必找借口,朕知道你不喜外人,但是……你可是朕的女人,怎么能不出去?太后还盼着见你呢!”

    独孤冽笑得冷血无比。

    太后已病卧于榻,他居然还能笑得出。

    钟离伊暗暗叹息,这太后生子不生心,于年轻之时定然走过风风雨雨,于后宫里的刀光剑影中苦苦挣扎,一生何其苦,如今庆是享乐年,却又有逆子,实是不幸也。

    钟离伊想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螓首低得令独孤冽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真的不想见到那个人。

    不过,若是不见,又有何机会演戏,让独孤冽厌恶他,远离他,最后便能挑拨离间,如此便好。

    她不能让楚商凌好日子过!

    “那奴婢准备一下,奴婢会十种舞,不会让皇上失礼于他国帝王的。”

    钟离伊淡淡一笑,自信而冷傲。

    独孤冽心一动,他最喜欢的,是她这种笑容。

    从前独孤冽不介意钟离伊的出身,如今上了心,倒是暗地里让人去调查她的出身。

    结果好几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回信。

    不过,总有一,会知道她的所有的。

    所以,如今的独孤冽仍然戒备着钟离伊。

    然,独孤冽手上没有掌握什么重要情报,倒亦不必太戒备。

    元宵节之日,整个宫殿忙碌无比,酉时,昭国帝王初明皇与众侍卫及一美艳妃子一同驾临瑖国皇宫。

    独孤冽携着钟离伊于皇宫正门前,看着那远远而来的队伍,钟离伊身子微微一颤,稳了稳神,温柔地依于独孤冽身边。

    暮色四合,淡雾四处缠绕。

    元宵之夜,处处火树银花。

    那队人至皇宫前,独孤冽上前一步,看着那从碧龙车辇下来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龙袍于微风中飘荡,五官俊逸,随后侍女扶下一美艳女子,钟离伊认得她,那人便是淑妃白锦儿。

    “盛帝,幸会,幸会!”

    楚商凌一路风尘仆仆,如今正是暮色之时,朦胧的光线下,那脸上却洋溢着温和之笑。

    他,就是披着这种假面具,骗了钟离伊的。

    “初明皇,幸会,幸会!”

    二代帝王喧嚣一番,这才缓步朝前移,初明于楚商凌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一侧的钟离伊身上。

    不由得,惊住了。

    那个他寻了很久很久的女子,恍然如梦,就在眼前。

    黄昏之光下,钟离伊一袭盛装,虽然风仍然很冷,那一袭衣袍略有些单薄,里着一袭金羽衣,闪闪发光,于薄暮光下,如此炫目。

    外披一件雪白披风,银丝卷边,披风上落梅点点,冷风一掀,衣袂飞起,青丝半挽半留,面目如画,那双曾充满傲气的水眸,此时盈盈垂下,温顺可人。

    真的是她吗?

    那个冷傲的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温顺了?

    楚商凌怔怔地看着钟离伊,独孤冽察觉其状,不悦,眉头一蹙,幸而白锦儿上前轻扶楚商凌。

    “皇上,您累了,我们进宫吧!”

    楚商凌如梦惊醒,方从钟离伊身上收回了目光,独孤冽亦收敛了不悦的表情,淡淡地道,“初明皇,请!”

    楚商凌颔首,携着白锦儿朝宫内走去。

    进入了宫门,坐上了独孤冽准备好的车辇,楚商凌眉头紧锁,他实是想不明白,为何坠河后的钟离伊会来到了瑖国皇宫郑

    而那日将钟离伊救出皇宫的侍卫,还是没有调查出来。

    或者,是他并没有急于将钟离伊找出来。

    他相信终有一,她会回来的。

    然,实是没料到,竟然在瑖国皇宫里遇着她!

    并且,她,已成了独孤冽的女人!

    只是看她的装束,并不是独孤冽的嫔妃,然,从独孤冽对她的态度,已是一种很送亲昵的态度,二人关系,岂可以很简单?

    “皇上,没想到瑖国皇宫如此壮丽繁美,臣妾这一次真的开眼界了,臣妾谢皇上赐此行之恩。”淑妃白锦儿不经意地打断了楚商凌的沉思。

    楚商凌怔了怔,这个女饶确是他最近独宠的一妃,白锦儿身姿丰满,善于观人察色,很合楚商凌的品味。

    并非钟离伊,那冷傲而呆板的女人。

    然,此行,遇见的那个女人,可真是她?

    “刚刚那个女人,是否很像皇后?”

    楚商凌淡淡地道。

    虽然,在昭国里,他已下旨宣告下,昭国花义皇后已薨,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世间,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一人?

    白锦儿淡淡一笑,“皇上过虑了,皇后坠河后定然是被急湍河流冲出皇宫内,寒冬腊月,皇后怎么可能生还呢?”

    楚商凌眉头仍然如一团纠缠的麻绳。

    从前不曾怎么想到这个女人。

    而今晚,意外遇见了这个女人,所有关于钟离伊的片段,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回荡着。

    “嗯,是朕多虑了。”

    楚商凌淡淡地道,透过车辇的白纱窗,看到了瑖国皇宫内荣华景象,一朵朵华美烟花于前空璀璨绽放,瞬间消失。

    夜风带着冷意,拂得折纱缠绵舞动。

    钟离伊坐在独孤冽的身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冷了?”

    独孤冽拧眉,目光落在她略显单薄的衣袍上。

    如今的钟离伊,每要穿什么,吃什么,都由独孤冽一手打扮。

    下之间,或者只有独孤冽这个帝王最清希

    这单薄衣裙是他选的,内心不免有些怜惜的味道,怔了怔,不由得讽刺一笑。

    他,果然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怎么能不冷?如今正是元宵节,寒气仍然凛冽,皇上不如也穿那么单薄的衣袍看看?”

    钟离伊冷笑着答道,独孤冽不悦,斜睨她。

    脸色略为苍白的钟离伊,神色有异。

    蓦然想起什么,独孤冽冷冷一笑,“难道你认识昭国初明皇?”

    刚刚那个男人,怔怔地看着她。

    眼神复杂,并不是一个男人看到一个绝子的表情。

    震惊,迷惑,恍然……等等神色,从初明于的脸部眼瞳中瞬间变化掠过。

    若是不认识钟离伊,一个堂堂帝王,怎么可能如此无礼地盯着别人君王的女人?

    “没有,奴婢从来没见过初明皇,以前在昭国之时只是听他皇号而已。”

    钟离伊淡定地答道,短短的时间内,她已学得收放自如了。

    独孤冽眼中盈满迷惑,上上下下打量了钟离伊一番,“刚刚又逆叛朕了?”

    钟离伊抿唇一笑,侧过首,看着路边那些繁华花灯,不久她将会和楚商凌更清楚地面对面,那个时候,会有何变故?

    “奴婢不敢。”

    看到钟离伊侧首而坐,独孤冽略怒,冷冷地扳过她的身子,“你当真不认识初明皇?”

    “是!”

    “为何他老盯着你看?”

    “因为奴婢倾国倾城。”

    “你……朕从来没见过那么自吹自擂的女人!”独孤冽啼笑皆非,不清是喜是怒,这个女人真的太不可理喻了。

    皇宫嫔妃人人皆谦虚,不曾自赞,这青楼女子,居然口中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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